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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看樣子穿過,有些商標都還沒有剪掉,隨意翻了幾套,發(fā)現(xiàn)尺碼的確是他穿的,他又扭頭往屋里其他地方看,在床尾的木桌上看到了他的電腦。他記得黎野和他說的是,因為胃癌的關系,他從游戲公司離職,然后電腦也轉手給其他人,畢竟電腦輻射太大,對身體不宜。但東西在這里,一個事實已經(jīng)很明顯,無可辯駁了,他在這里住過。楚宥又去拉抽屜,里面放置的東西大半他都有印象。太戲劇化了,簡直比狗血還狗血。楚宥回到衣柜邊,拿了一套淺色的衣褲。出了房間,看到女人抱了孩子在一邊餐桌邊喂奶粉。孩子乖乖的喝著,黑黑的眼珠往左邊一轉,就看到了楚宥,他推開面前的奶瓶,向楚宥咿呀咿呀的叫喊。楚宥到浴室,用很快的速度沖了個澡,把衣服換了,自己的衣服則整齊疊了起來,他開門出去,問保姆有沒有袋子,他拿來裝衣服。保姆指向挨著玄關的一個矮柜。楚宥過去拿了個大袋子,將衣服都裝了進去。“衣服過幾天我洗了,再拿過來還你,多謝?!背兜溃沂掷T把,想要離開。“吃了飯再走?!币笥痂I在他裝衣服那會已經(jīng)從沙發(fā)那邊走了過來。兩人間距離拉近,殷羽鐸的話里始終帶著上位者的一種命令感,或許他本意并非如此,可落在楚宥耳朵里,卻是覺得不太舒服。“我家里還有飯菜?!背恫幌脖蝗藸恐?。“這幾天孩子都睡的不好,老是哭,你來了他才好一些,算是為了他,再呆一會?!?/br>殷羽鐸話語沒起伏,他當然知道楚宥是失去了部分記憶,不過再怎么說孩子也是從他肚子里出來的,血濃于水,就這層關系,哪怕他忘了孩子,彼此的牽絆,卻是割舍不掉。殷羽鐸看得真切,楚宥總會時不時拿眼角去看孩子。他不過是努力在裝作不在意。楚宥很想走,腳下卻是怎么挪也挪不動,那把孩子已經(jīng)吃完奶粉了,吹了個奶泡出來,啪地爆裂,他哈哈哈笑的歡樂,手一直往楚宥這個方向伸。保姆拿棉巾給孩子擦嘴,孩子在她懷里胡亂掙動著,不肯好好聽話,保姆也不敢太用力了,要是孩子傷著哪里,她傾家蕩產(chǎn)也賠不了對方一個胳膊。保姆沒法,只好順著孩子意,把他給了楚宥。吃飽的小孩肚子鼓鼓的,像個小皮球,楚宥抱著孩子在沙發(fā)邊坐下,他拿手指去戳小孩肚子,噗,小孩吐了一口奶出來,他頓時手忙腳亂,從茶幾邊上抽紙。“別按他肚子?!币笥痂I手比楚宥快,已經(jīng)拿了好幾張紙,給小孩擦著嘴角和脖子上沾的奶水。“你來了他才聽話點,之前都不好好吃飯?!?/br>殷羽鐸低著臉,認真又仔細,他還穿著襯衣和西褲,這似乎很難結合起來,坐擁巨額財富的人生贏家,還有眼下這個對孩子神情溫柔的父親。“他挺乖的?!背兑崎_視線,不讓殷羽鐸發(fā)現(xiàn)他在打量他。“你要是一走,他估計又能翻天?!?/br>“不至于吧,他才多大?!背队X得殷羽鐸這太夸大了。“你留下來看看,就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币笥痂I道,這孩子完全不怕他,要是他手底下那些員工,恐怕一個銳利點的眼神,對方都能嚇得腳發(fā)抖,可這孩子不會,他越是表現(xiàn)的冷冽,他反而越開心。不說和他對著干,但不聽他話這是一定的。楚宥沒再接話,有點后悔剛才就該狠心一走了之,現(xiàn)在這樣分明是自己挖坑給自己跳。他把注意力放在了孩子身上。保姆在里面弄飯,很快就做好了,出來招呼他們過去吃,并從楚宥手里接過已經(jīng)睡著的小孩,抱到了里屋去。這頓飯吃的挺尷尬,中途一半的時間,殷羽鐸都是看著他的,楚宥有好幾次想讓對方別看他了,不過那視線并沒有惡意,倒是情意更多,他也只好勸說自己,他沒了記憶,把人給忘了,怎么說,自己也算有點錯,不提孩子是誰的這個問題,把愛人給忘了,是挺對不住對方。吃了飯,楚宥提出先離開,殷羽鐸告訴他:“這個時間點外面公交車收班了,這附近打車也不好打,我讓司機送你回去?!?/br>楚宥遲疑了兩三秒,點頭道:“那就麻煩了。”殷羽鐸一路把楚宥送到大門口,看著人上車,走遠了,才倒回屋。客廳里燈還開著,他在玄關那里站著,燈光打下來,落在了他勾起的唇邊,那里浮現(xiàn)出一抹意義未明的笑。司機將楚宥送至小區(qū)外面,楚宥又道了謝,他走進小區(qū),轉彎,正要進樓梯口,前面橫過來一個人。是個二十歲左右的男生,臉細白瘦小,一雙眼睛此刻正燒著一簇火。“我警告你,離黎哥遠一點?!绷帜蠋缀跻е勒f的。簡直莫名其妙,今天一天發(fā)生的事,夠讓他心累了,楚宥不想理這個人,他繞過對方,往前走。“喂,你聾了嗎?沒聽到我說的話!”路被擋了,楚宥正視男生:“你說的我聽不懂,黎野嗎?我和他沒什么關系,也離得很遠,不用你警告?!?/br>“呵,沒關系,沒關系黎哥手機屏保會是你,沒關系他喝醉了叫的人會是你,你誆我三歲小孩啊,你不是有男人了嗎,為什么還要勾搭黎哥,你要不要臉?”林南說的話毫不留情。“東西可以亂吃,話就不要亂說了?!背镀庠俸茫膊皇苓@樣的平白誣陷。“你敢做還不敢承認了!”林南咆哮。“我沒做過的事,憑什么承認,你要是不信……可以問你的黎哥,我說對嗎?黎野!”楚宥看向那邊走過來的人,臉上的笑越發(fā)輕蔑。“林南,你怎么在這里?”黎野低聲質問。“黎哥,我……你……”林南支支吾吾,說不清楚,他不知道黎野聽到了多少,他原本還理直氣壯,轉眼間,就幾乎快要哭出來。“馬上給我回去?!崩枰安宦犃帜限q解,拽著人胳膊就往后面拖。楚宥像看一場搞笑劇一樣,看著黎野和男生。黎野在他譏誚的注視下,更覺難堪。他原本只想遠遠看一眼,現(xiàn)在這樣,恐怕楚宥更不會喜歡他了。他準備開口向楚宥道歉,不過還沒來得及說,對方就進了樓梯,走遠了。黎野在空地上站著,旁邊的林南身體抖著,眼里盛滿了淚水。楚宥進了屋,往周圍掃了一圈,看來他得換地方住了,再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