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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棉被中的臉龐,他忽然就意識到了,他怒火的真正來源。他氣這個人不把自己身體當(dāng)一回事,他更氣這個人,哪怕病得迷糊了,依然對他的觸碰排斥。可能是身份地位的關(guān)系,喜歡他想要爬上他床的人很多,在他記憶里,似乎自己還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人,或者是,他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樣的。在他的生命里,即便是他的親身父母,也能難讓他情緒有多大波動。家里并非他一個孩子,而他作為長子,從小就聰明自主,幾乎很少有讓父母為他cao心的時刻。也是因為這樣,彼此間的感情,比陌生人要好一點。一年到頭,他也僅過年回去一趟,平時都各忙各的。或者骨子里,他是期待親情的,只是他自己沒有發(fā)覺。而楚宥和他肚子里孩子的意外出現(xiàn),填充了他的這份隱藏許久的期待。所以,哪怕明知道楚宥懷有孩子是迫不得已,明知道楚宥討厭他,不喜歡他,殷羽鐸也會將人牢牢綁在身邊。☆、第10章用心良苦在用酒精擦拭身體以及冰塊外敷的雙重降溫作用下,楚宥在半夜的時候,就差不多降溫了。這讓一直守在他身邊的殷羽鐸心里懸起的大石頭落了地。期間楚宥的手機(jī)響了一下,殷羽鐸隨手拿過一看,發(fā)現(xiàn)是他堂弟楚原發(fā)的,信息內(nèi)容很簡單,說他到賓館了,還問了一下他的燒退了沒。殷羽鐸關(guān)上手機(jī),放在了一邊。楚宥睡得深沉,殷羽鐸將人往旁邊挪動了些位置,自己也跟著躺了進(jìn)去。他把楚宥連人帶被子抱進(jìn)懷里,不久過后,也閉眼沉沉睡了過去。翌日早晨,楚宥是被熱醒的,不僅如此,他還覺得身體被什么東西給纏住,他怎么用力掙動,都無濟(jì)于事。所以當(dāng)他睜開眼的剎那,看見殷羽鐸那張放大的俊臉時,還真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楚宥揚(yáng)起的脖子倒回去,他瞇眼等了一會,就算是隔著一床厚厚的棉被,還是能清晰感覺到橫亙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如同鐵鉗一樣,箍得他很不舒服。不是做夢了,做夢不可能有這樣明晰的感覺。記憶在倒帶,楚宥回想起來昨天下午的情況,在想到就是身邊這個男人替他擦拭的身體時,楚宥臉頰不由自主的由白轉(zhuǎn)紅。他心里沒由來的一陣煩躁,脾氣也不知不覺大了起來,也不管殷羽鐸還醒沒醒,兩只手抓著殷羽鐸肩膀就往床邊推,同時腳下跟著猛踹。沒有任何防備的殷羽鐸被踢了出去,一同離開的還有他一直抓在手里的被子。等被子快要完全從身上掉落時,楚宥才后知后覺,自己身上根本一件衣服也沒有穿。他一急,快速抓住被子一角,往回扯。殷羽鐸在被踹那會就醒了,只是面無表情瞥了楚宥兩眼,就對當(dāng)下的狀況有了了解。他沒事人一樣下床,理了理睡袍,隨后到一邊洗手間解決三急去了。楚宥像個傻瓜一樣坐在床上,過了十幾秒鐘,楚宥拿拳頭敲自己額頭。暗罵自己真是病糊涂了。殷羽鐸到出來都一直沒多說話,楚宥還以為他會繼續(xù)沉默,但在快走出房間門時,殷羽鐸突然停下來,他側(cè)過頭,對眼里明顯帶著警惕的楚宥道:“你晚上出了一身汗,去洗個澡,洗完后把正裝穿上,我在外面等你。”“什么?”楚宥沒聽明白。殷羽鐸留給他一個逐漸消失的背影。莫名其妙!楚宥心里嘀咕。但也聽從殷羽鐸的話,到浴室好好洗了個熱水澡。其實不用殷羽鐸提醒,他也會去好好洗一洗,畢竟渾身黏膩不舒服的是他。至于穿正裝,這又是為什么?殷羽鐸沒向他解釋,楚宥深知自己終歸寄人籬下,有些事能不起沖突,就最好避免。楚宥在衣柜里翻找了一會,冬天的衣服似乎不太多,看來他得什么時候去商場買幾件。燒才剛剛退下來,還是穿厚點,楚宥便一件襯衣一件毛衣,一件正式外套。在這里住了將近半個月,他整個人瘦了一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帶著空蕩蕩的感覺。從門口灌進(jìn)來的風(fēng)掠過他脖子,楚宥打了個寒顫,他立馬又給自己加了條深灰色的圍巾。楚宥走出去時,殷羽鐸已經(jīng)穿戴好閑適地坐在沙發(fā)里,一身深色西服,剪裁合體,將他挺拔堅毅的身軀,襯托得十分完美。楚宥在殷羽鐸兩米開外的地方站定,沉默地表達(dá)著一直縈繞在他心底的疑惑。“以后你就到ac娛樂上班,擔(dān)任董事長助理?!币笥痂I也不委婉,直接說明決定。“為什么?”楚宥心里拒絕,但和殷羽鐸相處這么些天,也知道他說一不二的性格,冒然反駁,對他沒有好處。“我以為你自己清楚?!?/br>楚宥不語,他不清楚。“我給了你足夠的自由和空間,可你又是怎么做的,完全不把肚里孩子還有自己身體當(dāng)回事,竟然會想到去爬山,你下次是不是還要去下海???”殷羽鐸嘴角勾著笑,眼里卻半點笑意也沒有。“這次生病是我疏忽大意了,我保證以后都乖乖待著,不會再做任何不利于孩子的事?!背对诜诺妥藨B(tài)。可殷羽鐸并不買賬:“我并不是要和你商量,只是告知你這樣一件事。車子在底下等著,該走了!”楚宥沒動,拒絕的意味很明顯。殷羽鐸踱步過去,抓起楚宥手腕,他拇指在靜脈處摩挲著,感受到從皮膚底傳來的脈動,他忽地一笑:“或者你希望我在這里綁上什么東西?”他的神情春風(fēng)和氣,說出的話卻是讓楚宥立馬打了個寒戰(zhàn)。他在說真的,楚宥只是對上殷羽鐸的眼睛,就知道,殷羽鐸沒有說謊。如果他執(zhí)意和他擰下去,殷羽鐸必然按著自己的想法做。“我想……”殷羽鐸低沉磁感的聲音刻意停頓了幾秒,在楚宥放大的瞳孔下接著說,“到了那個時候,你恐怕連這個屋子也別想出了?!?/br>楚宥被動地和殷羽鐸坐上了同一輛汽車,他擱在膝蓋上的雙手,攥地死緊。為什么又會這樣?每當(dāng)他想要有些改變時,事情總會朝著他不會預(yù)料的方向發(fā)展。他曾經(jīng)錯了一步,所以接下來的每步,都會跟著錯嗎?他幾乎開始擔(dān)心,真的到孩子出世那一天,他是否可以全身而退。汽車平穩(wěn)的駕駛在路上,車?yán)餁夥占澎o地,像是和繁華的都市是兩個世界。在車子停到ac門口后,前座的兩名保鏢動作麻利地下來給殷羽鐸他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