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希望不大。

    北城一中特別人性化的一點是，尊重學(xué)生意見。

    老師們提前詢問競賽有意向的學(xué)生，在學(xué)校統(tǒng)一一場班級小考，其實就是月考。

    這個報名形同虛設(shè)，不過對于真心想?yún)⒓痈傎惖膶W(xué)生來講，等同一縷曙光。

    盧森堡說：“我也不想?yún)⒓邮裁磭冶荣?，就讓我去省級考場溜一圈，回家后跟我媽炫耀一番，甭管他得不得獎的，我都很高興?！?/br>
    周九鼎撓撓鼻梁。

    “鼎爺?！北R森堡再靠近他一番，雙眼放光，“你幫幫我吧！”

    周九鼎看他一眼，抿抿唇。

    盧森堡雙手合十，“看在我去年幫你給唐歡送暖貼的份上！幫幫我吧！”

    盧森堡知道周九鼎這人，雖然外人都說他桀驁不馴，不好相處，但盧森堡在他身邊待得久了，認為他是自己見過最優(yōu)秀的男孩。

    他或許話不多，但該說的都會說。

    他不是天才，之所以是全市第一，是因為他是真的認真，刻苦。他比大多人都要聰明，更比大多人都要努力。

    也比大多數(shù)人都要善良。

    周九鼎嘖了一聲，“你不說這個，我也會幫你?！?/br>
    盧森堡竊喜。

    周九鼎又說：“數(shù)學(xué)你應(yīng)當(dāng)不行?！彼鄱疾徽?，“上次是不是才考九十多？”

    盧森堡呃了一聲。

    滿分一百五，考九十分著實有些尷尬。

    “物理是你短板，化學(xué)你或許可以試試?！敝芫哦φf著，伸手從書夾中抽出一本化學(xué)筆記，“你看這個吧，剩下的靠你自己了。”

    盧森堡大喜，接過化學(xué)筆記，就差沒撲到他身上，“鼎爺你真好，我要是女的，我絕對跟唐歡一起搶你!搶不到你誓不罷休！”

    周九鼎表情倒也緩和，就是語氣耐人尋味。

    “搶得過她嗎你？”

    ……

    盧森堡過了好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

    這句話是不是話里有話？？

    *

    人一旦有了目標，時間便會過得很快。

    唐歡如此，周九鼎亦如此。

    兩人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給對方發(fā)消息，有時候周末，周九鼎就直接給她打過電話去。

    多是小姑娘在說，周九鼎在聽。

    小姑娘的聲音越來越清亮，像是寂靜山谷里一觸即破的山泉水，層層漣漪蕩漾，掛上電話，少年又感到空蕩的房間里面余音繞梁。

    唐歡倒是覺得有一種不切實際的幸福感。

    她正和她喜歡的少年處于一種曖昧的階段。

    愛情最美好的時候，就是沒捅破窗戶紙之前。

    雖然少女的心意蠢蠢欲動，有時又覺得自己確實在一步步靠攏成功。

    就這種一步一步攻克難關(guān)的成就感，最能讓人滿足。

    十月一小長假，唐風(fēng)給學(xué)生放假三天。

    由于之前和唐仲成明靜通過電話，二老囑咐她時間短暫，回家路途奔波，讓她好好休息，在周邊逛逛，釋放一下壓力，若是真的想家，二老準備上京探望。

    掛斷電話，明靜給她轉(zhuǎn)來兩千塊錢。

    三分鐘過后，唐仲成又給她轉(zhuǎn)了兩千塊錢。

    唐歡握著手機，查看微信余額，上次唐仲成轉(zhuǎn)給她的零花錢她也沒動。

    宿舍七個人，有四個人回家，其余兩人趁著假期睡懶覺。

    唐歡準備去教室開開嗓。

    剛一進門，突然被林星陽叫住。

    “唐歡你沒回家?。俊绷中顷柎┝艘患兒谏€衣，寬寬大大，頭頂綁了一個發(fā)帶，錫紙燙的頭發(fā)長長了些，炸在頭頂，像開了花。

    倒是有一種痞帥痞帥的感覺。

    唐歡關(guān)上門，走進教室，“這話不是應(yīng)該我問你嗎？”她看著林星陽，“你怎么沒回家？”

    他笑得吊兒郎當(dāng)，“我這不是離家近嗎？”他雙腿岔開，腳踩板凳下面的橫杠，拍拍他身邊的座位，對唐歡點點下巴，“來，坐?！?/br>
    唐歡走過去，沒直接坐到他旁邊，而是和他隔了一個座位。

    林星陽挑了下眉，笑著調(diào)侃，“好學(xué)生啊，放假還來班里學(xué)習(xí)?！?/br>
    唐歡看他，“你不是嗎？”

    他又不說話了，手指在膝蓋上摩挲，沙沙的響動在寂靜的空間里異常明顯。

    唐歡側(cè)頭看他，他舔舔嘴唇，眨巴眨巴眼，“欸，你不是說你想去B大看看嗎？”

    唐歡：“……”

    “我瞅著今天天氣也不錯?！?/br>
    唐歡輕輕瞇了瞇眼。

    胡說，今天下小雨，天氣冷得很。

    “我看擇日不如撞日?！绷中顷栒Z氣輕松，帶著點笑意，“不如就今天吧？”

    “怎么樣？”

    話一出口，唐歡唇角勾起淡淡的笑。

    “是我想去？還是你想去??？”

    唐歡語氣沒有調(diào)侃，聲色綿綿，她總是在無形之中與人拉近距離，讓人更想靠近。

    林星陽不甘示弱，“你就說你去不去唄？！”

    唐歡笑笑，沒說話，拿起手機給周九鼎發(fā)消息。

    [鼎爺，我今天要去B大。]

    那邊很快回消息。

    [幾點？]

    唐歡看了一眼時間，現(xiàn)在是早晨九點十五。她給鼎爺回復(fù)——

    [現(xiàn)在收拾一下就可以出發(fā)。]

    林星陽那邊著急了，“唐歡，你去不去??？？”

    一邊說著，一手伸過來作勢要晃她的肩膀。

    唐歡很巧妙地躲了去，攥著手機，微蹙雙眉，“你不要碰我啊，我沒說不去?！?/br>
    林星陽的手指在空中抓了幾下，緩緩下垂，沒出聲。

    唐歡哼了一聲，查看手機。

    鼎爺：[你收拾十五分鐘，時間剛好。]

    她微微頓了一下，沒懂鼎爺?shù)囊馑肌?/br>
    窗外微風(fēng)細雨，空曠的教室里泛著黯淡的涼意。

    鼎爺：[北城北站到北京最早的高鐵，你知道嗎？]

    唐歡不知道，所以她在收到消息后第一件事就是打開購票系統(tǒng)，查看高鐵班次。

    林星陽頓感無趣，坐在座位上玩手機，哼著小曲兒等唐歡發(fā)消息。

    唐歡看了一眼，最早班次是六點五十，她給周九鼎發(fā)去消息。

    [六點五十。]

    鼎爺：[歷時多久？]

    北極熊：[一個小時四十分鐘。]

    唐歡心里更沒譜了，她不知道鼎爺意圖何在，但莫名的開始心跳加速，臉紅耳赤——

    鼎爺：[北京西站人太多了，出站浪費了二十分鐘。]

    唐歡：“……”

    [嗯。]

    鼎爺：[北京西站到唐風(fēng)打車多久？]

    林星陽坐得筆直，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歪頭問唐歡：“怎么回事兒？去不去了？？”

    唐歡說：“去。”

    然后她在計算著。

    六點五十上車，一個四十分鐘到北京，是八點半。出站用時二十分，八點五十。

    北京西站打車到唐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