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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糯的小嬰兒,巴掌大小,哪里看得出長相隨誰??删褪沁@么看著,周九鼎的心軟了一下,像是被羽毛輕撫,責(zé)任感油然而生。并且,更加想靠近,想觸摸。 小寶寶的殺傷力太強(qiáng)大了,有一瞬間,周九鼎想要熱淚盈眶,更想與貝怡重歸于好。 他伸出手。 貝怡從床上坐起,手臂微抬一下,被周銘一個眼神安撫下去。 手指尚未觸碰嬰兒嬌嫩的皮膚,嬰兒打了個激靈。 可能是空調(diào)溫度的原因。周九鼎抬眼看空調(diào),貝怡光速沖到他眼前,一巴掌拍下他的小臂。 “你干什么?”她聲音很輕,卻是咬牙切齒,表情難看,雙眉緊鎖,“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銘扶著貝怡的雙肩,語氣小心翼翼,“你別緊張,別緊張?!?/br> 貝怡狠狠抖了一下肩,死死盯住周九鼎,“你是故意的吧?你嫉妒他吧?他來了你都沒辦法繼承家產(chǎn)了,你怎么這么壞啊” 周九鼎眉心一跳,頭暈?zāi)垦!?/br> 周銘緊張極了,“別動怒,你還在坐月子,別生氣?!?/br> 周九鼎想反駁,想怒吼,可手下的小嬰兒睡得安詳,什么都不知道。 他輕輕說:“我沒有……” 我沒有碰他,也沒有嫉妒他,我不想繼承家產(chǎn),我也不壞。 “你沒有什么?!你記得一言怎么走的……”貝怡聲音顫抖,面目可憎,“你記得嗎?” “我……”周九鼎動動嘴唇,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如何都出不了聲。 “貝怡,你別氣?!敝茔懲蝗晦D(zhuǎn)身,眼神是一片冰涼,“周九鼎,你快點出去,別進(jìn)來了!” 周九鼎心臟跳得極快,耳邊呼嘯作響,他聽不到任何話語,眼前一家人的輪廓逐漸變得模糊。 落荒而逃。 夏夜不熱了,夏夜很冷。 他很久很久不這樣了。不,只要面對貝怡和周銘他就變得不像自己了。 窗邊紗縵輕飄,臥室里靜僻的可怕,少年窩在墻角處,指間的煙幾欲燃盡。 猩紅的火光,照耀著光潔飽滿的指甲,但也只能照亮那一塊,無邊無盡的煙草氣息快要將他吞沒。 頭昏腦脹,百口莫辯。胸腔中像積滿水,呼吸會嗆死他,不呼吸會憋死他。 就像他在這個家的位置,動也不對,不動也不對。 他曾以為貝怡只是重女輕男,是因為周一言的離去對他懷恨在心,他一度認(rèn)為就是自己的錯,是自己手太慢,反應(yīng)遲鈍,是自己自私冷漠,造就這個家庭的結(jié)果。 他甚至在得知那娃娃是個男孩子的時候,竊喜一瞬。 終于有人來陪他了。他會盡力當(dāng)一個好哥哥。 可是為什么? 貝怡看他的眼神如此溫柔,如此令人生羨。是他許久未見過的,更是他未曾擁有過的。 那么就是說,她不是不喜歡男孩,她只是不喜歡自己罷了。 他半咬著煙,嘴唇輕吐,一團(tuán)白霧繚繞,他拿過手機(jī),迫切想找她,找那個寵他戀他,無論他怎么樣發(fā)脾氣都不會離開他的女孩。 可他…… “咳咳--”煙氣吸進(jìn)肺里,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席卷全身,頭痛的要炸裂。 他到底配不配? 她那么明媚,那么活潑,見誰都會笑,學(xué)習(xí)認(rèn)真努力。他常常聽到別人對她的夸獎,他都裝作不在意。 她就像一朵向日葵,還是一朵只為他開放的向日葵。 可他--- 可他誰都不配。 真的太痛了。他起身不穩(wěn),踉蹌幾步,翻亂了沉積多年灰塵的書柜,手背磕到柜角,他一聲不吭。 這種壓抑的情緒太激烈,外表看似平靜,內(nèi)里狂風(fēng)驟雨,這一瞬間,他想毀滅自己。 最右側(cè)的書柜里有他曾經(jīng)為自己留下的安眠藥,很多年了,他一片都沒吃過。醫(yī)生說這個東西要適量食用,以免不良反應(yīng)。然后他一片都不食用,享受著黑夜帶給他的恐懼和瘋狂。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得有些不太滿意,但我保證下章開始都是甜甜甜了。 貝怡和周銘的戲份不多,等過幾章我把貝怡人設(shè)給大家看看。(差不多五六七八章的樣子 另外,沒想到能上榜,然后以后都會日更啦~ 謝謝大家的喜歡~ ☆、第三十章 “哦哦,好的, 我知道了。去北京后都給你拍下來好吧?!碧浦俪奢p翹著二郎腿, 給唐歡使個眼色, “不用擔(dān)心, 歡歡都十七歲了?!?/br> “我沒說她不是小孩子啊 , 好啦好啦,掛電話啦?!碧浦俪蓲斓綦娫?,無奈笑笑。 候車廳里人來人往,唐歡靠在座位上看時間, 右手邊是粉色拉桿箱,左手邊是剛掛斷電話的唐仲成。 七月七號, 是她去唐風(fēng)培訓(xùn)學(xué)校的日子,明靜開車送二人到達(dá)北城高鐵站,剛走出不久電話已經(jīng)打了兩個。 廣播、檢票、排隊、上車。 氣喘吁吁的唐歡放好行李停到端坐已久的唐仲成眼前,突然覺得,這個爸爸是廢物---- “爸爸!”她把唐仲成的腿踹到一邊, 一屁股坐下, 拿起水杯?!拔覌尣皇亲屇阏疹櫸伊耍 ?/br> “你瞧瞧, 你瞧瞧!” 行李是我搬, 熱水也是我接! 唐仲成摸魚摸慣了,疼愛唐歡是真,愛偷懶也是真,況且唐歡不會真生氣,所以唐歡的話他恍若未聞。 喝了幾口水, 老父親開始閉目養(yǎng)神。 唐歡的怒氣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半點使不上力,好在她早已習(xí)慣這種照顧“智障”老父親的模式,只是安靜地看著車窗外。 軌道整齊排列,在消失的盡頭仿佛能看到相交的中點,對面的站臺上面站著不少人,北城高鐵站是個大站,不少東南西北過往的人來此駐足,從而去往更遠(yuǎn)的地方。 在這么一個略微傷感的離鄉(xiāng)時刻,唐歡突然想到一篇文章。 再看看身旁的唐仲成,驀然嘆息。 同樣都是爸爸,我的爸爸就是和別的爸爸不太一樣。 車?yán)餃囟冗m宜,讓人直覺涼爽,沉默半秒,唐歡掏出手機(jī)越過小憩的唐仲成徑直走向車廂交接處。 打這通電話并沒什么目的,只是想告訴周九鼎,她要走了,很快就會回來。 過往的行人很多,唐歡面對廁所門,不斷有人蹭到她后背,手機(jī)響了很多聲,終于通了。 那頭沒有說話,唐歡喂了一聲。 半秒的沉默后— “唐歡??是你嗎?” 唐歡把手機(jī)拿開,看了一眼備注,迷茫的回復(fù),“是我呀,你怎么……” “唐歡你在哪呢?” “今天周末你有時間吧?” 盛子凱的語氣有點急也有點頹,不是裝模作樣,讓人聽了有淡淡的惆悵? “怎么了?” 耳邊嘈雜音明顯,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