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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卻一片昏暗,幾支巨燭熊熊燃燒,但只能照亮一隅。夜飛鵲坐在那張黑鐵的椅子上,好像一尊泥胎塑像。宮主,經(jīng)我們調(diào)查,冬殿的奴隸鈺奴曾盜走過九龍令,但是他盜走九龍令后,又因懼怕受到不夜宮追殺,將九龍令放回了原處。江允成為了使事情可信,改動了金鈺未曾真正盜走九龍令的原因。夜飛鵲霍然從椅子上站起,雙目如電,此事當真?江允成沒有正面回答,我想宮主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江允成當年叱咤武林,群雄低首,說出來的話,誰人不信,誰人不服!如今他龍游淺灘,夜飛鵲也不敢小看。夜飛鵲站了好一會了,身影一閃,飛出了大殿。作者有話要說:☆、第二十四章十里罌粟花如海木欲秋追了上去,君游也欲追上去,卻被何夕攔住。何夕搖搖頭,他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夜飛鵲的身影如鬼似魅,木欲秋眼看著那道黑色身影就要消失在視線中,他連忙大喊一聲:夜飛鵲!夜飛鵲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停下了腳步。木欲秋氣喘吁吁地跑到了夜飛鵲身旁,摘下了面具,你欠我一個交代。你真的要跟我來么?夜飛鵲淡淡地說,他的表情從始至終沒有絲毫變化,讓人懷疑這個人的血是不是和他的表情一樣的冷。木欲秋咬著下唇,點了點頭。夜飛鵲勾起嘴角,橫抱起木欲秋。木欲秋驚呼一聲,抓住了夜飛鵲的衣襟。他們掠過不夜宮的重重樓閣,飛到了一片罌粟花海之前。十里罌粟,繁花似海。木欲秋雖然在不夜宮中居住過很長一段時間,卻從未到過到過此地,一時被眼前的景致所迷惑。夜飛鵲拉著木欲秋的手腕,走入了罌粟花海。木欲秋好奇的四處張望,這花叫什么名字?罌粟。夜飛鵲答。為什么要在這里種這么一大片罌粟呢?木欲秋又問。他喜歡。木欲秋看著自己被拉住的手腕,想要掙脫,又不敢掙脫。兩人沉默的行走在罌粟花海中,罌粟花在風中輕輕搖曳。罌粟花海的中間有一塊空地,空地上有一間木屋。一個緋衣人從木屋中奔出,笑容熱烈,你來了。當他看到木欲秋時,他的笑容冷了下來,你怎么帶他來了?他說要來。夜飛鵲松開了木欲秋的手腕。木欲秋怔怔的看著緋衣人,溫殿主?溫庭芳目光怨毒,他容貌極美,表情扭曲時都有一種病態(tài)的風情,你當初居然是假死,真是讓我沒想到。你不是喜歡夜飛鵲么,你怎么不去死呢?湖邊是你裝鬼嚇我?木欲秋被溫庭芳的表情嚇得后退了半步,但他還是鼓起勇氣問:將不夜宮的地圖交給白道人士的人也是你么?都是我。溫庭芳的笑容如罌粟般艷麗。木欲秋轉頭看向夜飛鵲,你也都知道?我是后來才知道。夜飛鵲站在木欲秋與溫庭芳之間,既沒有看木欲秋,也沒有看溫庭芳,而是看著一朵盛開的罌粟。他想,這花很快就要凋謝了。溫庭芳笑得彎下了腰,好半天他才直起腰,抹去眼角笑出來的眼淚,他也知道你假死,卻沒有處置你。他知道我陷害,卻沒有殺了我。他就是這么一個人,愛不得,恨不得,欲其生,又欲其死。木欲秋聽了溫庭芳的話,面無表情,眼中卻流下淚來。眼淚滴到自己手上,他才發(fā)覺自己哭了。可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夜飛鵲的手撫摸上了溫庭芳的脖子,九龍令在你手上。是的,在我手上。溫庭芳握住了夜飛鵲放在他脖子上的手,所以你終于要殺了我嗎?因為我阻擋了你一統(tǒng)黑道的霸業(yè)。夜飛鵲的手慢慢收緊,為什么你不滿足呢?為什么你的眼睛不能只看著我呢?溫庭芳呼吸困難,臉色變得通紅。木欲秋看著夜飛鵲和溫庭芳,覺得自己像個誤入其中的外人。夜飛鵲松開了手,他看著自己蒼白的手掌,我辦不到。溫庭芳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氣。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脖子上紅色的指痕讓他顯得楚楚可憐,我與你,是一同被前任宮主帶入不夜宮的。別人將不夜宮視作地獄,我卻甘之如飴,因為不夜宮有你。我能容忍你看著許多人,但我不能容忍你只看著一個人,那個人卻不是我。我不會再見你了。夜飛鵲垂眸,無悲無喜。我也累了,我爭來爭去,樣子很難看吧溫庭芳站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一枚黑色的令牌,扔在了地上,這東西,于我無用。夜飛鵲撿起了九龍令,轉身欲走。阿鵲!溫庭芳拔劍自刎,他動作極快,夜飛鵲根本來不及阻止。夜飛鵲身影一閃,抱住了將要跌倒的溫庭芳。他看著奄奄一息的溫庭芳,茫然失措。溫庭芳艷容失色,雙目無神,為什么你的眼睛不能只看著我呢說完,他永遠的閉上了眼睛。夜飛鵲感覺到懷中的身體漸漸失去了溫度,他緊緊抱住了溫庭芳,想要用自己的身體溫暖這個死去的人,可他忘了自己早年走火入魔,肌膚若冰雪。木欲秋悲哀地說:他已經(jīng)死了。夜飛鵲自言自語道:阿溫,你又裝死騙我。木欲秋大聲道:他已經(jīng)死了!我已是不夜宮之主,又有九龍令號令黑道,怎么會讓他死!夜飛鵲雙目赤紅,神情癲狂。木欲秋發(fā)覺夜飛鵲已經(jīng)瀕臨走火入魔,取出金針刺向了夜飛鵲頭上的xue道。夜飛鵲暈了過去,但仍緊緊抱著溫庭芳的尸體。木欲秋蹲下身子,抱住了夜飛鵲,哭了起來。他哭了許久,哭得肝腸寸斷,好像要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流盡似的。他哭著哭著,就睡著了。木欲秋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在一個木屋之中。他愣了一下,才恍悟自己還沒有離開那片罌粟花海。夜飛鵲坐在木欲秋的床邊,眼睛卻看著窗外。他神情安靜,不復癲狂。木欲秋小心翼翼的問:溫殿主呢?我把他葬在了罌粟花海里。夜飛鵲的聲音很輕,放佛怕驚擾了什么,這十里罌粟,是我送給他成年的禮物。他那時候就跟我說,若是死了,一定要死在這片花海里。如今他得償所愿,不知高不高興?我若是他,我一定很高興。木欲秋一邊安慰夜飛鵲,一邊想誰來安慰他自己呢?夜飛鵲回過了頭,注視著木欲秋,你會死嗎?人總是會死的。木欲秋笑得哀傷。你也會像他一樣,忍受不了我,最后離開么?夜飛鵲把頭埋在了木欲秋的脖頸間,不讓木欲秋看到自己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