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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起。 …… 宿舍距離公司不遠,郁初北接通電話,順便掏出鑰匙開門,咔嚓。 “是我?!甭曇舻统翀远ǎ撬回灥娘L格。 郁初北開門的動作不停:“我知道。”聲音同樣平靜緩慢。 路夕陽:“能不能出來一下,大學(xué)路邊的那家面館。” 郁初北聞言嘴角漏出一抹冷笑,那么遠是怕誰看見,以前他跟那個人偷偷摸摸的時候是不是也要換乘三四趟地鐵:“可能……不太方便。”郁初北將頭發(fā)散開,手表摘下來,坐在床上,十幾平的一間宿舍,即便擺了一個沙發(fā),她也不常坐。 “我有話跟你說。”男人態(tài)度堅定。 郁初北似乎猶豫了一瞬:“好把,我從宿舍過去恐怕要近兩個小時。” “沒事,大學(xué)路見?!?/br> “好?!?/br> 郁初北重新將頭發(fā)隨便縷起來,剛想拿仍在一旁的手表。 郁初北突然停下,起身,走到鏡子前打開抽屜,里面放了一塊壞了的舊手表。 郁初北毫不猶豫的拿起來戴在手上。 她沒有化妝,衣服選的是平日常穿的長袖t恤和直筒褲,一雙運動鞋,一如這么多年,她每次去見路夕陽的樣子。 下班的人潮洶涌,地鐵里人山人海,融入擁擠的人群中,郁初北心情一場平靜。 這條路她走了很多年,如果郁初三有幸考上這里的大學(xué),那么這條路或許她還會再走很多次。 晚風有些涼,郁初北從地鐵里出來打了個噴嚏。 大學(xué)路旁的小吃街很多,這里人來人往,大多是學(xué)生,整個城東的環(huán)境仿佛都因為坐落在這里的名門學(xué)府,與眾不同起來。 那家拉面館很近,價位也不貴,但對當時初來這座城市的他們來說,也是奢侈的一餐。 門鈴聲響起。 郁初北一眼便看到了他,他也早已經(jīng)不一樣了,雖然沒有西裝革履,但氣質(zhì)已讓人望塵莫及。 他帶著一副金絲眼鏡,自有一股沉淀平穩(wěn)的氣質(zhì)。氣場和未來都不同凡響的人,氣質(zhì)和自信所呈現(xiàn)出的外在和內(nèi)在都會不一樣。 她曾經(jīng)很崇拜工作后的路夕陽,寄托了對自己失去的所有憧憬,這種氣質(zhì)也是十年后的她這輩子都不可能達到的仰望高度。 可如今…… 路夕陽看了過來。 郁初北笑笑,走過去,坐下。 他的未來不可限量。 而她自己,早已經(jīng)看到盡頭。 也是這個人教給他,不要把生活在寄托在另一個人身上,你有的可能只有自己:“你回學(xué)校辦事?”郁初北聲音溫和,像每一次坐在這里等著她的愛人。 路夕陽一時間準備好的話有點說不出口,他和她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見過了,可……“你拿了她的東西?!?/br> 郁初北似乎非常驚訝:“她這么跟你說的……”說完不禁苦笑仿佛承受了很多,卻又不想解釋不想開脫。 路夕陽見狀,心里五味參雜,他是了解她的,對人和善,有些心軟,什么事只要投入熱情就絕不回頭,卻又堅強、努力。 一瞬間路夕陽覺得自己不該質(zhì)問她:“不是嗎?”語氣不自覺的柔和下來。 郁初北抬起頭,苦澀一笑:“那天沒看到你,我就沒好意思說錢的事打算離開,但她可能是誤會了什么,說的比較激動,我怕她誤會,就提了錢的事,誰知道她翻了翻包,也不知是不是沒翻到錢,二話不說把鐲子和包扔下就走,我想追都來不及,一直說找機會還給你,正好,今天都帶來了。” 郁初北說著把自己的大挎包打開,取出里面女士小型挎包還有一個裝在袋子里的鐲子。 “請問兩位點什么?” 郁初北:“兩碗拉面謝謝?!?/br> 路夕陽看著桌上的東西,再看看她用了六年多的挎包,一時間心里不是滋味,這多年,他們沒有什么積蓄,他打工的費用勉強夠他的伙食費,但凡一點貴重的私人物品都是她裝作各種紀念日的禮物買給他的,而他從沒給她買過什么,好不容易他有能力了:“……既然她給了你,你就收著吧。” 郁初北無奈:“你看你們兩個,怎么都這樣,我要這些干什么,我又用不上,給她帶回去吧?!?/br> “不用?!甭废﹃枒B(tài)度堅決,完全沒了一開始的沖動:“你呢,最近還好嗎?” 郁初北點頭,笑容燦爛:“挺好的,有什么不好,到是你,怎么還沒有跟嬸子說?”要不然老四也不會讓她向夕陽問好。 路夕陽不想多說:“過段日子吧。錢的事你放心,下個月一定按時給你?!?/br> “不著急,你現(xiàn)在用錢的地方也多?!?/br> 氣氛突然沉默下來。 路夕陽有些坐不下去,看看表,欲起身:“我還有……” 郁初北也看看表:“才六點半,你不吃點東西再走?” “已經(jīng)七點了!?” “七點?!”郁初北驚訝的再次看向表,忍不住努力晃晃,皺眉,仿佛現(xiàn)在才知道表壞了,懊惱的看也不再看! 路夕陽一時間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摘下手上的表,放在桌子上:“多少年了,也該換了,我還有事,先走了?!闭f完,看也不敢看她,急急忙忙的離開。 郁初北待了片刻才冷靜的拿起桌上的手表,他剛開始工作時,手頭并不寬裕,這支表是他用一個月的工資給他自己買的,大概是一萬多一點。 020給你 郁初北將表收進包里,原本擺放出來的東西也收了起來。 “您的面。” 郁初北笑著對服務(wù)員說了謝謝,吃了一碗,帶走了一碗。 春末夏初的風還有些涼,街上依舊人來人往,少男少女們從她身側(cè)經(jīng)過,有的剛下晚自習(xí)出來,有的快步往學(xué)校趕,更多的是退休后的老教師,聚在三五步一處的亭子里練著合唱、打著太極。 大學(xué)城區(qū),擁有這座世界經(jīng)濟強省難得的悠然和寧靜,走在這條街上,仿佛生活都慢了下來,不管什么節(jié)氣都充滿了熱烈的朝氣和希望。 如果不在這里待幾年,很多人心里多少會有所遺憾吧。 …… 郁初北將手表放進抽屜里,坐在床上,拿起手機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