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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如何?”楊勇一怔,沒有作答,卻只是警覺地瞇起眼眸。楊廣卻視眼見的兇器為無物,形容散漫地朝后揚了揚身子,靠上了椅背,道:“大哥,我一直以為我要的是皇位,可直到一切唾手可得的時候,卻才發(fā)現(xiàn)并非如此。人吶便是如此,只有在錯過之后,才能真正看清心中所欲?!?/br>楊勇垂目看著他,“你到底想說什么?”楊廣卻笑了笑,抬手撥開面前的長劍,又扶著兩邊的扶手,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他走到楊勇的面前,在極近的地方站定,忽然微微探身過去。楊勇?lián)乃麆e有居心,本意欲退后一步,然而卻嗅到異樣的氣息,動作禁不住一頓,已然被對面的人抱了個滿懷。“大哥,直至今日我才知道,過去雖然我做了太多錯事,可原來我對你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睏顝V輕輕地?fù)碇?,聲音沙啞低沉,“包括這一句,也是真?!?/br>感到陣陣溫?zé)岬臍庀姳≡诙鷤?cè),楊勇心內(nèi)微微一顫,面上卻只是皺了皺眉,沒有動。而楊廣卻慢慢動了動身子,越發(fā)靠近了幾分,一字一句道:“有埋伏……快走?!?/br>就在雨聲落下的那一刻,身后忽然響起了異樣的風(fēng)聲,楊勇本|能地將楊廣一推,二人雙雙倒下。與此同時,箭簇如雨,已然貼著頭頂飛過。楊勇立刻對著門外喝道:“來人!抓住伏兵!”門外人馬立刻如潮水般沖了進來,從兩側(cè)沖入里室,將二人暫時同危險隔絕開來。楊勇單手撐地,正欲站起身來,忽然覺得身上有些異樣。低頭一看,整個人狠狠一怔。血。從胸前到腹上,不知何時已然盡數(shù)是血。刺目的色澤,將身上鎧甲都染的殷紅。他驟然回過頭去看向楊廣,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穿著的哪里是大紅的袍子,分明是血染成的顏色!見楊勇神情里顯現(xiàn)出極為少有的震撼,楊廣反而笑了笑,支起半個身子,道:“大哥,你以為我拿蕭美娘做餌,實則我才是被宇文化及拿來做餌的那一個啊?!?/br>宇文化及十分清楚自己手中人馬不敵楊勇的事實,知道以這兄弟二人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楊勇一定會單獨入屋內(nèi)和楊廣來個單獨的了斷,故而便設(shè)下如此圈套,用楊廣引得楊勇前來,然后再暗處埋下伏兵將二人一起射死。事后對外只需稱兄弟相殘,兩敗俱傷即刻。但他知道楊廣未必會配合自己,故而便先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傷,讓他無法離開。楊勇沒有說話,只是慢慢蹲□子,垂眼看向他腰腹處的傷口。血洞似的傷口,過了這么久,依舊在潺潺地滲著鮮血,一圈一圈地暈染著身上的衣袍,足見傷口之深。魔怔似的,他仿佛忘了此刻自己的人馬還在和宇文化及的伏兵交戰(zhàn),忘了二人之間還有剪不斷理還亂的糾纏,只是伸出手去,試圖觸碰一下那傷口。但手還未觸及,便被楊廣伸手握住。卻也只是松松的握住罷了,重傷之下,他隱忍了那么久,早已沒有半點力道。但他心里反而是喜悅的,因為此時此刻,他已然從自己大哥的眼中看出了太多,過去被刻意掩飾的東西。他故作輕松地笑道:“大哥,你終是不忍殺我的,可是如此?”楊勇沒有說話,只是極力克制著自己,可是整個人如同墜入冰窟一般,依舊不住地顫抖著,越抖越厲害。仿佛有什么,再也掩藏不住,已然要破土而出。而這時,一名將領(lǐng)忽然來到面前,道:“殿下,宇文化及目測有伏兵數(shù)百人,然而占據(jù)了后院之地,又有弓弩在手,只怕一時半刻拿不下來?!?/br>楊勇聞言,恢復(fù)了常態(tài),道:“本宮去看看。”說著站起身來,又低頭看了楊廣一眼,對左右吩咐道,“速將晉王帶去醫(yī)治。”說完微微一頓,便扶著劍轉(zhuǎn)身離去。楊廣立刻便被士兵們小心攙起,半坐起來,他雙目一直盯著楊勇離去的背影,可目中所見,卻已然越來越模糊……*****楊勇在左右的簇?fù)碇聛淼胶笤海谎劬涂匆娫褐械挠钗幕昂椭車e著弓弩的幾百來人。宇文化及一眼看了楊勇,當(dāng)即道:“楊勇,如今天子尚在,你身為太子,竟這般堂而皇之地帶軍攻入皇城,難不成是想篡位謀反么?!”楊勇聽聞他竟這般賊喊捉賊,不由得冷笑一聲,道:“卻不知重傷晉王欲嫁禍于本宮的,卻又是何人?”語聲落下,也無心再同他廢話,當(dāng)即對身后的人馬一示意,道,“去取火把來,若是拿不下,且將整個晉王府付之一炬罷了?!?/br>宇文化及未料他竟能如此決絕,當(dāng)即道:“且慢!”楊勇自然也不是真心要燒了此處,不過唬一唬宇文化及罷了,此刻便微微頓住,看向他。宇文化及道:“楊勇你莫要忘了,你的妻兒現(xiàn)在還在我手中!”楊勇微微瞇了眼,眸中寒光一瞬。前去東宮查探蕭美娘下落的人馬并無復(fù)命,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他此刻也無從推斷。然而正此時,身后卻響起一個清亮的女聲,道:“陛下和皇后娘娘駕到!”眾人聞言回頭一看,卻驚見蕭美娘和獨孤伽羅一邊一個,攙著楊堅走了進來。這其中最驚訝的莫過于宇文化及。他原親眼見著楊堅只剩了一口氣,垂垂欲死的模樣,便想著待將楊勇楊廣除去了之后,再取他性命,并將罪責(zé)一并算在這對兄弟頭上,卻不想……楊堅前些時日的那病體虛浮的模樣,原來竟是裝的么?但宇文化及到底生性圓滑,很快定了神,反而指著楊勇道:“陛下,太子無故帶人闖宮,將臣等禁衛(wèi)軍逼至如此地步,還請陛下做主!”“逆賊!到了如此時候,還想著混淆是非么?!”楊堅冷笑一聲,道,“朕這些時日身子雖不好,頭腦卻還并未糊涂!”實則宇文化及不知道的是,楊廣在發(fā)生病變之后,并未命人將毒藥的劑量加大,反而暗中減少了,而楊堅自覺身子好了些許,卻反而做出病體沉疴,昏睡不醒的模樣,只為暫時使得旁人放松警惕,保住自身。方才聽蕭美娘將宇文化及如何犯上作亂的事情和盤托出之后,他便急急來到此地,縱然楊廣有不臣之心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