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微挑了眉,神情緩和了幾分。見他不言語,楊勇也未再開口,只是微微側(cè)了臉,看向自己斜后方的二弟。那一眼包藏萬千,讓楊廣覺出了無限的興味。他嘴角當即挑了起來,笑著上前道:“父皇,依兒臣看,遇事多一個人商量,總歸是妥當些許。大哥既有此心,便還請父皇……允了罷?!?/br>偏生不拿大道理來服人,而只是只用略帶孩子一般撒嬌的口吻,仿佛談?wù)摰慕^非國家大事,只不過是家常小事罷了。行事作風,果然非同旁人。只是在這大殿之下,對楊勇仍稱“大哥”,而非“太子”,這便分明是有違禮制了。楊勇面色冷了冷,沒有說話,知道對方顯然是故意的。而這時,座上的楊堅終于開了口,道:“那太子,便同晉王一道去罷?!?/br>“兒臣謝過父皇?!睏钣掳底运闪丝跉?,開了口,卻聽得兩道聲音重疊而起。微微轉(zhuǎn)頭,便見一旁的楊廣沖自己笑著眨了眨眼。那一眼,同樣是意味非常。作者有話要說:日♂后,該叫太子。☆、第三章【第三章】次日一早,楊勇方用過早膳,便聽聞下仆來報,說晉王來了。吩咐讓人進來不久,便見楊廣一身墨藍暗繡水紋勁裝,大步走了進來,手中還握著一卷長長馬鞭。一身干練的行頭將人襯得越發(fā)精神奕奕,器宇軒昂。“弟弟可是一早便準備妥當了,卻不知大哥這廂何時可以出發(fā)?”他幾步上前來,低頭看了看楊勇桌上的杯杯盤盤,見只是普通的稀粥,微微皺了眉道,“大哥早膳便用這些?”“病體初愈,不免清淡些?!睏钣掠缅\帕拭了拭嘴角,隨即起身,喚馮成取來大氅,侍候他披上。這才沖楊廣微微一笑,道:“這便走罷?!闭Z罷已然率先轉(zhuǎn)身,朝府門走去。楊廣立在原地,看著那人包裹在棕黑色貂裘之下,依舊顯得瘦削的身子,一時間竟有些晃神。哪怕他從小有意無意地,便喜歡圍在大哥周圍,但實則對方的態(tài)度,一直是不冷不熱的。帶著些許縱容的意味,并不阻止;去也總隔著些許的距離,不曾有過怎樣的熱情。以至于方才那一笑,竟給了自己幾分冰雪消融的驚艷之感。楊廣唇角微微上挑,將那笑咂摸回味了好些時候,才舉步跟了上去。*****今日可稱得上是個好日子。雖是冬日,然而暖陽遲遲,高懸在頭頂,去也照得周身一派暖意融融。大興城選址并不太遠,只須得半日馬程便可到達,二人隨身帶了幾人,不緊不慢地走在古道平野上。并轡而行,楊廣轉(zhuǎn)頭看了看旁邊一身厚重貂裘,面上卻一滴汗也沒有的人,幾次想說什么,卻終究沒有開口。楊勇裹著貂裘,端然坐在馬上,如參禪入定一般巋然不動,一言不發(fā)。若非雙目還在看著前方,倒興許讓人懷疑是否已然睡了過去。一路上便是這般走著,除卻足下噠噠的馬蹄聲外,無人開口說一句話。楊勇樂于這樣的寧靜,而楊廣顯然不是。好在此時,天際傳來陣陣啼叫聲,卻是一行孤雁當空而過。“大哥!”楊廣雙目一亮,當即用馬鞭指了指,對楊勇道,“不如你我比試比試?”“怎么比?”楊勇抬眸望了望,卻被這楊廣刺得瞇了眼眸。楊廣略一思忖,道:“你我各自放箭三支,射下大雁多者為勝?”“勝者如何?”楊勇口中問著,卻已然看向身后帶著背著箭筒的侍從。“這個……”楊廣會了意,便也不好生作答,只笑道,“且比了再說罷,否則這大雁可就飛走了!”便揚聲吩咐身后兩個侍衛(wèi)奉上箭筒。二人各自接過。抽箭,放箭,如是三番。待楊勇放下長弓時,卻見楊廣竟是動也未動,單是笑著看向自己。他皺了眉,沒有開口,只是用眼神表達了自己的疑惑。楊廣聽聞大雁的凄厲的嘶鳴自頭頂傳來,明白楊勇這是射中了。他咧嘴一笑,手中卻是迅捷如神,眨眼功夫,便已然從箭筒中取了三支箭。拉弓如滿月,箭去如流星。三箭齊發(fā),一氣呵成,頃刻間,便換得幾聲新的嘶鳴聲。與此同時,楊廣人已然策馬如飛,朝大雁掉落的地方奔去。及至回來時,一只手中已然多了些東西。楊勇將手攏進大氅中,看著他從遠處飛馳而來,帶著朝氣蓬勃的少年氣息,心中略略翻騰起些許的感慨來。今生,他注定已無年少。而此刻這樣的平靜安和,縱然一瞬讓他覺得美好到不忍破壞,卻……終究是要支離破碎的。到了近前,楊廣一手提住馬韁,一手將幾只大雁扔在了地上,卻沒有說話。隨從們也圍了上來,卻見地面上躺著的,只有四只大雁。二人各自的箭是有標記的,故而楊廣的隨從有人一眼便從四只大雁中,找到了插|著晉王府箭簇的三只,當即喜道:“三箭齊發(fā)卻一無所失,晉王當真武藝超群!”然而楊廣垂眼看著地面,唇角微微挑起,面上卻并無真正的笑意。眾人覺得狐疑,下一刻,卻見他猛然拔劍將剩下的一支大雁挑了起來。方才被壓在肚子內(nèi)側(cè)的箭簇便漏了出來。三支,貫|穿了同一只大雁。“大哥,”他抬眼看向楊勇,似笑非笑道,“弟弟輸了?!?/br>若論騎射,二人自幼習武,應是不相上下的。甚至向來在兄弟中更為杰出的自己,還要高上大哥一籌。而他一發(fā)射三雁,較之楊勇三箭射一雁,炫博之意便顯得太過了。對方并非沒有射落三只大雁的能力,只是有意讓著自己罷了。不可否認自己在心智氣度上略輸一籌,卻到底是有些不甘心的。而楊勇卻并無所謂地笑了笑,只道:“比也比過了,時候不早了,走罷?!闭f罷已然策馬當先而行。他自信這一箭三雁的暗示,以楊廣之聰敏,不會不知——時機未到,他會選擇忍讓;然而若當真較量,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