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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蓋的大小放在晏南的眼睛前,皺了皺鼻子。他其實回國的前幾天就因為太興奮所以沒有睡好,飛機(jī)上的大部分時間也在工作沒空睡覺,回來一頓大酒,這個時候不累才奇怪。“回家就睡了。”晏南語氣輕柔,摸摸樓蕭崖最近有些長長的頭發(fā)。“你背我回去?!睒鞘捬麻]著眼睛搖搖晃晃地站直,沖著晏南的方向張開雙臂,嘟著嘴頗有種耍無賴的架勢,“不然我不走了?!?/br>“知——道了?!标棠峡粗钠鸬哪?,心下柔軟,一個沒忍住上前揉了一把,才在樓蕭崖面前蹲下,拍了拍他的小腿,“上來?!?/br>樓蕭崖眼睛也沒有睜開,只是保持著手臂張開的姿勢,毫不懷疑地直接用一個我心永恒的姿勢往下倒了下去。晏南用背穩(wěn)穩(wěn)接住他,托著他的大腿站起來。晏南雖然比樓蕭崖瘦不少,但兩個人身高相仿,他的力道也不差,背著樓蕭崖走起來也是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走過小巷子坑坑洼洼的石板,兩個人沿著上坡慢慢往外走去。樓蕭崖的頭埋在晏南頸窩處,安靜的除了綿長的呼吸仿佛都不存在。“別睡過去。”晏南回頭,“容易感冒。”“不睡。”樓蕭崖強(qiáng)撐著睜開眼睛,摟緊晏南的脖子,蹭了蹭他的頭發(fā),“我陪你說話?!?/br>“暑假想去哪里玩兒么?”晏南把背后的人往上掂了掂,看著不遠(yuǎn)處的車水馬龍,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半側(cè)著頭看著樓蕭崖,“一個學(xué)期不在,暑假好好找時間陪你。”“切。”樓蕭崖慢慢悠悠地反駁,湊上去咬了一口晏南的耳垂,和小霸王似的哼哼笑了兩聲,“什么暑假找時間陪我。”他摟著晏南的脖子,長呼了口氣,斂著眼睛,聲音很輕。那音量像是在耳語,話卻不容置疑,有種承包魚塘的豪邁既視感。有風(fēng)拂過兩個人耳邊,帶著初夏的溫度。不算燥熱,打在人身上帶著些輕微的暖意。旁邊有人拉著個小音箱正在賣唱片的人走過,留下一路和晚風(fēng)纏綿的ohhwon’tyoustaywithme.“你這一輩子,都要拿來陪我。”兩個人暑假的旅行最后定去了斯里蘭卡。沒跟團(tuán),也沒約別人。在考試周的時候,他們就提前訂好了往返的機(jī)票和住宿,晏南和樓蕭崖簡單地收拾了行李,一放暑假就飛了過去。兩個人玩兒,行程定得隨意,甚至都沒怎么提前做攻略。到了一個地方之后覺得舒服就多呆兩天,等到臨行了再訂下一個目的地的住宿和要去的地方。大學(xué)生放假的時間早,他們?nèi)サ臅r候還沒趕上旅行的旺季。從清晨到日落,只有兩個人的旅行很安靜。路過自然公園的時候開著車去湖邊,看著枯樹,看著仿佛近在咫尺的鮮紅落日,看喝完水的小象甩著鼻子慢慢悠悠地溜達(dá)回母親的身邊。到了海邊就去看日出,兩個人裹著毯子坐在一起,安靜無話地靠在一起看著夜色一點點被金色的光照撕去,日長如小年。他們除了每天和報平安一般的發(fā)一張帶定位的照片,其他時間甚至很少和別人聯(lián)系。有了身邊的人,對他們來說,就等同于已經(jīng)有了全世界。晏南mama左右很放心他,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有資格過多干涉孩子的生活,在知道樓蕭崖的存在之后,只是簡單地表達(dá)了祝福,并且加上了樓mama的微信。兩個mama就和商量好似的,定時地在他們po出來圖片下頭點贊,偶爾還會互相夸兩句說晏南穿這套衣服真好看,蕭崖這張照片顯得格外穩(wěn)重。他們一共去了二十多天,兩個mama就在他們的照片底下互動了二十多天,看上去格外和諧。兩個mama甚至都商量好了,說晏南mama一直在國外,晏南爸爸也是滿世界的飛,兩邊都忙,都沒有時間陪晏南。一聽到這孩子前十幾年過年過節(jié)全是一個人,樓mama心疼得當(dāng)即拍板讓晏南明年寒假的時候,直接跟著樓蕭崖一起回家。回樓家。晏南沒有拒絕,在學(xué)期結(jié)束之后,和樓蕭崖一起回了家。晏南在樓家住了小兩個禮拜,見了爺爺,見了叔叔伯伯嬸嬸阿姨,甚至連他們過來拜年的遠(yuǎn)方親友合作伙伴都見了不少。樓家爸媽大大方方介紹這是我們兒子的伴侶。樓蕭崖坦坦蕩蕩地說這是我的愛人。晏南第一次在過年的時候見到這么多親戚,十幾個人圍著張桌子全在看著他的時候讓他這個能在千人禮堂淡定演講的人緊張到手抖有點兒抖。樓蕭崖拿兩個哥哥過來給他倒酒的時候他連話都不敢多說。樓家的幾個孩子讀書都不怎么好,看見晏南和看見寶似的,姑姑伯母圍著晏南都不肯撒手,拉著他問這問那,感嘆孩子是吃什么長大才能考出七百多分。晏南坐在一群中年婦女中間感受著親情的溫暖只覺得手腳僵硬,看向樓蕭崖的眼神無助而茫然。剛從外頭貼完春聯(lián)回來,落了一頭雪的樓蕭崖朝他咧嘴一笑,絲毫沒有要上去幫忙的意思。樓家業(yè)大家大,光是來老宅子里過年的親戚就有三十多個人,擺了三個大圓桌,十分熱鬧。大家也對樓蕭崖旁邊坐著的晏南十分熱情,仿佛他本身就是家里的一部分一般。大年初一陪著樓家爸媽去拜佛的時候,晏南跪在佛前雙手合十的時候甚至不知道自己還剩下什么愿望。仿佛所有夙愿都已經(jīng)在短短的時間里面達(dá)成了。他扭頭看著旁邊閉著眼睛的樓蕭崖,嘴角勾起一個笑,跪在蒲團(tuán)上默默下拜。感謝上蒼。感謝重生一次的機(jī)會。感謝他賜予自己旁邊的這個人。更感謝樓蕭崖,給了自己理想中的一生。從樓家離開的時候,是爺爺送兩個人出來的。“是個優(yōu)秀的孩子?!睜敔敯褧f給晏南,看著他背上,笑得慈祥,“我?guī)讉€孫子是半點不像我,倒是你討我的歡喜。”晏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蕭崖就教給你了。”爺爺拍拍他的肩膀,“你們都是男人,要互相扶持,互相鞭策。年輕時候都在外打拼,但也不要忘了家里。好好相處?!?/br>“我們會的?!睒鞘捬抡驹谂赃叧癄敔敱WC,“您就放心吧。”晏南的確從來就沒松過對樓蕭崖的鞭策。大二下學(xué)期看晏南回到A大了,趕著在取消重修覆蓋之前,樓蕭崖過段報了三門課程的重修,在大二結(jié)束的時候績點直接沖上了4.0。大三兩個人一邊實習(xí)的時候,晏南每每回家了也會抽上一點時間找樓蕭崖做做高數(shù)背背思政,冬天的時候兩個人就在落地窗前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