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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南放在公司里的備用鑰匙,去到了晏南的公寓。挽起黑色襯衫的袖子,樓蕭崖把晏南疊在水池里的碗一個一個洗干凈,小心翼翼地放進(jìn)消毒柜,仿佛這兒明天清晨,仍然會有一個清瘦的男人站在這兒,考慮著是煮粥還是烤面包。等到收拾干凈了所有角落,樓蕭崖在晏南的臥室前站了良久,才顫著手慢慢推進(jìn)去。晏南床邊的書架上放著一張照片,上頭是十八歲的他們。樓蕭崖強(qiáng)硬地?fù)е棠系募绨颍Φ脧垞P(yáng)而燦爛,旁邊晏南的笑容清淺,卻掩不住滿目的歡喜。樓蕭崖拿起照片,手指輕輕拂過上面晏南笑著的臉。只是大夢初醒,已然荒唐了一生。作者有話要說: 最后一句來源于馬頔歌詞☆、chapter28晏南是從老師辦公室一路小跑回來的。直到在離寢室兩百米遠(yuǎn)的地方,他才慢慢停下來。站在路燈下扶著桿子,微微喘著氣。老師辦公室里沒有開空調(diào),晏南蹲在那兒填表格的時候就隱隱出了汗。這時候一跑,整個額頭上都很快被汗水覆蓋,他隨意地用手背抹了一把,抬起頭看著cao場前的公寓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早秋,天黑的時間比原先要早得多。城市里看不見地平線,太陽對他們來說早就已經(jīng)隱去。伴著天邊唯一剩下的一片火紅晚霞,晏南的視線所及之處,只有道路邊上不算太明亮的路燈,和公寓樓里亮起的三三兩兩的白色燈光。屬于818的那個窗口是暗著的。秋天傍晚的氣溫很舒適,不少人選擇這個時候出來遛彎。三五成群的從寢室里出來的人不少,目的地都是公寓樓對面的cao場。晏南面無表情地穿過人群,逆著人流走向旁邊一個安靜的角落??康搅吮澈笠豢霉艠渖?他反手從口袋里拿出了手機(jī),撥通了一個長久沒有聯(lián)系過的電話。他抬頭看著818那個始終沒有亮起來的窗戶,耐心地等著電話接通。漫長的嘟聲消失之后,想起來的女聲帶著明顯的睡意:“南南?是南南嗎?”晏南的嘴唇翕動,冷靜了半晌才像是下定決心般地開口。“媽?!?/br>“誒,南南你說,有什么事情嗎?”李倩楠無視了自己丈夫的小聲鼓囊,動作利索地掀開被子翻身下床,把緊閉的窗簾拉開了一個縫,“mama在聽的?!?/br>“我就想問您一下。您和我爸前幾年給我準(zhǔn)備的房子,備份鑰匙還要第二個人有嗎?”“沒有的,爸爸和mama也都沒有拿,只有你身上那一份?!崩钯婚卮穑笆擎i壞了嗎?”“不…不是的?!标棠系恼Z氣里帶著點(diǎn)笑意,“我就想起來問一問,打擾您和叔叔睡覺了吧。”“哪兒的話,這孩子。”李倩楠幾乎是第一次聽見自家兒子這樣溫暖的家常問話,激動地攥緊了旁邊的窗簾。“現(xiàn)在時間也還不太早,你們再睡會兒吧?!?/br>互道了再見,晏南掛上電話,突然有些感慨。自己小時候和母親父親的關(guān)系一向不太親。晏南并不怨他們離婚,也對他們重組家庭沒有任何反感的意思。畢竟從他很小的時候開始,就已經(jīng)接受了這樣的局面。只不過他有時候還是會想,為什么自己就沒有人陪著。他后來畢業(yè)去洛杉磯呆了一段時間,那時候他工作壓力大,工作時間又長,晏南自己又絲毫不緊張身體。直到一次暈倒在自己公寓被急哭了的母親扇了兩個巴掌之后,才慢慢開始真正和母親打開心扉。他母親是非常開心的,年年都會和他約定一個地方,和他一起去旅行。只不過才沒有多久,他就死于車禍了。有些唏噓地嘆了口氣,晏南握緊了手機(jī),決定這一世,和父母的關(guān)系也不能再和原來那樣下去了。掛上電話,李倩楠有些擔(dān)心。“怎么了啊。”外籍丈夫翻了個身,坐起來迷迷糊糊地問她。她搖搖頭:“總覺得南南和原來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但我又說不出來…”“別想太多?!蹦腥寺柭柤缧?,“這個時期的男孩子想法有變化很正常。你也不要太緊張了,老是坐飛機(jī)偷偷回去看他還不如光明正大地把他叫到美國來玩兒一段時間呢?!?/br>A大一公一818門口。晏南站在宿舍門前,深吸了口氣,推開并沒有上鎖的門。寢室里黑暗一片,安靜到只剩下門嘎吱嘎吱最后撞到墻上的一點(diǎn)聲音。樓蕭崖位置上發(fā)著盈盈的亮光,接著哪一點(diǎn)光,晏南才看清寢室里那個高大的人正手腳拘束地抱腿坐在椅子上,手上拿著手機(jī),不知在看些什么。聽到動靜的樓蕭崖回頭,朝晏南笑了笑:“回來啦?!?/br>晏南點(diǎn)點(diǎn)頭,反手關(guān)上門。光著腳踩在地墊上,晏南把手上拿著的文件背在身后,慢慢朝樓蕭崖走去。“在看什么呢。”他單手?jǐn)堉鴺鞘捬碌募绨?,站在樓蕭崖的身后,讓人靠進(jìn)自己的懷里。樓蕭崖沒說話,只是指了指自己腿上放著的兩張紙。晏南趴過去看了看,發(fā)現(xiàn)上面寫著的是幾條地鐵線路。旁邊一一標(biāo)注好哪個要走的路最少,哪個要換乘的最少,哪個下雨天走能少淋點(diǎn)雨,哪個…是離Z大宿舍區(qū)最近的地鐵站。樓蕭崖旁邊放著的手機(jī)上,密密麻麻黑壓壓一片的好像正是A市的道路交通圖,晏南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中心正是Z大。拿起樓蕭崖膝蓋上的紙片,晏南看著上面認(rèn)認(rèn)真真的記錄和旁邊排著大家?guī)仔杏嬎闼闶?,突然覺得喉嚨有些哽住。這也許是第一次,他直接地看見有人這樣地在為自己付出。樓蕭崖看不見身后晏南的表情,只是低著頭習(xí)慣性地玩兒著晏南垂在他胸口的修長手指。“你不用跟我說,其實(shí)我早就知道了?!睒鞘捬碌穆曇艉艿停Z氣中摻著點(diǎn)自己都沒察覺出來的心酸,“去交流是好事兒,你怎么能猶豫這么久呢,不像話。異校戀算什么啊,什么都不算,我和你說。你不是說過嗎,我們倆是一輩子的事兒。我不和別人談戀愛結(jié)婚生孩子,你也不。我們倆不管怎么樣,都是在一起的。異國都不怕,更別說還在一個城市了。”樓蕭崖見身后的晏南久久沒有動靜,忍不住回身過去:“你聽見了嗎!”晏南站著,單手還背在身后,朝樓蕭崖抬了抬嘴角,目光溫柔得能掐出水來:“聽見了?!?/br>“可…你就空手回來了?”樓蕭崖看看覺得不對,蹭得站起來,擰著眉頭逼近晏南,“晏南,你不要和我說是…”看著樓蕭崖黑著臉虛張聲勢兇他的樣子,晏南忍不住笑出了聲,把手上的申請表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