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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其余兩支也開了大半。入冬地陽光下,花開得太慢了。吃了藥,他還是覺得有些頭暈,腳下軟軟的,于是又爬上床,鉆進被窩里。才一會,就又睡了過去。接下來的幾天,陸挽按時吃藥,頭暈沒有緩解,但也沒有加劇。他還是一樣每天按時出練,按時上課,偶爾遲到。和云軸子一起吃飯,晚自習(xí)一起去圖書館。周五的晚自習(xí),解剖課之后,陸挽是一個人。下了課收拾了實驗室,蘭樞在教學(xué)樓門口等著他。一周的時間,像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又像是天翻地覆。蘭樞看到陸挽出來,沒有說話,只是轉(zhuǎn)身向前走去。陸挽也沒有說話,跟在他的后面。他們的關(guān)系,變成了心照不宣的沉默。毫不意外的,蘭樞回到了教官的公寓,陸挽進門前,注意到門衛(wèi)大爺?shù)哪抗飧M了門。他不敢看。他只是平視著前方,不知道該如何放置的視線干脆懸在半空中,不近不遠地跟在蘭樞的后面。五樓,蘭樞開了右側(cè)的門,陸挽跟了進去。臥室,蘭樞解開上衣外套,丟在地上,腰間的皮帶解下,懸在手心。他平靜地摘下單肩包,放在地上,開始脫毛衣。“今天,我們從哪里開始談起呢?”蘭樞從攤在地上的褲子中踏出,襯衫下露出修長緊實的大腿。“不如,就談?wù)勀愕母绺?,如何爬上這張床吧?!碧m樞握著手中的皮帶,玩味地點了點身旁的床。陸挽褪下褲子,脫掉上身僅有的長袖T恤丟到地上,走到床邊。“郁拂啊,他可真是個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的男孩。”蘭樞將手中皮帶對著,在他雙手上纏繞幾圈扣緊。“他溫柔,善良,像是春天里悄悄開放的茉莉花一樣,純潔,干凈?!?/br>他順應(yīng)著蘭樞按在自己頭頂?shù)氖郑蛟诘厣?,卻本能地別過頭,不去看那可怕的部位。“所以我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他如果在這張床上,會是什么樣子。”蘭樞掰過他的腦袋,朝身下按了過去。不要。他的臉貼著那人的部位,內(nèi)心拼命地抗拒。不要。突然一聲撞響,他扭過頭去,看到站在門口的曲不言。他害怕了,他的眼睛驚恐地睜大,被雷電擊中一般驚在原地。曲不言,他那神情,是什么?是什么?在曲不言的臉上,他看不到一點地神情。毫無表情,沒有任何情緒的一張臉,不帶任何感情的雙眼。他赤果的身體,他跪在蘭樞面前,這屈辱的姿態(tài),就暴露在那雙毫無情感的目光下。他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而他面前的蘭樞,卻也一樣地沉默著。終于,沉寂了半個世紀之后,曲不言開了口。“你們繼續(xù)。”淡淡的幾個字,曲不言離開了。他望著門外,失了重心一樣地癱坐在地上。怎么辦?他突然站起身,掙開綁縛著的腰帶,抓起地上的衣服和包,沖出了房間。身后,蘭樞望了眼門口,勾起了嘴角。陸挽只套上了T恤,抱著毛衣和書包,一路狂奔著。他拼命搜索著路邊,拼命尋找著曲不言。他害怕極了。從心里升起的恐懼席卷全身。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那么害怕。在蘭樞床上的時候,他沒有害怕;跪在蘭樞面前的時候,他沒有害怕。可是,看到曲不言的那一刻,他害怕了。陸挽一路瘋狂地尋找著,他不知道曲不言會選擇那條路,他不知道曲不言會去哪里,他就是一路找著。他竟然發(fā)現(xiàn),就算是這樣的夜晚,就算不走進,就算不用開口詢問,他一眼就能分辨出周圍那些人,是不是曲不言。不是,都不是。陸挽跑到校醫(yī)院,沒有,曲不言不在。圖書館,沒有。食堂的衛(wèi)生間,沒有。曲不言會去哪?他會去哪?他剛才那么平靜,那么平靜。他會不會?陸挽一路狂奔到宿舍,宿舍門打開的一瞬間,他看到了站在窗前的曲不言。隔著一個宿舍的距離,陸挽和曲不言的目光在空中接觸。陸挽大口大口喘著氣,個位數(shù)的溫度,只穿了一件的T恤上,卻濕了大半個上衣。陸挽移開了視線,進了門反手帶上,來到柜子前,將懷里的書包和毛衣塞進衣柜里。他聽到了身后緊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陸挽慌張地扭過頭,視線未接觸到曲不言的神情,就被他一把扯過按在床上。陸挽驚慌地掙扎著,曲不言死扣著他的雙手像枷鎖一樣生硬,他根本掙脫不開。接著,他感到T恤和褲子全被剝下,像在蘭樞那里一樣,他的身體,全部暴露在那個人的目光下。“啪!啪!啪!……”曲不言一句話都沒有,一個字都沒有,皮帶直接落在了他的身上。疼。劇烈又猝不及防地疼痛讓他本能地掙扎著,可是落下的皮帶根本沒有絲毫停歇,根本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只是一下一下,一次比一次更劇烈地落到他的身上。疼。疊加地疼痛,火辣辣地灼燒著他的皮rou。他沒有喊,經(jīng)驗告訴他,喊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他咬著牙接受著一次次地抽打。疼,劇烈地疼痛仿佛減弱了他內(nèi)心的恐懼。可是他的身體,卻因為這一次次加劇地抽打不住地抖動著。不知多少次后,身后傳來曲不言陰沉的聲音。“我說過,讓你不要和他接觸!我說過,讓你不要和他接觸!”曲不言在低吼著,像一只遇到危險低吟著老虎。陸挽緊繃地全身,承受著皮帶的劇痛,和曲不言的低吼。“我說過,讓你只聽我,只信我!我說的話,你都忘了是么!”“你以為我讓你留下來,你就可以一直留在這里了是么!你以為我不會讓你走了是么!”“我讓你留下來,是要你好好做一個大學(xué)生!你呢,你做了什么!你假裝不再調(diào)查,假裝聽我的話,假裝不再過問那些事!卻一步步計劃著靠近蘭樞,去查你想要的真相!”“到現(xiàn)在,到現(xiàn)在你還在算計我,你還在利用我!你以為,你是郁拂的弟弟,我就不會把你怎么樣了是么!你以為你是郁拂的弟弟,你就仗著你是郁拂的弟弟,一邊算計我,利用我,一邊接近蘭樞,去換你要的一切!”“對,我就是仗著我是郁拂的弟弟,我就是仗著你對他的愧疚,仗著你對他的悔恨,仗著你對他的念念不忘!我就是仗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