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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你莫非以為,這樣不識時務的,還會死后能得安葬?”夏侯端似豁出去,譏笑道,“不妨告訴你,我親手砸斷他的雙腿,挖掉他的膝蓋,碾碎他的雙手。在他死后,將他的尸體盡數(shù)剁碎,喂了府內(nèi)的幾條狗。”張廉再也控制不住怒氣和恨意,從部曲手中搶過長矛,一矛扎向夏侯端的右肩。夏侯端故技重施,就要翻滾躲開。更趁機靠近張廉,欲要奪馬而逃。想得雖好,終究不可能實現(xiàn)。張廉被激怒,染虎卻是經(jīng)驗老道,看到夏侯端的行動,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不等夏侯端揮劍,直接抽出匕首,從他身后甩了出去。匕首扎入夏侯端的脊背,并不致命,卻讓他失去行動能力,瞬間倒在地上。張廉一矛扎穿夏侯端的肩膀,口中重重喘著粗氣。數(shù)息劃走,眼底血紅退去,稍微恢復些理智,沒有當場取其性命,而是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道:“我不會馬上殺你,我阿父經(jīng)歷過什么,我會百倍千倍的還到你的身上,連同夏侯氏全族,都要為我阿父償命!”夏侯端倒在地上,仍無半分懼色。“張氏家學淵源。”張廉看著他,眼底冰冷,繼續(xù)道,“阿父會的手段,我也會。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每日向我祈求,讓我送你去閻王殿!”話到這里,夏侯端終于臉色發(fā)青,剎那間想起,張廉所謂的“家學淵源”究竟是什么。論起酷刑,自己和張氏相比,才是真正的小巫見大巫。“押去城外,交給殿下。”“諾!”夏侯鵬經(jīng)驗老道,見南門處遲遲沒有消息傳回,恐夏侯端遭遇不測,又調(diào)五百甲士,由心腹率領,再去支援南門。這支隊伍十分精銳,隨夏侯鵬南征北戰(zhàn)多年。加上多為騎兵,抵達南門之后,和殘留的守軍互相配合,給張廉和染虎造成不小的麻煩。一時之間,戰(zhàn)況陷入膠著。隨著又一批叛軍來到,張廉和染虎竟被逼得后退,不得不暫時放棄進攻,死死守在城門處,保住在城下的優(yōu)勢。天色漸暗,戰(zhàn)事沒有更大的進展,死傷卻在不斷增多。秦璟同秦玓秦玒商議,暫時鳴金收兵。隨著鼓聲響起,進攻的隊伍開始退去。因是暫時收兵,行動間未見慌亂,有條不紊,不給守軍任何偷襲的機會。大軍就在護城河邊扎營,火光通亮,刁斗森嚴。秦氏兄弟擺開架勢,壓痕不怕守軍夜襲。經(jīng)過白日鏖戰(zhàn),夏侯鵬清點過戰(zhàn)損,見到將士的情況,也徹底歇了這個心思。營地里篝火熊熊,一行隊伍不懼煞氣森森,護衛(wèi)一輛馬車,徑直來到營門前。被守營將士擋住,領隊之人躍下馬車,有禮道:“煩請通報幾位殿下,故人來訪。”第二百九十九章伏誅二聽到甲士稟報,看到來人呈送的信物,秦氏兄弟同時面現(xiàn)激動,立刻丟下手頭事,大步走出軍帳。巡營將士吃了一驚,不明白三位殿下為何如此表現(xiàn)。好奇之下,有將士停下腳步,駐足觀看,發(fā)現(xiàn)三人去的方向竟是營門,不免更生好奇。大營外,沒有秦璟三人傳召,車隊并未入內(nèi)。領隊之人立在車前,自始至終沒有半點緊張。忽然聽到一陣響動,看一眼身后,面現(xiàn)不愉,同隨行護衛(wèi)低語幾句,后者會意,當即大步離開,從隊伍后的大車中拽出幾個人來。幾人都是蓬頭垢面,一身的狼狽,仿佛在泥土里滾過。乍看辨別不出,仔細觀瞧就會發(fā)現(xiàn),其中竟然有逃出城的王休。另有兩個少年,則是早前被周飏送出城的親子。這幾人為何會湊到一起,又為何會落到這行人的手里,只能說是湊巧。亦或是千算萬算,終究漏算了命數(shù)。領隊身后的馬車上,車門緊閉,車窗半開。借助火光,隱隱能看到里面有兩個婦人的身影。大概過了一刻鐘,急促的腳步聲從營中傳來。領隊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來者是秦璟三人,立刻笑著上前,拱手行禮,口中道:“見過三位殿下?!?/br>“你是……賈掌柜?”秦璟常年在邊疆領兵,并不識得此人,表情微頓。秦玓和秦玒同其有幾面之緣,認出來者是誰,當下驚訝出聲。賈科是長安城有名的糧商,偶爾還市賣藥材,生意做得極大。手下有超過百人的商隊,在長安附近的州縣都有糧鋪。還曾帶領商隊前往三韓,為秦玓運送軍糧和傷藥,在南北商隊之間很是有名。此外,他還有另一個身份,桓漢侍中賈秉的族弟。賈秉攜族人投效桓容,一路從舍人做到正四品朝官,實是非同一般。然而,賈氏族人為官的卻不多。例如賈科,聰慧不下族兄,卻自始至終沒有選官。在桓容登基后,更是主動留在幽州,始終沒有踏足建康朝堂。數(shù)年下來,別說是長安,建康朝廷認識他的人都是少之又少。除荀宥、鐘琳和石劭等潛邸舊臣,幾乎無人知曉,這個長安有名的大商人,竟然是桓漢埋在北邊的釘子,在桓容為幽州刺使時就已牢牢扎下。換成其他人,或許會心生不滿。賈科則不然。賈家人的性格和行事不同尋常,縱然有驚才絕艷的人物出仕,即使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在民間的名聲永遠及不上王謝,更不可能成為王謝。沒有足夠的積累,家族永遠會是士族中的異類。賈氏郎君甘愿放棄選官,隱藏身份潛入長安,就是深知這點。家族根基尚淺,朝堂上有賈秉一人足夠。他人各自發(fā)揮所長,為天子所用,打下牢固的根基,才是家族立身的根本。賈科在長安搜羅消息,定期向天子上稟,并不經(jīng)過朝廷三省。他手下聚集不少人才,既有豪杰之士,亦有雞鳴狗盜之徒。少數(shù)是從幽州帶出,忠心耿耿。余下皆是從北地搜羅。后者之中,有的是受他大恩,甘愿投效。有的則是拿錢辦事,壓根不曉得賈科的真實身份,以為他搜集消息是“商人天性”使然。北地戰(zhàn)亂多年,盜匪屢剿不絕,更不用說胡人盤踞的漠北和西域。想要在亂世中平安行走,保住偌大基業(yè),單會做生意遠遠不夠。結(jié)好最強的幾方勢力極為重要。于是乎,賈科在長安扎根,生意做得風生水起。長安坊市重建時,他暗中打通關(guān)系,送出不少金銀,結(jié)好低品官員和散吏。更揮舞著金銀和絹帛,趁機結(jié)好巡城士卒,結(jié)下多種善緣,埋下為數(shù)不少的消息渠道。經(jīng)過多年的謀劃,賈科不說手眼通天,卻也差不多了。如此一來,方能在夏侯氏緊閉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