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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端倪,只是我疏忽了?!?/br>“阿姊,該如何給桓漢太后回信?”“待我仔細(xì)想想。”劉皇后看著絹布,眸光幽深。許久微微一笑,似想通什么,凝重的氣氛為之一松。“阿姊?”劉淑妃難抑好奇,“可是下了決定?”“這事需得知會阿崢?!眲⒒屎蠛仙辖伈迹练€(wěn)道,“那孩子難得遂心一回,如是他所愿,我自不會阻攔?!?/br>劉淑妃看看絹布,又看看劉皇后,目光中帶著懷疑。不會阻攔?依她對劉皇后的了解,豈止是不會阻攔,看這樣子,更像是要幫上一幫。正巧秦璟送回書信,言要在漠南多留些時日。劉皇后很快寫成回信,并言明桓漢重禮以及南康公主的書信,端看兒子如何決斷。蒼鷹用過食水,低頭看看腿上的竹管,總覺得比往常重了不少。劉皇后用狼皮護住前臂,托著蒼鷹走出殿門。一陣涼風(fēng)迎面襲來,鼓起繡著金線的長袖,卷起浮動流云的裙擺。陽光穿透云層,點綴在烏發(fā)間的珠玉熠熠生輝,亮起出五彩光暈。“去吧。”劉皇后高舉右臂,蒼鷹振翅而起。矯健的身影盤旋在半空,俯瞰大殿,高鳴兩聲,旋即向北飛去。嘹亮的鷹鳴響徹長空,劉皇后和劉淑妃并肩而立,鬢發(fā)拂過眼前,長袖裙擺烈烈有聲。姊妹倆脊背挺直,卻又像是互相依偎。長久的佇立,終化為長安宮中的一抹剪影。吱嘎聲響,殿門開啟又合攏。石階上的身影消失,僅余涼風(fēng)卷過,帶起一陣呼嘯聲,似歲月奏起的樂章,亙古、蒼涼、悠遠(yuǎn)。太元四年,四月中旬秦璟率兵追襲一支柔然殘部,深入草原,遇上南遷的高車袁紇氏。高車是漠北游牧部落的泛稱,又稱敕勒。因驅(qū)大車遷徙游牧而得名。歷史上,鮮卑曾與高車融合,慕容鮮卑就有高車人血統(tǒng)。鮮卑和柔然強大時,高車部落受到壓制,要么臣服要么退入大漠和草原深處,非必要絕不涉足漠南半步。隨著鮮卑諸部衰落,柔然王庭被秦璟所滅,再不成氣候,常年在漠北游牧的高車部落聞風(fēng)而動,袁紇氏最先抓住機會,趁機遷徙南下。袁紇氏南下不為進(jìn)入中原,而是搶占漠南的草場。高車諸部仍處在逐水草遷徙,衣獸皮食獸rou的時期,很多部落甚至還用著石器。真打起來,別說和中原相比,就是漠南部落都能輕易將其秒殺。袁紇氏相對強大,通過往來大漠的商隊市換武器、粗布和海鹽,在數(shù)年間征服五六個小部落,成為漠北的大部落,青壯人口超過五百。獲悉柔然王庭被滅,漠南草原出現(xiàn)權(quán)利真空,即便知道秦氏不好惹,袁紇首領(lǐng)仍想試上一試。在漠北部落的觀念中,漢人北上征討,基本是打過就走,不會在草原上久留。自己小心點,盡量避開秦軍,等到對方撤兵,自能先他人一步占下豐美的草場。總體而言,這個想法沒有大錯。問題在于帶兵的不是旁人,而是秦璟!秦璟的帶兵風(fēng)格迥異旁人,進(jìn)軍路線也不能用老規(guī)矩揣測,袁紇氏的期望落空不說,更倒霉的迎面撞上八千絞rou機,根本來不及逃跑,直接被砍瓜切菜處理干凈。戰(zhàn)斗結(jié)束后,騎兵連打掃戰(zhàn)場的興趣都沒有。武器破爛,多數(shù)人還穿著獸皮,一眼就曉得是窮是富。戰(zhàn)馬倒是強壯,算是此戰(zhàn)唯一的紅利。“殿下,是袁紇部。”染虎查看過首領(lǐng)和幾名勇士的圖騰,向秦璟稟報,“袁紇氏一直在大漠深處遷徙,不知道怎么會突然南下。”“不奇怪。”秦璟冷笑一聲,抓起之前插在地上的長槍,“柔然王庭已經(jīng)不存,烏孫暫時無意東進(jìn),漠北諸部為了草場,自然會陸續(xù)南下。”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漠北諸部始終老老實實,他才會覺得奇怪。染虎等人面面相覷。實事求是的講,以這支騎兵的戰(zhàn)斗力,再來多少一樣解決。關(guān)鍵在于沒有油水可撈,實在提不起干勁。“怎會沒有好處?”張廉微微一笑,指著繳獲的戰(zhàn)馬和牛羊,道,“這些運到中原,價錢絕對不低?!?/br>大災(zāi)之后,尚在青黃不接的月份,什么最重要?自然是口糧牲畜!染虎等人回過味來,頓時眼前一亮。縱然要費些事,有好處總比沒好處強!他們跟著秦璟四處征討,習(xí)慣每戰(zhàn)皆有紅利。知曉有好處可撈,自然不會放過。對這八千人來說,戰(zhàn)斗的本能已經(jīng)融進(jìn)骨子里,除非戰(zhàn)死或是重傷失去戰(zhàn)斗力,否則,壓根不可能停下進(jìn)攻的腳步。現(xiàn)如今,騎兵隊伍中不只有兄弟,更有父子。子承父業(yè),在戰(zhàn)斗中成長,只會因戰(zhàn)鼓和號角而興奮,天生就是一部殺戮機器。稍事休息后,秦璟正要下令開拔,頭頂忽然罩下一片暗影,繼而是響亮的鷹鳴。“阿黑?”秦璟抬起頭,面露詫異。他當(dāng)真沒有想到,蒼鷹回來的速度會如此之快。噍——蒼鷹落到秦璟右臂,收起雙翼,向秦璟伸出一條腿。秦璟將蒼鷹移到肩上,任由它蹭著自己的鬢角。三兩下拆開竹管,看到信中的內(nèi)容,不由得就是一愣。就在這時,又一聲鷹鳴傳入耳中。黑鷹從云端俯沖而下,身后還跟著兩只圓胖的鵓鴿。依黑鷹俯沖的速度,似乎對鵓鴿有些……嫌棄?看過蒼鷹帶來的書信,秦璟僅是微愣。展開黑鷹送來的絹布,僅是掃過幾眼,戰(zhàn)功赫赫、殺神形象深入人心,讓草原部落聞風(fēng)喪膽的秦氏四郎,破天荒的紅了耳根,石化當(dāng)場。第二百七十四章旨意前后兩封書信,尤其是黑鷹送來的桓容親筆,帶給秦璟的“沖擊”委實不小。張廉和夏侯巖恰好站在五步外,清楚看到秦璟的變化,當(dāng)場下巴落地。兩人同時想揉揉眼睛,確定眼前一幕是真是假,自己是不是在草原上奔襲太久,疲勞過甚,以致產(chǎn)生了幻覺。四殿下會耳根發(fā)紅?脖子都有些紅?錯覺,一定是錯覺!沒理會眾人反應(yīng),秦璟折起書信,自然的收入懷中。隨后令部曲備好絹布,提筆寫成兩封短信,一封交蒼鷹送回長安,另一封則由黑鷹帶去建康。兩只鵓鴿純屬認(rèn)路,跟在黑鷹身后,不時招來一聲不滿的鳴叫。鵓鴿歪歪小腦袋,識趣的退開些距離,等到黑鷹轉(zhuǎn)身,立即又跟了上去。黑鷹愈發(fā)暴躁,蒼鷹落到近前,振動兩下翅膀。如果鷹也有表情,此時此刻,蒼鷹定然是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