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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又是哪個搜刮百姓的貪惡之輩,咱們搶上一回也算是為民除害!”刀疤漢子振振有詞,更多人開始心動。蔡允表面不動聲色,看著得意洋洋的漢子,眼中閃過一道冷光。“不急著動手,先跟上去打聽一下虛實?!?/br>“可……”“甘大,你被金銀迷眼要去送死,不要拖著水寨中的兄弟!”蔡允厲聲道。“這樣的船豈是好劫的?稍有不慎,寨中上下都要搭進去!你當我不知道你之前做了什么,為何要投靠水寨?”甘大臉色漲紅,拳頭握緊,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你想截北運的軍糧,惹上了豫州私兵!不是袁真丟了官,沒心思追究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你還能留著腦袋?”嘩!眾人嘩然,知曉內情的且罷,不知道的都是怒視甘大,這人明擺著就是個禍害!幾言壓服眾人,蔡允謹慎布置安排,并親自帶人綴在船隊后,一路悄悄跟隨。在蔡允看來,做賊不是長久之計,如果有機會,他很想投靠一方諸侯,爭得一個出身。以水寨現(xiàn)在的實力,郗方回的路肯定走不通,倒是幽州新任刺使那里有幾分希望。聽說此人乃是桓溫嫡子,有晉室血脈,出任鹽瀆縣令期間廣收流民,不拘一格提拔,身邊的車前司馬都是流民出身。蔡允十分心動。他自認一身本領不弱于旁人,如果有機會定能鯉魚躍龍門,為自己和兒孫博一個前程。“凌泰,劃快些,甩開后面那幾個,我有話同你們說?!辈淘蕦π母沟?。他留心觀察過前面的船隊,認出船上掛有桓氏旗幟。如果是他想的那樣,這絕對是天賜良機。如果錯過這次,恐怕他真要一生為賊,令祖宗蒙羞!船隊接近京口,桓容聽錢實稟報,身后似乎跟了“尾巴”。“九成是水匪?!?/br>水匪?出乎錢實等人的預料,桓容斟酌片刻,沒有下令捉拿或是驅趕,而是全當沒有發(fā)現(xiàn),繼續(xù)開往京口。“別驚動了他們?!?/br>不是桓容慈悲心發(fā),而是他突然想起,自己將來肯定要建造海船,水手和水軍都不可或缺。這些水匪別的不成,在水上的本事肯定有幾分。淪落為匪,思想覺悟不高?沒關系。放出人形兵器,揍也能把覺悟揍高。凡是看過的三國演義的都知道,擅長水戰(zhàn)的三國猛將,出身水賊的可不是一個兩個。“運氣到了擋都擋不住啊?!?/br>桓容站在船頭,看著漸近的京口,笑容愈發(fā)燦爛。與此同時,秦璟回軍彭城,駐扎城中,親自監(jiān)管造城。秦玓暫留東???,防備鮮卑兵反撲。因戰(zhàn)事進行過快,秦氏塢堡兵源出現(xiàn)不足,秦策派來的步卒和騎兵實屬杯水車薪,想要守住徐州等地,面臨的困難絕對不少。如果鮮卑能在此時發(fā)兵,縱然不能奪回全部失地,也能給秦氏塢堡造成不小的損失。可惜的是,慕容垂托病不肯領兵,更帶著兒子侄子北走樂陵,再上昌黎,借段氏的財力招兵買馬,將矛頭對準丸城。慕容評實在無法,只能推出范陽王慕容德。慕容德倒是很給面子,接到官文不久就帶兵奔馳荊州。如能拿下此地,便可將秦氏塢堡的轄地攔腰切斷,再各個攻破。可惜的是,朝廷拖延的時間太長,慕容德趕到荊州之前,在途中遇到洛州發(fā)來的援兵,秦玚親自帶隊。雙方都沒料到的會迎頭遇上,沒時間發(fā)愣,二話不說直接動手,主將更是帶頭沖殺。慕容德人數(shù)占優(yōu),逐漸占據上風。就在秦玚陷入險境時,數(shù)輛奇怪的大車和一群亂哄哄的雜胡突然闖入戰(zhàn)場。大車排成一排,以勢不可擋的姿態(tài)的沖了過來。雜胡揮舞著刀槍,緊跟在大車之后,喊叫得格外起勁。交戰(zhàn)的雙方頃刻被沖亂,整個戰(zhàn)場被從中隔斷。秦玚愕然,慕容德傻眼。為首一輛大車突然停住,車身擋板掀開,亮出成排鋒利的箭矢,目標對準慕容德的方向,箭頭閃爍可怖的寒光。車中探出一人,竟是本該在鹽瀆的相里柳。“二公子,不是發(fā)愣的時候,快吹號角,讓人都退回來!”“哦,哦!”秦玚破天荒的發(fā)出兩聲單音,命部曲吹響號角。秦氏仆兵立即后撤,不再同鮮卑兵糾纏,雜胡同樣掉頭就跑。幾乎就在同時,箭雨飛襲而至。鮮卑騎兵猝不及防,頃刻間人仰馬翻。慕容德手臂被擦傷,傷口一陣刺痛,流出的血色發(fā)黑,箭矢上明顯有毒。“殿下受傷了!”慕容德眼前發(fā)暈,無法繼續(xù)指揮戰(zhàn)斗,在部曲的護衛(wèi)下后撤,攻打荊州的計劃只能落空。秦玚看著后撤的鮮卑騎兵,沒有下令騎兵追擊,而是盡速清掃戰(zhàn)場、治療傷員。隨后看向正給雜胡分發(fā)兵器和rou干的相里柳,頭頂冒出一個碩大的問號。相里柳躍下車轅,道:“二公子是往荊州還是豫州?若是荊州,倒是正好順路?!?/br>“你為何在此?”秦玚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提出疑問。“說來話長?!毕嗬锪们密噹?,一人從車中探頭,是隨他一同北上的相里樅。后者對著秦玚拱手,話不多說半句,轉眼又退回車內。“桓府君升任幽州刺使,州府恰好在彭城對面。”“日前得知秦氏塢堡攻下徐州,使君特地命我等送來幾輛武車和造城圖紙,希望能助秦氏塢堡防御城池,擊退鮮卑胡?!?/br>相里柳一邊說,一邊抓了抓后頸,道:“此前我等先去了彭城,見過四公子,留下兩輛武車和造城圖紙。按照四公子的吩咐,這幾輛打算送去荊州。”“幽州刺使……桓容?”“正是?!毕嗬锪c頭。如果不是鹽瀆人手不夠用,石劭實在走不開,這趟差事本不該他來。說起來,自從被桓容“挖去”城內,兄弟六個“技術宅”的人生就宣告終結,哪天帶兵上戰(zhàn)場都不會奇怪。思量相里柳的一番話,再看成排的武車,秦玚不禁捏了捏鼻根。這個人情可是欠大了。如此會做“生意”,難怪會和四弟交情莫逆。所謂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當真是不服不行。第一百零七章別人家的孩子武車送到荊州,順便查看過城防,提出不少有用的建議,相里柳和相里樅很快向秦玚告辭,準備沿來路返回南地。因慕容德的營盤距城不遠,沿途恐遇伏兵,秦玚有意派騎兵護送。兩人倒沒推辭,抱拳謝過之后,立即踏上歸路,半日都不想耽擱。“二公子無需相送?!毕嗬锪?。“我兄弟不怕遇上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