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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他說的卸了妝都沒眼看的女星,多嗎?”羅鋒道:“大多數(shù)女星還是有些姿色,才能進這個圈子的?!?/br>“楊啟鳴,沒眼看的有幾個我不知道,但能讓你直著眼睛看的,”沈融陽笑笑,“真有不少?!?/br>“我都不信,讓我直著眼睛!你說兩個。”鄒文也來了興趣。“說了你也沒有體驗,熒屏里看到的未必及本人驚艷?!?/br>楊啟鳴葷笑:“你都嘗過滋味了?”沈融陽矜傲地說:“庸脂俗粉能入我眼?我對羅薇忠貞不二?!?/br>“嘖嘖,又說人家庸脂俗粉了!”“鋒子呢?”楊啟鳴杯口一斜和他碰杯,大咧咧地說,“今晚話有點少???你這么一大帥哥,女明星都那么open,少不了追你的吧?”羅鋒喝口酒,微微笑著說:“你對娛樂圈還真是一竿子全打死。”“不open嗎?那追你的總有吧!”羅鋒不答,只道:“反正咱們四個人,如今只有我是單身狗?!?/br>話一說完,不僅楊啟鳴,連鄒文都驚得樂了:“單身狗?這種詞怎么能從你羅鋒嘴里說出來?”羅鋒疑惑:“怎么,哪里不對嗎?”“我的天!”楊啟鳴笑得拍腿,“你說就是不對,你跟誰學的?”羅鋒本來很自然地說出來,現(xiàn)在也被他們搞得有點不自在了,笑著問:“到底哪里不對?這個詞幾乎人人都會用,我還要跟誰學嗎?”“你會用是一回事,”鄒文笑緩過來,解釋道,“但從你這種老干部嘴里說出來,還說得這么溜,真是怪異啊。是不誰總在你耳邊說?。烤拖裎覂鹤?,經(jīng)常在家說些我聽不懂的詞,但是說多了,有時候我也不經(jīng)意地就冒出兩個了?!?/br>羅鋒一愣,表情有了變化,他長腿一撐,下了高腳椅,說:“我去趟洗手間。”第43章羅鋒站在洗臉臺前,擰開水龍頭,冰涼的自來水流瀉出來,滑過手背皮膚,隱隱地有些刺疼。鏡子里的他,劉海罕見地放了下來,蓬松地遮住一邊額頭,透過發(fā)絲的間隙,眼神有幾分頹憊。他斂了目光,烘干手,往洗手間外走。狹長過道里,男男女女來回走動,更昏暗的角落里,盡是呢噥軟語、風月情長。羅鋒很快回到吧臺,沈融陽他們卻不在。調教師是認得他的,邊擦杯子邊對他說,你的朋友們去樓上喝了。羅鋒道了謝,掏出手機看,果然有信息,楊啟鳴給他發(fā)了房號。門是虛掩著的,里面的人正大聲說笑。羅鋒進去,看見沈融陽他們在沙發(fā)邊席地而坐,一旁擺著幾瓶洋酒。鄒文給他讓了讓地方,羅鋒盤腿坐過去,往空杯子里倒酒。沈融陽斜斜支著身子,挑眉問他:“記得嗎?”羅鋒頭也沒抬就說:“記得。”沒頭沒腦的兩句對話,楊啟鳴和鄒文都疑惑:“記得什么啊?”沈融陽淡淡道:“沒什么,上次我們一起喝酒,也是在這個房間?!?/br>羅鋒斟了小半杯酒,和旁邊的鄒文輕輕一碰,兀自喝著。“那還挺巧的,”楊啟鳴窮聊天似地隨口問,“就你倆來喝???”沈融陽看眼手機,漫不經(jīng)心地道,“還有兩個?!?/br>“誰啊?”沈融陽有點嫌,“說了你也不認識?!?/br>要么說楊啟鳴跟他懟慣了呢,瞪著眼睛說:“就你牛逼,朋友我都不認識,老子看過你穿開襠褲,他們看過嗎?”“老子沒看過你穿開襠褲?”“老子襠里比你有料!”沈融陽冷冷一笑,長腿突然襲擊,就差一點,就踹到了楊啟鳴的蛋?!案?!”后者驚恐地大叫,單手捂住襠部,酒液潑了一地毯。鄒文旁觀大戲,正樂得自在,不經(jīng)意撇頭,看見羅鋒悶聲喝酒,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肩膀靠過去問:“想什么呢,有心事?”羅鋒點頭。“說說?”“能說出來的,”羅鋒垂著頭,劉海散下來,微微遮住了眼睛,“就不叫心事了。”心事……電光火石間,羅鋒腦里閃過了幾個畫面。那是在片場,劇組租的小別墅里,20分鐘的中場休息,羅鋒沒看見林素,找去了二樓,才看見他一個人坐在窗邊,不知在發(fā)什么呆。羅鋒說,有什么心事,跟我說說。他回頭,孤單又茫然的一雙眼掠過來,看了他一眼又扭回頭去,沒說話。羅鋒走到他身后,一個坐著,一個站著,默默地待了一會兒。外面樹枝上站著兩只鳥,尖尖的、漂亮的喙彼此啄著,像在親吻,停留片刻,雙雙撲騰著翅膀,朝著青灰色的天空飛遠了。“你……”林素兀地發(fā)出一個音。“什么?”現(xiàn)在想起來,羅鋒才知道他那天說的是:心事,是你。林素連著失眠了三個夜晚。他想聽白楊的話,“朝前走”、“愛自己”,但意識不跟你這么好商量。每每睜眼到凌晨,好不容易有些睡意,甚至感受到了那種瀕臨的、極近的距離,意識還是會在邊緣處一下子將他扯回來。如此,反反復復。早上五點多鐘,他能睡著一會兒,那一個小時,酣暢而奢侈。保姆車停在公寓樓下等他,林素戴著一副黑超,鉆進了后座。白楊扒拉一下他墨鏡,臉就臭了:“真他媽的,”他忍不住罵,“欲與熊貓爭國寶???”林素拿起放在座椅中間的早餐就吃了一口,“商演走個過場,我戴墨鏡還不行嗎?頂多寫我大牌、裝逼?!?/br>“……就你還裝逼!”白楊不知是氣還是笑了。就這么過了一個禮拜,雜志訪談、拍廣告、上電視節(jié)目……每天忙得像只高速旋轉的陀螺,林素還是成夜地失眠。那種全世界都睡著了,只有你一個人還醒著的荒蕪感和無助感,令他身心俱疲。夜里,他想羅鋒想得快瘋了,就要撥出那個已在腦海里過了千百遍的號碼,耳邊卻響起殺青那晚,沈導說的那句,為了你們彼此好,近期盡量別聯(lián)系他。同樣的話,沈導一定也對他說了。所以才在殺青后音訊全無嗎?朋友圈、微博、ins都毫無蹤跡,仿佛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林素刪完微信輸入框里編輯的“我想你”,按滅手機捫在胸口,死死地閉著眼,呼吸扼在枕頭里,悶得臉通紅。空蕩的酒店里,沒一會兒,響起了低低的嘶叫聲,是那種從喉嚨里發(fā)出來的、掙扎到絕望的嘶叫,若有人聽見,會為他心疼。白楊眼見他精神狀態(tài)越來越差,勸慰、警醒,什么樣的話都說盡了,知道他聽不進去,也只能干著急。作為經(jīng)紀人帶了他幾年,白楊還是第一次這么束手無策。錄某臺的節(jié)目,在后臺的休息室里等上場,白楊和臺里的熟人閑聊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