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立刻進攻?！?/br>
趙元長重重將捷報排在案桌上：“誰敢亂動一律殺！”

兩位大臣都有些詫異，從未見過如此暴躁的趙元長。周禮道：“臣覺得，宮外宮內(nèi)都是一行人干的。宮外的暴動牽扯住朝廷武力，宮內(nèi)又派人暗殺良臣。如此一來，朝中力量不僅被分散，日后若是想恢復(fù)起來也是難上加難?！?/br>
“他們的目的，就在于毀了大煜?！背桃棺哌M來，將手里的東西交給趙元長：“這是陛下要臣查的關(guān)于高家姐弟的身事?！?/br>
看完后，趙元長將紙揉成一團捏在手心。當(dāng)年，高嵩得知朝廷下令誅九族，便將高伯山姐弟送走，花錢買了兩個與他們年紀(jì)相仿替死鬼。姐弟倆被不同的人家收養(yǎng)，而收養(yǎng)高伯山的，正是當(dāng)年活下來的竑炁村村民。

趙元長松開手：“常亭玉，你速速趕去支援劉名揚?！?/br>
“那陛下您……”

“朕已經(jīng)有頭緒了，只差最后一步?！?/br>
次日，再上朝時，常亭玉正式接到圣旨遠赴邊塞。程夜卻無緣無故沒來上朝，直到未時過后，才有人從程府來報，程夜死了。

趕到程夜府，宋襲榮已經(jīng)和幾名太醫(yī)一起開始驗尸。趙元長見到他頓了頓，神色復(fù)雜地問了情況。見到趙元長的表情，宋襲榮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了然一笑便要出房門。

趙元長抓住他的手臂：“去哪兒？”

“門外坐坐，放心，我不會跑?！?/br>
程夜躺在床榻上，身上的被子已滑落了一般掉在地上。胸前炸開的巨大血色蔓延在里衣上太過惹眼。他手指上沾了血，卻只限于右手食指。趙元長走近他，仔細尋視尸體周圍一切帶血的紅色。最終在他右手臂下找到了一行字。

恩莫以安樂，各似案已矣。

“筆?！?/br>
“快，拿筆來?！?/br>
程夜的尸首算是幾個死者里最完好的，除了胸前的致命傷，其他的，都很干凈。宋襲榮和另外兩人都被□在考工令里，院子外面守著許多侍衛(wèi)。宋襲榮靠著窗邊坐下，本以為趙元長很快回來問話，誰知等了幾日，也未見他來過。他此時定是在尋找證據(jù)，不然也不會只是讓侍衛(wèi)看住他們?nèi)恕?/br>
宋啟如端了杯茶放在宋襲榮手里：“想太多只會費神。”

“我有些擔(dān)心他?！?/br>
“他不會有事?！彼螁⑷缭谒我u榮身邊坐下來，死死盯著他的雙眼：“襲榮，你曾說過這只是一個計劃，如今，你還是這么認(rèn)為？”

他拿著茶杯的手一抖，杯中的水便應(yīng)時晃起來。他遲疑地點頭，宋啟如卻借著飲茶的動作偷偷看他，自己親弟弟的心事他又怎會不知。

宋襲榮舒了口氣，故作輕松笑道：“不知門外的侍衛(wèi)何時才走，總是悶在考工令真無趣?！?/br>
“要想出去，我們只剩一個法子。你應(yīng)該明白，趙元長不會無無緣無故懷疑我們?！?/br>
“我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生于死于我來說，不過是一場夢?！?/br>
宋啟如轉(zhuǎn)頭看向門外的侍衛(wèi)：“我又何嘗不是。只是在死之前，還有必須要做的事?！?/br>
兩人相視會意而笑，又雙雙起身走進內(nèi)堂關(guān)上門窗。安戈坐在門口探聽外面的動靜，若是有人靠近他便會立刻通報。

宋啟如敲了敲案桌，兩聲長一聲短，房梁上便掉了兩個人來。正是翻轉(zhuǎn)整個皇宮都找不到的高伯山姐弟。

高伯山走到窗邊往外望一眼：“何事？”

“外面的情景你也看見了，今晚我們便要出宮，此地不能多呆?！?/br>
“若是只有我們幾個倒還可以輕易闖出去，可是我jiejie一介女子又不會武功?！?/br>
婕妤清冷道：“我不想出宮。”

“jiejie，留在這里你必死無疑！”

“我的家只剩這座皇宮了?！辨兼ケ尺^身去：“若是要死，我也寧可做皇宮里的一只孤魂?！?/br>
“不行！你這么做……唔……”

宋啟如立刻捂住高伯山失控大聲喊出來的嘴，門外的侍衛(wèi)聽見動靜便走了過來，還探頭探腦往里瞅。宋啟如立刻推開高伯山示意他帶著婕妤躲回房梁，又拉著宋襲榮來到床榻俯身壓了上去，一手作勢解宋襲榮的腰帶，一手摁住宋襲榮雙手。安戈找不到躲的地方最后也上了房梁。

宋襲榮瞟著窗外晃蕩的黑影：“哥，不行，我們是……”

“乖，聽話，很快就好?！闭f著就俯身下去將頭貼在宋襲榮耳邊壓低嗓音：“走了？”

“沒。”

門外的侍衛(wèi)有些疑惑，便輕輕將門推開一條縫朝里窺視，驚見床上一幕先是嚇得合不攏嘴，但又覺得有趣便沒走，直到宋啟如真的解開宋襲榮衣裳露出胸膛他終于紅著臉替他們合上門，又回到院門外。

聽見關(guān)門聲和漸遠的腳步聲，床榻上的兩人方才坐起來。

趙元長回了泰祥宮便會止不住想起庚延一，于是他索性除了夜里都不回去了，一個人關(guān)在比旸殿里破解兩張字謎。程夜留下來的倒更像是一句話，只是細細讀來又有所不通，可是拆開重組又似乎不對。

黃門站在門外攔下送湯的宮人，自己親自端進來放在趙元長面前，趙元長眼放在字條上端起碗泯了一口。

“陛下小心燙?！?/br>
“嗯?！壁w元長回過神來見到黃門好奇地看他手里的東西，便大方地遞到黃門面前：“依你看，這些字代表了什么意思？”

“陛下，您這不是打奴才嘴巴嗎，別說這些字兒了，就連簡單的助念字奴才都不認(rèn)識幾個。”

“助念字？……助念……”趙元長想起什么立刻放下湯碗，誰知沒放穩(wěn)打翻了反而弄得自己一手熱湯，他用力甩甩又放到嘴前吹了吹。

黃門立刻讓門外厚著的宮人端盆涼水來給陛下洗手。趙元長將手上的湯漬在黃門襖衣上蹭干凈便拿起兩張字條一手一張看起來。他怎就沒想到助念字。趙元長拿過筆按照每種排法將群圈順重組了一遍，可的出來的意思都不對，那唯一的可能，群圈順這三個字便是要助念的字。群是指曲云。

“圈……順……順……順……”趙元長又在順字下面寫上助念字，那剩下的圈，便只能是……

看到紙上的東西，趙元長提起的筆遲遲沒有落下。他急忙又拿來一張紙寫上程夜那句話，按照同樣的方法，而最后得出來的順序便是，莫樂安似已各恩以暗矣。趙元長手里的筆掉在桌上，弄臟了紙。黃門嚇得抓起自己的襖衣往趙元長臉上輕抹，趙元長才知道，自己哭了。

“備攆，朕要去莫府?！?/br>
“可是陛下，現(xiàn)在天色不早，您也累了一天，不如……”

趙元長將黃門后面的話瞪了回去，黃門只好遵從吩咐去命人備攆。趙元長突然又叫住他，讓他命裘桂也帶兵隨同。

街上已不如白日那般熱鬧，冷冷清清的幾個人見了趙元長的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