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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星還覺得挺好玩兒,沒走兩三步就回頭看一看,直接在街巷里伸胳膊去勾盛夜行的手腕子。校服寬松,兩個人的手臂又搖搖晃晃地,真牽在一起也沒多少人注意。盛夜行放心地讓他握著手,學(xué)唐寒的語氣,無奈笑道:“說話啊——路見星——”“說話啊,路見星!”路見星自己也喊。像沒完了似的,盛夜行繼續(xù)學(xué)唐寒平時勸自己的樣子,壓低聲線道:“冷靜啊——盛夜行——”這次路見星沒有學(xué)舌,反倒猛地停住腳步轉(zhuǎn)身,直挺挺撞上身后的胸膛,還用手臂緊抱住了盛夜行,“發(fā)泄!不憋!”也不要委屈自己。也沒什么好丟人的。路見星依稀記得,自己抄過的關(guān)愛手冊里說過,像盛夜行這種,一般在發(fā)作結(jié)束后都會自責(zé)萬分,內(nèi)心愧對天愧對地,時間一長了就容易產(chǎn)生自我厭棄。聽完路見星說的話,盛夜行沒憋住嘆一口氣。平時,他是不喜歡讓路見星聽到他嘆氣的。被抱得渾身暖和,盛夜行輕捏著路見星的后脖頸,手略有些顫抖,“你說你要是……”知道不該繼續(xù)說下去,他止住了話。你要是沒生病多好啊。路見星卻像聽懂了,“嗯”了一聲。平安夜那天,市二沒有舉辦活動。照常接路見星“下班”回宿舍,盛夜行在床上望著路見星埋頭練字帖的背影發(fā)愣。因為字歪扭得太過分,盛夜行給他想了個拿字帖練練的辦法,這半個多月下來還算有些成效。路見星練得認真至極,還有點兒愛上了描繪。想想去年平安夜,路見星還在一臉懵逼地和自己吃力表達:圣誕樹、紅綠色、蘋果、禮物……這才一年多,就可以在便簽上寫一句“節(jié)日快樂”了。平安夜對路見星來說就是“吃蘋果節(jié)”,但他認為蘋果沒有雪梨好吃,干脆買了個梨回來,被盛夜行教訓(xùn)一頓,說梨可不能隨便送人,“離”的寓意不好。路見星懶得搞清楚什么寓意不寓意,眉頭一皺,舉刀就要削梨,嚇得盛夜行火速把大雪梨削了個漂漂亮亮。市二學(xué)生宿舍的平安夜并沒有往年那么過于鬧騰。這半年內(nèi),情況較為嚴重的高三七班陸續(xù)走了不少學(xué)生,各有各的去處,留下來的又面臨高考,整棟樓都安靜許多。高一高二的小學(xué)弟們倒是不知道從哪里搬了棵圣誕樹到樓梯口,在熄燈前還叫盛夜行下樓去幫他們掛樹梢枝頭最高的那一顆條紋彩球。掛完圣誕樹回寢室,盛夜行關(guān)了宿舍內(nèi)的所有燈,和路見星裹著被子站在陽臺上,打開窗。他們一邊看樓下熱熱鬧鬧,一邊吃梨。“平安夜晚上,有圣誕老人要給你送禮物,”盛夜行挨著他的耳畔呼一口氣,熱得路見星癢癢,“今晚我們就都別睡了?!?/br>“……”路見星的耳朵和脖頸可預(yù)見地泛紅一片。他最近嗅覺異常敏銳,對喜歡的味道也有如癡漢一般,老往盛夜行脖頸處湊,越湊,盛夜行越享受,干脆把香水往脖子上噴,勾得路見星秒變小狗,一回宿舍就撲騰上去,閉著眼聞個夠。路見星表情放松,唇瓣冰涼,呼吸間帶了少年人特有的急促,盛夜行被嗅著嗅著也情動。兩個人常常不知道怎么的就開始拼命接吻,再抱成一團,直到誰被推到床邊磕疼了為止。“你想要什么?告訴我,”盛夜行沉嗓,“什么都給你?!?/br>安靜好一會兒,路見星沒回答,只是把下巴搭上他的頸窩,呼吸平穩(wěn),發(fā)愣了,半句話沒說。他長這么大最想要的,是“感受”。他要怎么表達,要怎么去形容:我最想要的,在這一年里,你已經(jīng)慢慢地給了我一點點。有時候他甚至懷疑,盛夜行是不是天賜的?不僅僅是盛夜行,包括李定西、顧群山、展飛、唐寒老師、林聽等等同學(xué)老師,包括學(xué)生宿舍的明叔、張媽,還有學(xué)校小吃街上那些和藹可親的叔叔阿姨們,都在生活的每一處細節(jié)里給他努力下去的勇氣。這種“感受”微乎其微,但他察覺到了。路見星用側(cè)臉緊緊貼住盛夜行的脖頸,再糾纏一般地去蹭對方的嘴唇,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不像哭也不像笑,手臂在盛夜行身后胡亂地絞起來。每當(dāng)這種時候,盛夜行痛苦又快樂。他真切地享受著路見星的“需要”,又無法忍耐住心臟的抽痛。伸手安撫住路見星的異樣,盛夜行沒辦法,沒話找話:“唐寒老師說你共情能力并不是沒有的,那你猜猜,我現(xiàn)在什么心情?”“幸,福?!甭芬娦菒瀽灥卮稹?/br>盛夜行安撫道:“嗯,幸??刹荒芩闶恰那椤??!?/br>“我好幸福啊,”路見星語速快了點,自顧自地說,“我好幸福!”盛夜行屏住呼吸,低聲問:“那你再猜猜,我現(xiàn)在什么感受?”“幸福?!甭芬娦沁€是重復(fù)這一個詞。還沒來得及等盛夜行表態(tài),路見星又說:“因為我,而幸福。”跨年夜那天,市里下了一場雪。學(xué)校預(yù)先策劃舉辦的元旦迎新晚會并沒有如期舉行,高一高二的學(xué)生早早地回了家,留下高三的學(xué)生們還在“留校”,正挑燈夜戰(zhàn)。顧群山一邊咬筆一邊搖頭,說咱學(xué)校這得是什么精神,連元旦節(jié)都不讓過了?林聽把新發(fā)下來的文綜卷給他,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一生呢,也就七八十個元旦節(jié),為了你的遠大前程,耽誤一次怎么了?就你這覺悟還想考大學(xué)呢,考大專去吧你。一聽這話,本來就沒什么底氣和信心的顧群山就不滿了,大專怎么了?我看大專挺好的。“是挺好的,”林聽拿橡皮擦抹掉鉛筆字跡,“那你就別跟我們一塊兒上錦大了?!?/br>“別啊……我還想考呢,”越說越想哭,顧群山縮縮脖子,“但我考不上啊……”“人見星兒都猛漲了些分數(shù)了,爭點氣吧你?!绷致犝f。顧群山捂住臉,從指縫露出眼睛,“不是都說自閉癥兒童是天才么,我能跟人家比?”林聽看了看明明隨時都在努力看書的路見星,小聲道:“以偏概全?!?/br>哪有什么真正的天才,不過是在偷偷努力罷了。努力過的人,老天爺都愿意幫他。今夜喜逢兩個年份的交接,雪花漫過樹梢,草木濕潤。偌大的cao場上空無一人。南方通常是不怎么下雪的,但今年的雪猶如滿天繁星,由夜色至降。用唐寒的話來說,就是這雪雖可有可無,但也是個好兆頭。雪下大了些,高三七班課也不上了,一群孩子壓根坐不住,從教室里跌跌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