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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一聲響,“哎喲,道理挺多。哪聽的?”盛夜行笑著叼住煙屁股,“我說的。”“哎……你成天屁股后邊兒跟一群小跟班,怎么也不見你合群?男孩子嘛,多參與到集體中來,別天天除了搞你的摩托車就是翻墻玩兒消失嘛。”季川也不知道怎么教育問題學生了,“或者,多花點時間在學習上……”他還沒說完,盛夜行難得打斷:“書上不是寫過么?一個人,要活得像一支隊伍?!?/br>“是,沒錯?!奔敬ǚ隽朔鲅坨R。“也沒說這支隊伍要好好兒學習啊?!?/br>一支隊伍互相配合著翻墻還特么挺利索。盛夜行說完就要往走廊另一頭走,季川伸手攔住他:“去哪兒?不上課了?”“我舅媽給我匯的錢下來了,課不上了。”他又把袖子薅高一些。盛夜行mama在離世前給他留了筆不小的遺產(chǎn),從十五歲開始,舅媽就每個月給他打一些錢,盛夜行也不是多能揮霍的主,已經(jīng)存了不少下來。“嗯,那你早去早回,”季川知道這小子家庭情況復雜,也不為難他,“把袖子放下來吧。外套都脫給別人了,你不冷?”盛夜行吹一聲口哨,笑了,“我得翻墻啊。”“行,你去吧?!奔敬ㄕf。寒風吹過空蕩蕩的走廊,盛夜行單穿著一件薄衛(wèi)衣,從學校小樹林里翻墻出校去銀行取錢了。他渾是渾,但不是莽撞幼稚的人,部分老師明里暗里都比較偏向著他。太獨的學生總是容易出點什么事。而教室里,路見星一直趴著往走廊上看,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同桌回來,心里有點悶得難受。“老師?!?/br>唐寒正蹲下來撿粉筆,“怎么了?”“我想出去。”他第一次舉了手要求去走廊通風口站站,算是表達自己的意愿。唐寒不放心,還派了李定西跟著。從盛夜行表態(tài)開始,李定西對這個新來的小漂亮室友是畢恭畢敬,完全忘了自己差點被一凳子歸西的事兒。李定西嘆氣道:“唉……小星星,你說你要是能多講點兒話多好啊。老大本來就不喜歡講話,說話全靠吼和眼神威脅,你也不陪我講話,寢室里呆著多悶啊。”路見星好一會兒才消化掉盛夜行就是他口中“老大”這個事兒。“嗯,”路見星望著cao場上奔跑的人群,撐著手肘靠上欄桿,在李定西震驚的眼神中說出那三個字:“對不起。”“哎喲,你給我道什么歉啊!我自己欠抽。本來就是我先招你嘛,只是以后不要打人頭了,很痛又不安全……容易出人命?!?/br>李定西解釋,“出人命就是會死掉,你知道吧?”“知道?!甭芬娦屈c頭。小時候,自己偶爾站在臥室飄窗上,想往下跳。因為知道會死掉,會真正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他承認,從幼年期意識到自己的不同后,自己是迷茫的。他無法去做出很多令自己滿意的事,各種障礙接踵而至,將他原本該彩色的生活變成了黑白,但驚人的專注力將他從深淵拉了回來。換種角度看,“特殊”不是完全不好。“我不是很難講話,沒有啞,”路見星說話的能力相比進校以來已進步不少,“我只是很難交流?!?/br>他又指了指李定西和自己身前的距離,強調(diào)道:“溝,通。”李定西眼神亮了幾分:“我明白了!”路見星抿嘴,“什么?”“意思是好好相處的話,你還是可以慢慢變成話癆吧?”“啊?!?/br>路見星本來想點頭,又費了些功夫去理解“話癆”這個詞,一時不知道表示否定還是肯定。一下午的課等到放學,路見星還是沒等到那個“看自己不順眼”的同桌回來。他收完抽屜,再瞟了眼盛夜行的桌子,花幾分鐘時間想了想要不要幫他收。如果貿(mào)然動別人的東西,會不會被討厭?好像關(guān)系也還沒有好到可以幫忙收拾私人物品。路見星抓緊書包帶,在盛夜行座位邊又徘徊了會兒。手掌心都掐紅了。“路見星!”最后一位關(guān)燈的值日生嗓門兒不小,“你不走嗎?”路見星咬住校服領(lǐng)口,把拉鏈拉好,再朝門口揮了揮手,坐下來。值日生瞧他沒有要走的意思,把教室燈全部關(guān)了,臨走前還嘀咕一句:“真怪?!?/br>這小男生看樣子還是不放心,又從門口折回來躲在門后,應(yīng)該是怕被路見星開個瓢,說話語氣小心翼翼的:“路見星,你走的時候記得關(guān)門?!?/br>路見星回答:“好?!?/br>然后,他彎下腰,把鞋帶系緊又解開。這樣的動作重復到了第三十四遍,盛夜行都還沒有回來。在路見星的生活方式中,重復的作息和動作是他的習慣,每天放學跟著盛夜行跑過校門口的小路自然也成了其中一項。今天等不到盛夜行,他就沒打算走。教室里安靜的鐘已將時針指向“八”,路見星渾身打了個冷顫,睡眼惺忪。他撐著手肘在課桌上趴了會兒,掃視一遍教室里沒有其他人之后,決定自己先回去。夜里八九點,夜幕早已降臨。學校保衛(wèi)室還沒有鎖住大門,走廊上的破傘被不看路的學生踩得七零八落,路見星踩著階梯一級一級地下,心里也默默地跟著數(shù)有多少階。一級數(shù)漏了,他又折返回去重新往下走,重新數(shù)。反復循環(huán)的動作持續(xù)了無數(shù)遍,樓道里終于來了夜晚巡視的保安。一道手電筒光照射在路見星身上,他下意識抬起手臂擋了擋。走廊盡頭,保安室的大叔朝他喊道:“快十點了!怎么還不走?哪個班的?”路見星張張嘴,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只得靠住走廊墻角,額前黑色碎發(fā)被汗?jié)?,呼吸一長一短的。“能講話嗎?”保安大叔小跑過來,擔心是身體有缺陷又發(fā)不出聲的學生。路見星首先瞄到手電筒,又注意到漸漸走近的人,立刻伸手把自己胸前的胸牌擋住了。他不想被看出來自閉癥。保安大叔看路見星一個人縮在墻根不說話的模樣,放緩了語氣,“小同學快回去了,好吧?要不要我聯(lián)系班主任?”“不用。”路見星站起來說,“謝謝您。”他抓緊書包帶要走,最后還是鼓起勇氣落下一句,“我回宿舍?!?/br>保安大叔點頭表示理解,目送他下了樓,在走廊上喊一句:“路上小心??!”“嗯?!甭芬娦堑偷偷貞?yīng)了一聲,也不在乎對方能不能聽到了。在新的學校里,能和陌生人正常交流了。路見星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