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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尋歡(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2

分卷閱讀52

    痛──此刻在他眼前強勢如往昔的男人,只剩下不足數(shù)月的壽命。

死死壓抑著內(nèi)心酸楚,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要好好陪伴司徒直到最後。

第二日上午,司徒點了嬰寧的睡xue,才終於叫這個整夜都不安分的孩子好好地閉著眼歇了。

隨後林清大夫為他換藥的當(dāng)口,某人喝著茶坐在一旁說風(fēng)涼話:“真是不要命了,昨天才好一點就惦記著你那個小寶貝,也不怕一個不小心做死在床上?!绷晟匾舻脑捪騺砜瘫∮职贌o禁忌,直說得一旁老實巴交的年輕小大夫面色一僵,頰邊浮起一抹可疑的紅暈。

倒是當(dāng)事人的司徒一臉毫不在意,臉眉頭都未挑一下,充耳不聞。

司徒本不是不知節(jié)制的人,何況昨夜那種狀況下,也算是九死一生,剛剛清完毒素的人,回頭就在房內(nèi)跟侍寵干起那碼子事,旁人聽了怕不覺得司徒滿腦精蟲縱情享樂。也只有陵韶音大抵猜到司徒這般不顧忌身子,多半是為了嬰寧那個小東西。

在受傷前,因為畫舫上總歸有些不便,加上司徒憐惜嬰寧體弱,已經(jīng)有兩天不曾要他侍寢,算算時間,昨夜若沒有那場歡愛,嬰寧的藥xue藥性勢必要發(fā)作無疑。他從傷病中醒來,頭一個念起的就是這個問題,才會喚了嬰寧進去。而之後擁吻嬰寧,啞聲挑逗,可以說是早有預(yù)謀,他的確不想在任何時候委屈了自己的欲望,可同時更重要的,是不想嬰寧再受苦。

“是誰做的?”手上猙獰的傷口被上好藥膏重新裹好,司徒淡淡看了一眼。

陵韶音正不滿司徒的冷落,有意抬杠:“才一個晚上,你當(dāng)我是影盟的路隨風(fēng)嗎?”

司徒也不說話,只是看著他,一臉篤定的表情,好像要把陵韶音的臉看穿一般。

陵韶音終於投降,敗下陣來,將底下人剛剛遞上來的傳書扔給司徒:“也沒什麼,陰溝里翻船罷了。那個女人,是被你封殺的那個盧家老爺?shù)酿B(yǎng)女,與盧家公子向有私情,已到談婚論嫁之齡。盧家貪污銀錢被你查出,家道一夜敗落,那個女子心懷怨恨,才會處心積慮用硬膠脂裹封船洞,想要淹死你??上П粺o意撞破查知,如意算盤落空,這才用了後備的第二手,直接出手刺殺。呵呵……”突然輕笑數(shù)聲,戲謔地看著司徒:“你還真造孽不輕啊,人家好好一個姑娘家,為了你苦心策劃,連刀上都抹了劇毒,怕一刀砍不死你?!?/br>
他三句話里不帶些瘋癲便是異常了,司徒也懶得次次於他較真,只轉(zhuǎn)頭問林清:“這次多虧了林大夫,本王這次死里逃生,定不會忘了先生的辛苦?!?/br>
突然被說到的林清顯得有些局促,只擺手說到:“清本是醫(yī)者,治傷救人,本分而已?!?/br>
司徒卻起身一個拱手,以他王爺之尊,這個舉動可謂紆尊降貴,給足了林清面子,只聽他道:“先生救命之恩,本王必定記在心里,只是,本王還想請先生費心再為一人診視?!?/br>
陵韶音的腿翹在桌面上一晃一晃,面目無波,已是胸有成竹之狀。

林清卻是驚疑不定,眨了眨眼,不明白司徒所謂何人何事。

數(shù)月之後,司徒回到京中,在端卿王府的寢殿中,與嬰寧恰一番云雨初歇。

摟著渾身無力的小人兒,在高潮的余韻中不知滿足地廝磨絮語。司徒從身後環(huán)抱著嬌柔瘦弱的身軀,心疼他的骨感硌手。手捉住他的腕子,摸索著十指相扣,正是眷戀情深。

累極了的嬰寧閉著眼喘息,熱烘烘的氣息熏得他昏昏欲睡。

司徒想不到,有朝一日,他會這樣滿懷愛憐和珍視地抱著懷中小人兒。

“先別睡,爺有東西送你?!卞浂簧岬豷ao擾著將欲入夢的男孩,司徒捏捏他的鼻子,看他輕微窒息後難受地揮舞雙手拍開他,委委屈屈地在他懷里撒嬌似的掙動,時不時發(fā)出幾聲抱怨一般地輕哼。紅彤彤的小臉,頰邊微鼓,睡眼半睜,看得司徒更想好好地欺負他,看他受不了時的嚶嚶哭泣。這種惡劣的趣味,司徒樂在其中。

“睜開眼睛看看。”

嬰寧不滿地嘟起小嘴,好不容易長了些rou的小手揉著惺忪睡眼,終於還是乖乖地接過了司徒塞到他胸前的東西:兩份標(biāo)明戶籍和身份的蓋印文書。

他認得其中那份白底漆字的,是自己在歡館時的賣身人頭契。他是罪臣遺孤,又生在青樓,自出身便被敲定了賤奴的身份,便是在戶籍上,也不過戳上“嬰寧”二字,再寥寥數(shù)語,定了他娼館男倌的身份。只是後來他被司徒買出之後,戶籍頁上添上了“端卿王府之奴”的大抵字樣。

嬰寧不解地看看司徒,眼底疑惑繚繞,卻含有一絲擔(dān)憂。直到司徒以目光鼓勵他打開另外一份身份文卷。

這是屬於叫做“段瑛”的人的,身份是“刑部侍郎段正淳之子”。

嬰寧依舊看了半晌,眼里還是殘留著些迷糊,此刻更因為司徒的舉動而心中惴惴不明,只能看看手里的名諜,再看看司徒,詢問的眼光。

司徒好笑地捏他的臉,蹭著他說道:“瑛兒,本王以後喚你瑛兒好不好?”

那雙眼瞪得更大了,眼角一點紅痕,水汽氤氳似的,像無辜的小鹿。

司徒伸手,抽出那張白色的名諜,在手里撕開,疊在一起,再撕開……直到將那名諜撕成碎片。丟棄。一個占有性的擁抱,司徒的聲音一如既往渾厚強勢:“從今天起,你就是段瑛,本王唯一的瑛兒?!彼谡{(diào)查中得知,嬰寧家族如果不是卷入那場變故,按照其家族族譜,輪到嬰寧這個孩子的時候,應(yīng)該順應(yīng)王字邊的輩分,命名為“瑛”。

他是端卿王爺,在這個高位上,容不得給嬰寧半點瑕疵。許他一個“段瑛”的身份,既是以“瑛”字為他正名,也是要他堂堂正正地陪伴著自己。

嬰寧緩緩抬頭,那雙漆黑如點墨的眸子,溢出清冽的淚水。面上流下兩行清淚,然而嘴角卻咧開滿足幸福到極致的笑容。不為痛苦,不為羞惱和害怕,而是幸福到極致,感動到難耐的哭泣。

司徒笨拙地為他擦去眼淚,不再多言,只摟進了他在懷里。往後的歲月里,不管還能夠相伴多久,能這般相濡以沫舉案齊眉,便是一種恩賜。

司徒想起他在懷州遇刺受傷醒來後的第二日,開口請林清為嬰寧診視。

當(dāng)時心中猶存一點希望和念想,卻終是被林清一語戳破,使得那一直深埋心中的懊悔翻騰至無以復(fù)加。

那日被點了睡xue的嬰寧才安穩(wěn)不久,睡得正熟,絲毫不曾覺察到身邊圍坐了三人。

林清的手指一搭上嬰寧的腕,面色就沈了下來,已知情況不妙。待翻看了嬰寧的臉,又細細一番珍視,這才看著司徒,搖搖頭道:“積重難返覆水難收,他的身體,早已從里面虧空破敗,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