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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了心讓她去韓家,就沒有人能改變這一決定,索性破釜沉舟。 韓決瞧著跪在地上的姑娘,兩只眼睛哭的跟小兔子似的,著實可憐。他實在沒法子了,只好點頭:“好,我答應你行了吧?你快起來吧,究竟有什么事,咱們好商量?!?/br> 倪心蕊見他答應了,這才翹起唇角一笑,可是,這一笑卻是眼中又擠落了兩串淚珠。 “你娶了我吧,好不好?我祖父是工部侍郎,我是好人家的女兒,是清白之身。哦,對了,我叫倪心蕊。你已答應娶我了,可千萬不能反悔呀?!?/br> 韓決瞠目結(jié)舌,他做夢都想不到會有這樣一天,一個姑娘跪在他腳邊求他娶了她。 ☆、美人微醺 這也太荒唐了吧?工部侍郎家的孫女也算是大家閨秀了, 怎么會發(fā)生這種情況? “你……你跟我說清楚,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韓決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急得一腦門子汗。 嬌小姐又是哭又是跪早就累了,此刻便溫順地站了起來,如釋重負般坐在椅子上。跟韓決娓娓道來:“今日皇后娘娘請眾位閨秀去宮中賞花, 我也在受邀之列。可是不知是誰推了我一把, 我就撲在了你表妹云慕卿身上。慌亂之中, 我手上亂抓了一把, 本是想穩(wěn)住自己別摔倒。誰知她的頭發(fā)竟是用的假髻, 就把她的長發(fā)揪了下來。為這事兒,韓世子踢了我一腳,到現(xiàn)在還疼呢。我祖父說一定要讓我嫁入韓家才行, 所以……我沒有別的法子, 只能求你娶了我。其實我也很為難的,難道我不要臉面的嗎?” 韓決靜心想了想,大概明白了來龍去脈?!澳愕囊馑际恰淝涞拈L發(fā)是假的, 被你揪了下來。不會吧,卿卿表妹自小便長發(fā)及腰的?!?/br> “是啊,韓世子也是這么說的。自小便長發(fā)及腰, 可是去年為了救她大伯娘,才剪了頭發(fā)換錢買藥。哪個姑娘不喜歡長發(fā)及腰呢?其實云姑娘也挺可憐的,我也不是故意扯她頭發(fā)的?!蹦咝娜镉门磷硬羶裟樕系臏I痕,抬起濕漉漉的眼睛看向韓決。 韓決第一次跟一個姑娘促膝談心,撞進她潮濕的眼神, 忽然覺得渾身都不自在。拎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茶水,捧給倪心蕊一杯。 “你揪下卿卿的假髻,那你去向她賠罪就好了呀,為什么非要嫁給我呢?” 倪心蕊剛剛已經(jīng)被哥哥叮囑過了,知道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揣測圣意的事情,自己家插上門說兩句也就罷了,是萬萬不能對外人講的。 “祖父說我做了錯事,就該自己承擔。所以讓我嫁進韓家賠罪,還要給我大筆的嫁妝向韓家賠理道歉。” 韓決總算全聽明白了,被她逗得噗嗤一笑:“你怎么這么傻?尊祖父定是逗你的。哪有因為一點無心之失的小過錯,就要賠進自己一輩子的。你放心吧!卿卿性子很好,她會原諒你的?!?/br> “不會,你不知道。二公子,當時的場面可嚇人了。好多世家貴女都在場,我讓云姑娘丟了好大的面子。韓世子看我的眼神……簡直是要吃了我的樣子,我現(xiàn)在想起來都心肝發(fā)抖。” 韓決想象一下當時的場景,默默點頭?!澳氵@話我信,我大哥自小便護著卿卿。只要她受了一點委屈,大哥就恨不得殺人放火的。不過沒關(guān)系,你又不是故意的。我去幫你說說,你先回家等我消息吧!” 韓決起身要走,倪心蕊焦急地用雙手拉住他胳膊?!皠e,你別走啊,你這樣走了,我心里一點都不踏實,我哥哥說,既來了就一起用晚膳吧,他去點菜了。我今日快要嚇死了,午膳都沒用呢,好餓,你就當行行好,讓我吃頓踏實飯行么?” 被一個大姑娘抱住胳膊,人家還一臉可憐的嬌聲懇求,韓決鬢角的汗止不住往下淌,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倪心蕊見他停住腳步,忽然來了機靈勁,跑到門口喊了一嗓子:“四哥,你點好菜了嗎?” 聽到信號,倪碧生快步走了過來。兄妹二人圍住韓決,一起吃了一頓別開生面的晚膳。 一壺酒下了肚,倪碧生和韓決舌頭都有些不好使了,卻也熟悉了很多,已經(jīng)開始稱兄道弟。韓決拍著胸脯保證:“你們放心,有我呢,我大哥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無心之失罷了,他不會揪著一個小姑娘不放的。” 倪心蕊吃得很飽,幾乎把中午落下的那一頓補上了。吃完之后慢慢品著茶,看四哥和韓決喝酒,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沒那么緊張了,已然輕松了不少。 酒足飯飽,倪碧生讓自己的小廝送韓決回府,這才帶著meimei上了自家馬車。 “這韓二公子倒是挺好的,跟韓世子性子完全不一樣?!蹦咝娜锔袊@。 倪碧生喝得有點晃,笑道:“怎么,看上了?” 倪心蕊臉一紅:“才不是呢,我干嘛看上他,我是因為迫不得已才打算嫁他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都拿我當捧在手心里的寶,真正有大事的時候,我就成了一個舍棄的棋子?!?/br> 倪碧生抬手摸摸meimei的頭:“別傻了,如今韓家是什么地位?首屈一指呀,比王家地位都要高。讓你嫁進韓府,既是救咱們家,也是救你自己?!?/br> 倪心蕊并非一點道理都不懂,只是到底意難平。 韓決進了家門,直奔大哥的東來院,卻被小廝告知世子去了暖水榭。于是他轉(zhuǎn)身走向云慕卿的住處,剛好兩個人都在,問問他們能不能原諒倪姑娘。 可是到了門口,被湖面的冷風一吹,韓決改變了主意。卿卿今日受了委屈,大哥肯定要哄一哄的。若是自己打擾了大哥的好事,那豈不是……算了,先回去吧,不如明日再找他。 韓決難得聰明一回,還真被他猜中了。 韓凜回家以后,飯都顧不上吃,直奔暖水榭。小珠兒守在門外,見他來了,就像瞧見救星一般,趕忙幫他掀簾子,卻沒有跟進去。 昏黃的燭光下,姑娘獨坐榻上飲酒,沐浴后只穿了一件寬松的杭稠寢衣,長發(fā)披散,濕漉漉的。她手執(zhí)一只青玉盞,寬大的軟袖滑落,露出如酥似玉的手臂,姿態(tài)柔軟,眼神迷離。 酒后的心上人露出難得一見的慵懶模樣,他呼吸一緊,停住腳步。若在平時,韓凜定然要抱住她親昵一番,可今日,他只覺得心疼。 “卿卿,怎么一個人喝酒,也不叫我?”韓凜走到她身邊坐下,給自己滿上一杯。 云慕卿努力睜了睜迷蒙的雙眼,看清來人之后,出其不意地推了他一把?!澳阕唛_,我不想看見你?!?/br> 男人一愣,心里更難受了。表妹這是傷心了吧,是啊,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卻沒能護好她。“卿卿,是我不好,我自罰一杯?!?/br> 韓凜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再次倒?jié)M。 云慕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此刻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