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退到安全距離。燕來伸手撲了個空。

    豆蔻忍著笑問，“那二公主也無需讓順王爺幫她試探花郎？”

    “不試她不會死心。如果你主子說的都是真的?！碧拥馈?/br>
    豆蔻點頭，“奴婢一直在殿內，聽得真真的，沒有半句虛假?？墒侵彝蹂奶玫芫蜎]通房？”

    “他也有二十了?！碧尤ツ杲o忠王善后時，忠王妃的堂弟就在太子麾下，太子見過他幾次，“通房應該有。不過他家比賈家拎得清，成親前會把通房打發(fā)了?！?/br>
    燕來：“探花家也會提前把人打發(fā)了？”

    “文人最愛紅袖添香，嬌妻美妾，左擁右抱，不見得想娶二meimei?！碧诱f著搖搖頭，“不能隨意納妾，還得供著，換孤也不樂意?！?/br>
    燕來看向他，笑瞇瞇問，“殿下也有想過？”

    “想什么？”太子下意識問。

    燕來：“嬌妻美妾啊?！?/br>
    太子下意識想想。

    “你還真想？”燕來驚叫道。

    太子嚇一跳，見他怒不可遏，頓時笑出聲，“孤在想你對孤好一點，再好一點，孤想看旁人也沒功夫看。”

    “說得好聽。”燕來嗤一聲，就往廳堂去。

    太子跟上去，發(fā)現豆蔻等人想跟上來，揮揮手讓她們退下，拉張椅子坐到燕來對面，拉起她的雙手，“母后說什么了？”

    “沒有?！毖鄟淼?。

    太子親親他的手背，“那愛妃怎么突然想起說這個？”

    “殿下也算文人。”燕來提醒他。

    太子愣了一瞬，明白他這是話趕話順嘴說出來的，“孤不是，孤是太子，心里除了你和孩子就是家國天下，裝不下別的?！?/br>
    燕來張了張口，竟發(fā)現無言以對，“……都沒你會說?！?/br>
    “愛妃教得好啊。”太子的手移到他腰身，“累不累？去歇會兒?！?/br>
    燕來早就累了，但不到東宮他不敢松懈，撐習慣了反倒忘記。太子此言一出，燕來頓時覺得很疲憊，“殿下困嗎？”

    今日過節(jié)，太子沒做什么不累也不困。但他想想也沒別的事，“有點?！彪S燕來躺下，燕來睡著，太子躡手躡腳下床，到門外把豆蔻招來，“今日在椒房殿她們除了聊老二的婚事，就沒說點別的？”

    豆蔻想搖頭又想點頭，一猶豫太子就知道還有。

    “我姑母又給太子妃添堵？”太子問。

    豆蔻這次沒遲疑，使勁搖一下頭，“是大公主。不過太子妃快把大公主擠兌哭了?！?/br>
    “怎么擠兌的？”太子好奇。

    豆蔻大概說一些。

    太子樂了，“早先孤跟太子妃那樣講不過隨口一說，沒想到蕭淼個蠢的竟真往槍上撞?！鳖D了頓，“母后沒說愛妃有孕在身，孤身邊沒人伺候，給孤挑幾個可人兒伺候孤？”

    豆蔻再次搖頭，“皇后提都沒提。”說著往四周看了看，發(fā)現半夏坐在廂房廊檐下給小主子做衣裳，桃兒和杏兒在學著納鞋底，還有婆子正往被太陽曬干裂的地上灑水，便壓低聲音，“奴婢覺得皇后怕太子妃。”

    “因為愛妃懷了孤的孩子？”

    豆蔻：“不是。大抵太子妃不怕皇后。坊間不是都說這婆媳就像東風和西風嗎，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想兩邊都一樣是不可能的?！?/br>
    “這樣啊?！碧拥故遣煌樗赣H，因為以他對燕來的了解，他皇后老娘不找事，燕來都懶得跟她搭腔，“看來母后是真怕了。下去吧。此事不可對任何人說?！?/br>
    豆蔻應一聲卻沒有立即離開。

    “還有事？”

    豆蔻猶猶豫豫道：“有，但奴婢不知該不該說。”

    “說！”

    豆蔻把燕來提醒皇后的那句說出來就看太子，等他示下。

    太子很意外，他從未敢想皇后那樣為難過燕來，燕來還能為她著想，頓時想去室內把燕來抱起來，“太子妃說得對。平時用飯上嘴唇還咬下嘴唇，這夫妻一輩子哪有不打不吵不鬧的。

    “他日成了，二meimei和探花鬧個別扭，一準去找母后。母后那么多歲數，哪經得起她三不五時地過去?？赡负筇热舨还?，不光二meimei，孫婕妤都得恨母后。”

    “那就讓順王出面？”豆蔻道。

    太子搖了搖頭，“此事孤自有主張?！闭f完就往里間去。到床邊嚇一跳，“你醒了？”

    “我本就沒睡著。問清楚了？”燕來說著就要起來。

    太子連忙扶他一把，又把被褥放到他身后，“小心。”

    “殿下是怎么想的？”

    “孤要說孤也想給二meimei做媒，你會不會覺得孤吃飽了撐的?！?/br>
    燕來不由得皺眉。

    太子伸手撫平他的眉，“別不高興。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心情不好，兒子也不會開心。他不開心一準得踢你，讓你哄哄他?！?/br>
    “哪有您說的那么玄乎?！毖鄟碜焐线@樣說，也不敢再皺眉，“二meimei大概因從未出去過，被孫婕妤養(yǎng)的跟井底的青蛙似的?！?/br>
    “只能看到那一方天地？”太子接道。

    燕來點頭。

    太子思索片刻，“那著實不是良配?！?/br>
    “殿下想為誰說媒？”燕來很好奇，太子不是愛管這種事的人啊。

    太子：“葉將軍的兒子，戶部尚書曹大人的妻弟皆可?！?/br>
    “曹？您以前提過的曹軍師？”

    太子笑道，“愛妃好記性，正是他?！?/br>
    “妾身知道葉公子有二十二三，那位多大？”

    太子回想一下，“他是曹夫人最小的弟弟，比曹夫人小有十幾歲，今年不是十九就是二十?！?/br>
    “三公主多大？”

    太子想想，“和二meimei一樣大，她母親和孫婕妤同時進府，二meimei和三meimei一個是上半年生，一個是下半年?！?/br>
    “二meimei前幾日已及笄，三meimei也快了？四meimei呢？妾身瞧著也有十三四歲?！?/br>
    太子：“沒有，她還未滿十二。個頭像父皇，長得高?！?/br>
    “十二，離十五只剩三年。她娘想把她留到十八，也不過六年?！毖鄟磉呄脒呎f，“改日前殿的桃子熟了，妾身邀她們來吃桃?！?/br>
    皇后大概為了寓意好，不但命宮人在前殿種了桃樹，還種下棗樹，希望燕來能生個兒子。而那桃樹正是五月仙桃，再過幾日便可摘下。

    太子：“這個理由太牽強?！?/br>
    “邀請她們是看得起她們，別說桃子，白開水也不牽強?！毖鄟淼?。

    ☆、不進則退

    太子一見他瞪眼, 忙說：“愛妃說得對, 是孤錯了。孤還當在王府呢。”

    “少騙我?！毖鄟戆姿谎? “一孕傻三年不適合我?！?/br>
    太子哭笑不得：“孤何時說你要傻三年？”

    “你怎知除了桃子沒別的？”燕來仰頭問，“我像是做事不周全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