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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付賬走人了,不過在他離開之前卻被楚茨叫住了。楚茨已經(jīng)換下了咖啡廳的制服,穿的是自己日常的衣服,很簡單的那種白T和洗的有些泛白的牛仔褲,但從他的穿著打扮上就能看出他家境的窘迫。不過程徹卻從他身上看到了一種不容忽視的韌性,這將他與那些碌碌無為的人劃分開來,顯得別具一格。“剛才的事情,多謝你給我解圍?!?/br>楚茨說這話的時候模樣還是冷冷的,程徹看著他這張青少年版段意面癱臉就有些牙疼,但還是得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說:“沒什么,舉手之勞罷了。”聽到他這回答之后,楚茨客氣地點了點頭,就直接轉(zhuǎn)身走了。程徹愣了愣:“他就真這么走了???”【不然呢?人就是來道個謝,你想的是不是太多了?】程徹被系統(tǒng)戳破了心里的想法,惱羞成怒:“你管的也太多了吧!”或許是有項牧與段意的例子在前,程徹總是不自覺地會將先前的事情代入到現(xiàn)在,所以就顯得他格外地自作多情。程徹原本準備開車回家,誰知道剛出咖啡廳就接到了賀母打來的電話,質(zhì)問他剛才相親的事情。“她跟你說什么了?”程徹從沒被人這么催過婚,有些無奈地說,“對,我是對她有點冷淡沒錯,但我跟她真沒什么可聊的……您是指望我跟她聊一下最近熱播的偶像劇、韓星還是她跟我聊一下斯托克斯、MATLAB呢?”程徹關(guān)了車門,手肘撐在車窗上漫不經(jīng)心地應付著:“我才二十七,哪有那么急著結(jié)婚啊……行行行,您安排吧,盡量找個溫柔點的跟我合得來的行嗎?”等到好不容易應付了賀母,程徹覺著自己嘴皮子都有點干了,嗓子還有點犯癢。不過他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類型,對自己的身體不怎么關(guān)系,所以也沒當回事兒,回去之后空調(diào)的溫度依舊調(diào)的很低,點外賣的時候也沒忌口。于是第二天起床之后他就傻眼了,覺著嗓子里跟堵了一塊石頭一樣,一說話就疼的厲害。他不太喜歡去醫(yī)院,所以一直待在家里抱著飲水機狂灌水,于是再一天,他開始咳嗽,隱約有點感冒的意思。這下子程徹再怎么犯懶也不得不出門,暈暈乎乎地去了醫(yī)院,一量體溫,38.7℃。醫(yī)生一邊給他開藥一邊問:“你前兩天感覺不舒服怎么不過來,現(xiàn)在后悔了吧,扁桃體發(fā)炎引發(fā)咳嗽發(fā)燒,你再拖幾天,說不準就是支氣管炎了。你說你看起來年紀也不小了,怎么連這點基本的道理都不知道?”程徹被醫(yī)生念得頭愈發(fā)地暈了,忙不迭地跟著護士去了病房掛水,發(fā)燒的時候就是容易犯困,他倚在那里發(fā)了會兒愣就合上眼睡了過去。程徹最后是被人推醒的,他強忍著困意睜開了眼,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他下意識地想揉眼,但手剛一動就被人按了下去。“你的針還沒拔呢,先別動?!?/br>“段意?”程徹抬起另一只空著的手按了按太陽xue,勉強讓自己清醒了一點,總算想起了自己睡覺之前的事情,他側(cè)過頭去對上了楚茨的眼,無力地笑了笑,“原來是你,你怎么會在這里?”楚茨見他睡眼惺忪的樣子,慢慢地松開了他的手:“我家人有些不舒服,我陪她來看病,剛好看到你在這里?!?/br>“哦對,我是不是該換藥了?!背虖靥ь^看了看吊著的那袋液體,發(fā)現(xiàn)與他睡之前看到的并不一樣,疑惑道,“是換過了嗎?”楚茨站直了身子:“我看你睡得很沉,所以就沒叫醒你,自作主張幫你叫護士換了藥。這是最后一袋,再過五六分鐘就完了,你先清醒一下吧。”“謝了?!?/br>程徹有些難受地皺著眉,他發(fā)燒的癥狀雖然稍微緩解了一點,但腦子里仍然跟一團漿糊一樣,暈得很。“你下次再這樣的話還是找人來陪著你吧,不然換藥不及時會引起血液倒流?!背闹噶酥杆氖?,“睡過去也有跑針的危險,最好不要再自己睡過去了。”程徹并不想見到賀黎的親屬,所以才沒叫人來陪他,聽到楚茨這么說,表面上應了幾句心里卻并沒有當真,他看楚茨有想離開的意思連忙問他:“剛才真是多虧你了,我叫賀黎?!?/br>楚茨簡短地報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就匆忙離開了,像是有什么事情一樣。等到護士拔掉了針,程徹輕輕地按著手背,思索著接下來該怎么跟賀黎套近乎。無論是項牧還是段意都是主動找上門的,這次遇上這么個性格截然不同的楚茨,程徹只覺得有點發(fā)愁。他知道楚茨的家境不好,要想搭上關(guān)系大概只能從這點上手,可是究竟怎么才能顯得自然一點就是個技術(shù)性問題了,畢竟太過熱情地送上門去,難免會讓人起疑。確定沒有血再溢出之后,程徹就松了手,拿著手機循著楚茨離開的方向而去,那是住院部。程徹皺著眉想了想,問系統(tǒng):“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楚茨的mama是不是一直在生?。俊?/br>【是的,她身體一直不好,后來因為壓力太大,一直被追著還債,還得了抑郁癥。】程徹聽到“抑郁癥”三個字后嘆了口氣:“也是難為楚茨了。”他到住院部看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楚茨的蹤影,最后還是只能回了家。程徹本以為體溫已經(jīng)降下去就安全了,卻沒想到半夜又卷土重來,他強撐著量了量體溫,隨即被39.1℃的溫度給嚇到了,連忙收拾了拿了錢包和手機去醫(yī)院。經(jīng)過一系列折騰,程徹又重新扎了針掛水,因為床位不夠的緣故所以只能在走廊上擺了個臨時的床位讓他躺著。他這次強撐著沒敢睡,下了個手游提神。不過讓他意外的是,他竟然又見到了楚茨。程徹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過了零點了,楚茨顯然也很意外,沒想到竟然會又遇上程徹。“你……”程徹本來想問楚茨為什么還在這里,但話到嘴邊硬是沒說出來,而是轉(zhuǎn)了個方向,“你能不能幫我看一下液體,我困得難受,讓我睡半個小時就行?!?/br>他見楚茨似乎是有點猶豫,立即說:“哎算了,我拿手機定幾個鬧鐘好了,你快去休息吧?!?/br>“我不困。”楚茨走到他床前,順勢坐了下去,閉了閉眼,“你睡吧,我替你看著?!?/br>之前程徹回去之后已經(jīng)睡了很久,現(xiàn)在自然沒有多困,只是有些難受而已,他只不過是想借機跟楚茨拉近關(guān)系罷了。他敏感地察覺出來楚茨的情緒不大對,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但整個人就像是繃緊了的弓弦,下一秒就要斷掉一樣。程徹閉上眼想了會兒,到底還是睜開眼看了看楚茨。楚茨一動不動地低著頭,眼睛盯著地面,仿佛在想什么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