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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步,頓下,似是不敢置信往前伸出指尖……緊盯陣內(nèi)的黑袍男人心里一喜,中計了!砰?。?/br>鴻坤掌上真元急涌,瞬間把眼前凄慘的陶知轟的炸成煙霧。一揮手,灰塵散去,眼前出現(xiàn)眾多人影。正是謝悍等人。鴻坤一眼看到那扶著左臂、半躺在地上的陶知,身上殺氣隱現(xiàn),冷峻的眸掃過謝悍等人。陶知驚喜的看著他,渾然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看起來多凄慘。青腫的左臉,衣襟沾血,左臂還在不停滲血,壓著傷口的白皙右手已是鮮血淋漓,被提來扔去的,全身沾滿塵土,發(fā)髻散亂。陶知心里一抽一抽的疼。正覺得奇怪,突然醒悟——這大概是鴻坤的內(nèi)心感受。謝悍看到鴻坤,立馬反應(yīng)過來,回身一把扯住陶知的發(fā)。陶知疼得嘶的一聲,馬上咬牙忍住。不能影響鴻坤。特么的,扯到腿骨了,痛死了!鴻坤指尖微顫。“謝悍?”鴻坤冷冷地盯著黑袍男人。黑袍男人,也即謝悍陰惻惻一笑,手上用力提了提陶知:“沒錯,是不是對爺爺慕名已久?”扔出一卷符紙,“按血印立契,勞資就放你們走?!?/br>“怎么不好好在西漠呆著?”鴻坤反而像是閑聊起來,單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漫不經(jīng)心的控著符紙在半空中懸浮。“嘿嘿,你小子想混淆視聽?趕緊的,不然這小子可討不了好。”伸掌在陶知腫脹的左臉上拍了拍,惡意滿滿的看著鴻坤。陶知齜牙,緊張的盯著鴻坤。鴻坤沒搭理他的話,繼續(xù)說:“好好的一個煉虛后期大能,在西漠應(yīng)是能混的風(fēng)生水起吧?是誰給了你這樣的膽子,來東洲惹事?”“對,我堂堂煉虛后期大能,豈是你這種小兒——你、你晉升了?”謝悍驚恐,拽著陶知退后一步。邊上嚴陣以待的眾妖頓時慌亂起來,齊齊往后退了幾步。“小兒?你在東洲的時候,都不會打聽打聽東洲是誰的地盤嗎?”鴻坤慢條斯理往前一步。“笑、笑話,誰說東洲有主事的?連個妖族門派都沒有,各族自守其點?!痹秸f越理直氣壯,“我創(chuàng)立萬妖宗以來,多少孤立無援的妖修得到庇護,我這么多兄弟需要修煉需要靈植靈器靈石的,偏你御風(fēng)閣處處不饒人。”“哦?倒是我御風(fēng)閣擋了你們的道?”“知道就行,簽下這血契約,我就過往不究。否則……”謝悍雖然自得,但剛發(fā)現(xiàn)鴻坤已經(jīng)晉升合體期,絲毫不敢放松警惕。鴻坤聞言頓了頓,取下半空的符紙展開,瞇著眼掃過契約內(nèi)容,在最后那立契人一處定了定,上面已經(jīng)印了一個血紅的掌印,氣息儼然就是眼前的謝悍。只要鴻坤補上自己的血印,余下終生都要為謝悍差使。簡單直接的方法。鴻坤一扔符紙,嗤笑:“抓著一個區(qū)區(qū)筑基修士就想威脅我?我來,不過是要教訓(xùn)幾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蟲子罷了?!?/br>謝悍大怒,拽起陶知,在他腫脹的左臉狠狠加了一巴掌,打得陶知溢出一絲血沫:“蟲子是嗎?那還不趕快動手?”鴻坤單手背在身后,袖袍下,手背已然青筋繃起。陶知咬緊牙關(guān),咽下一口血水。不過是口腔破皮了,別搞得慘兮兮的,他都感受到,鴻坤都快氣瘋了。鴻坤勾起一抹冷笑:“說吧,你們是想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假裝思考了一番,“唔,跪下求饒的話,說不定我心情好,就放了你們呢。”邊上眾妖激憤又慌張,除了謝悍,他們基本只是化神期,對上合體期大能,不過是人家揮揮手的事情。有幾個還蠢蠢欲動,準備見勢不對就逃跑。見對方戰(zhàn)意已失,鴻坤背在身后的手,在寬大袖袍遮掩下,快速掐出一串法訣。謝悍咬牙:“你不過是投鼠忌器罷了,說這么多,還不是不敢動手。既然不簽血契,也不必再聊?!睊伋鲆粋€球狀法寶,拽著陶知手臂往空中一躍,就打算逃跑。眾妖見狀,馬上如驚弓之鳥、四散逃離。鴻坤沒管四散的妖修,也顧不上管那個法寶如何效果,躍身一追,手上法訣急速變幻,掐完直接往謝悍方向扔去,同時扔出去的還有幾塊符木。砰!護體真元被炸響,鴻坤腳下一個踉蹌,也不管背上被炸出的傷口,看到前方的謝悍頓了下,開始拖著陶知在原地繞圈。知道謝悍這是入了陣,才松了口氣,從背后抹了把血,雙手掐訣,飛快在身上連點數(shù)下,一步步計算著走進陣法,小心謹慎地逐漸接近陶知。被拽著手臂飛逃的陶知強自鎮(zhèn)定,努力攀住謝悍的手穩(wěn)住自己的身體,就怕被拖著傷到腹部。下一瞬背部一痛,還以為自己撞到了,急的不得了,然后發(fā)現(xiàn)痛楚就過去了,自己除了原來那些傷,一點事都沒有。這、這是鴻坤受傷了?!陶知顧不上感慨這神奇的契約,心里慌的不得了。過了一會才發(fā)現(xiàn),謝悍似乎有些驚慌?定睛一看,周圍還是剛才那個景象,剛才所在的山洞也還在腳下不遠處。但是周圍除了他們倆人,再也沒有別人。這不可能。陶知反應(yīng)過來,這是入陣了?他是不是應(yīng)該找機會甩脫謝悍,讓他一個人闖去?相信鴻坤能找到他的。想想,快想想有什么辦法。謝悍跑了半天又回到原點,周圍蟲鳥不驚,似乎天地間就剩下他跟陶知。他從來不知道鴻坤竟然精通陣法。想到之前布置的幾個陣法,鴻坤破陣不過瞬息,謝悍心底冒出一股涼意,頓時驚惶起來。突然,一股強大的妖氣撲面而來,壓得謝悍一窒。陶知趁機一把掙開他的手,直直往下跌落——臥槽,他的真元被禁錮!這是要摔死的節(jié)奏啊啊啊啊??!額(⊙o⊙)…陶知整個人落入熟悉的懷抱。陶知冷靜下來,微微側(cè)身,伸手想要擁住鴻坤,卻摸到兩手濕熱,眼眶瞬間發(fā)紅,手上不敢用力,只小心翼翼的扶著他的手臂,安穩(wěn)地靠在他胸前。溫?zé)岬臍庀亩髠鱽?,在他耳尖安撫般地親了一下。鴻坤抱著陶知左挪右移,待出了陣,才小心翼翼地把他掰過來,仔細掃視一圈陶知,確認都是輕傷,翻出一瓶玉露,用嘴咬開瓶塞,就湊到他嘴邊:“先喝點玉露瓊,再給你治傷?!?/br>陶知忙喝了一口,就急急推回他嘴邊:“你也喝一點,你、你的傷……”哽咽。鴻坤順從的喝了一口:“我的傷無礙,倒是累你受苦了?!贝桨贻p觸他青腫的臉頰、臟兮兮的鼻尖、再到那失血略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