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法，能夠自由來去各個時間空間，最后來到這個世界……”

聽到這里，何弼學(xué)理解的點點頭。這并不難懂，畢竟他接觸過太多非人的生物，狐仙小蕓、管彤還有老虎精雷蕾，他們強調(diào)又強調(diào)：只要修行到一定程度就能改變形態(tài)。從人變成神、仙，似乎不是那么遙不可及。

“一開始，我們以為這里是樂土，所以很愉快的繼續(xù)修行著；可是很快的，我們發(fā)現(xiàn)了：如果擺脫不掉惡念，最后還是會走向相同的結(jié)果。”

“所以你們就很認真的修行，然后有一天頓悟了。擺脫了惡念，終于達到純善的境界，這樣不是很好嗎？”理所當然的反問著，何弼學(xué)甚至猜想，女媼口中的地方，應(yīng)該就是殷司與鬼格格心心念念想去的西方極樂世界。只不過那么美好的地方，一點都不適合那兩個邪惡的老鬼，所以說冥冥之中有定數(shù)，活該他們兩人讓殷堅KO了。

“一點都不好！因為他們用錯了方法！”一聲冷哼，何弼學(xué)與女媼同時一驚。前者驚喜的瞧著殷堅朝著他們一步一步走來，后者驚訝殷堅竟能擺脫她的箝制；而那個高瘦英挺的當事人，只是略為挑眉。

他也解釋不了為何自己能掙開女媼定住他的法力，不過他向來都是如此，只要牽扯上何弼學(xué)，殷堅總是能輕松的爆發(fā)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力量，屢試不爽。

“殷堅！”何弼學(xué)直想撲過去給對方一記恍如隔世般的熱吻，只可惜他們現(xiàn)在被包圍在白霧里，不論他多努力的劃啊劃，絲毫沒有移動半分。

擺了擺手，比起何弼學(xué)，殷堅雖然還算行動自如，但要想蹭到對方身旁摟緊人，實際執(zhí)行起來還是有難度；更重要的是：現(xiàn)在得先處理他和女媼之間的恩怨。

“你們也是將惡念逼出，然后達到純善的境界吧？結(jié)果沒想到這些惡念聚集，一部分留在這里變成了烏里雅河，孕育了這些惡心的大蜻蜓，另一部分則流到陽間，變成了死老鬼殷司，一鬧就是數(shù)百年數(shù)千年？我猜的沒錯吧？”又是一聲冷哼，殷堅只要一想起曾在殷司那里吃了虧，這股怨氣全算在女媧、女媼頭上，尤其他在這兩個女神手里也沒占到任何便宜，愈想愈是火大。

“你跟聰明?！辈恢菫殡y還是贊許的笑了笑，女媼退了幾步，讓殷堅與何弼學(xué)之間的白霧略淡了些；奇妙的是，當中的阻礙也少了許多。兩人終于能靠近，十指緊握。

“為什么我有種……很熟悉的感覺？這種事情曾經(jīng)發(fā)生過，對吧？”搔了搔亂發(fā)，人生經(jīng)歷太豐富的何弼學(xué)，一時半刻間想不起來在哪里遇過這個狀況。

“狐仙小蕓??！當初她將惡念逼出后，不就鬧得雞飛狗跳？連她都有這種本事了，更何況是這些神通廣大的家伙？”殷堅受不了似的眉角抽動幾下。

修行本來是件好事，怎么這些家伙們都惹出這么多麻煩事？那還不如干脆別修行算了！最近還要他這種不相干的人來收拾爛攤子……他是天師！按表計費的！為什么他總是干拯救陽間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這樣不是更簡單了？把鬼消滅了不等于把惡念消滅了嗎？”橫了殷堅一眼，何弼學(xué)太了解這個愛計較又貪錢的男人。明明本能的就會跳出來扛起這些責任，但是他總要邊做邊抱怨……都不曉得哪生出來這么矛盾的個性！世人真是完全被他帥氣的外表所蒙蔽了，殷堅骨子里就是個渾身銅臭的大叔！

“眾生平等。惡念形成了烏里雅河，孕育了魆，那么……魆也有屬于它們的生存權(quán)利?！迸畫嫓厝岬幕卮?。

何弼學(xué)聽得是一頭霧水，而殷堅則是嗤之以鼻。在他眼中看來，女媼她們簡直不知所謂到了極點，可以慈悲的容忍著魆的所作所為，卻又極端的相藉由毀滅陽間來消除流竄在兩個世界當中的惡念……不知她們是將事情想得太復(fù)雜了還是太簡單？

“簡單來說，你們就是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嘛！”何弼學(xué)心直口快。有一瞬間，女媼的眼神閃過一抹特異的光芒，殷堅連忙攔住在他身前，戒備的瞪著這個其實可以在彈指之間輕松殺死他們兩人的女神。

“我們一直在彌補這個錯誤?！鄙袂橛只謴?fù)到原來的平靜與祥和，女媼輕輕柔柔的訴說著。

不知不覺間，殷堅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警戒性又被她擊垮，面對這些神祗，最恐怖的不是她的力量，而是你根本生不出反抗她的思想。

“彌補？”不同于殷堅，何弼學(xué)對女媼本來就沒有什么敵意，所以依舊很平靜的繼續(xù)討論著。

“在陽間的界之鏡已經(jīng)全毀，大概只剩留給女媧傳遞消息用的梳妝鏡了。如果不是意外，憑你們的修為，應(yīng)該到不了這里才對?！?/br>
“那女媧為何要清醒，甚至滅世？這對我們太不公平了！”

“她應(yīng)當一直沉睡的，除非惡念布滿天地之間，才會將她喚醒……”

俊眉忍不住靠攏，對于這類問題，殷堅的領(lǐng)悟力自然高過何弼學(xué)。女媧與女媼的身份就像兩個世界的警戒裝置，一旦越過界線，就會觸發(fā)、喚醒她們執(zhí)行任務(wù)。

不可否認，經(jīng)過了數(shù)百年數(shù)千年，陽間只有愈來愈糜爛；再加上殷司那個混蛋胡搞瞎搞，終于弄醒了女媧，于是她認真的執(zhí)行任務(wù)，徹底清洗陽間一遍……至于女媼，應(yīng)當也有她自己的任務(wù)，多半也是平衡這個世界的善與惡，說不定還多加一條：教化那些魆，引導(dǎo)它們向善什么之類的？

“你負責毀掉這個世界的界之鏡？就如同女媧毀掉陽間的界之鏡？”試探性的詢問，殷堅想證實自己的推論。

女媼很贊賞的點點頭。以殷堅的領(lǐng)悟力，他只要稍加認真一些，應(yīng)當很快就能修成正果；可是女媼也看得了出來，在他身上的牽絆太多，也許要很久很久以后，這個人才會真正沉淀下來，開始思考這一類的問題。

“那你也太不濟了吧？”又一次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何弼學(xué)并沒有惡意的高掛起笑臉。

他倒是沒有想太多，只是單純的覺得：相較于女媧在陽間的高效率，女媼毀滅界之鏡的速度實在慢的驚人。

“笨蛋！兩邊的時間不同，不能這樣比較！”敲了何弼學(xué)一記，殷堅仍然不忘將人扯到身后。天知道這個家伙再口不擇言幾次，眼前那個看似很慈悲很祥和的女神是不是會突然暴走。

“是的，我負責毀滅這里的界之鏡，避免陽間的惡念繼續(xù)往這里流。只要惡念不再擴散，幽惡峽與魆的實力便不會擴大，我才有機會將他們都引導(dǎo)上正途?！逼届o的回答著，女媼身上綻放出一圈一圈的霞光。

只不過她美好的想法對殷堅和何弼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