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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相逢的緣分,過了她就忘了。 這小孩不知道為何粘著她。 小皇帝氣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就知道!” 他撲進阮寧懷里,死死抱著不撒手:“大騙子!說好教我習武的,說不見就不見!” 兩年前還是小小一只,如今及腰高了。 阮寧不習慣與人親近,抿著唇去拉人,結(jié)果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拉不開。 要么就得用上力氣。 小孩子胳膊腿很軟,她有些不太敢用力。 正糾結(jié)間,眸子突然跟一個人對上。 謝九玄穿著紫色官袍,頭戴玉冠,正好整以暇看著這一幕。 阮寧怔然,一瞬間分不清是寧景還是謝九玄,抑或是十六歲的謝九玄。 她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071 071 不怪阮寧多想, 實在是這段時間謝九玄給她的印象有些奇怪。 “皇上?!敝x九玄聲音低沉。 小皇帝聞言,雙手一僵。 阮寧趁勢后退一步。 司馬徽只得站好,規(guī)規(guī)矩矩。 “群臣在等, 皇上該出席了?!?/br> “朕知道了?!被实鄢蛄巳顚幰谎?,不情不愿在宮人的簇擁下往大殿的方向走。 謝九玄靜候一旁,皇帝走遠了,他還好整以暇站著。 阮寧站著不動, 謝九玄看著她笑了:“阮姑娘不走?” 他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再不走就要落到皇帝后頭了?!?/br> 阮寧覺得今日謝九玄實在有些奇怪。 她邁步, 謝九玄與她同行。 “我還沒有向姑娘道謝?!敝x九玄語氣帶著一貫的漫不經(jīng)心。 “寧國公客氣。” …… 來時不到一炷香的路,出去時阮寧只覺得走了很久, 她跟謝九玄實在不知道說什么。 終于走了出來,她輕輕松了口氣,腳步剛邁出, 沒想到謝九玄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阮寧一驚, 怎么都沒想到謝九玄能做出這種失禮的舉動來。 “寧國公!”她語氣冰冷, 不知道是怕人看見還是怎么。 畢竟是皇宮, 人多眼雜。 謝九玄仿佛看穿了她心中疑慮,道:“禮尚往來, 我且?guī)湍憧匆豢疵}象?!?/br> “若是問了, 阮姑娘看樣子是不肯診的。”他倒是很清楚阮寧對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態(tài)度。 阮寧欲要抽手,謝九玄握得緊,他道:“我這人最不喜歡欠人情,今日一并還了。” 阮寧面無表情, 過了一會兒,她收回手,謝九玄便順勢松開。 “看樣子恢復很好,沒有什么問題?!彼J真聽了半天才道。 阮寧心里閃過疑惑,卻不想問謝九玄,便壓了下去。 謝九玄怎么對她武功恢復之事這么了解? 她抬頭看了謝九玄一眼,發(fā)現(xiàn)他臉色依舊不好,眼下黑眼圈有些重,嘴唇有些干燥。鬼使神差地,她目光從謝九玄手上掃過,謝九玄卻自然而然將手收了回去。 即使這樣,她也發(fā)現(xiàn)了那雙手上細小的傷痕。 那樣一雙完美的手,任何傷口都太顯眼了。 “阮姑娘再不走可要讓皇上等你了?!敝x九玄戲謔道。 阮寧給他這一番調(diào)侃,心里不知怎么有些火氣,很想懟一句:你自己不也沒走,咸吃蘿卜淡cao心。 可也只是一時意氣,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她已經(jīng)聽到開宴的鑼鼓響了,這是提醒眾人宴會快開始了。 她快速離開花園,往大殿的方向走。 至于謝九玄奇奇怪怪的舉止,她拋到了腦后。 這次大宴在祈年殿舉行,文武百官,公侯親王,均攜家眷出席,阮寧到時,人已到得差不多。 她的出現(xiàn)倒是引得不少人注目,好幾家少年郎看著她轉(zhuǎn)不開目光去。 阮寧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她的注意力被龍椅下手第一位上坐著的人吸引了。 她非常篤定,那里坐著的人,看似跟謝九玄有著一樣的面孔,卻并非謝九玄本人。 這種感覺非常奇怪,但她就是很確定。 那人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視線,轉(zhuǎn)過頭來跟她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又移開視線。 這下阮寧更肯定了,這不是謝九玄。 她懷著一肚子疑問坐到阿娘身旁,目光不時往上首看去。 林憮然從進殿開始,目光就沒有從寧國公身上移開過。 方才寧國公對阮寧點頭的那一幕她自然看在眼里。 她死死攥著手掌,指甲潛進了rou里。 “皇上駕到——” 眾人跪拜行禮。 小皇帝視線從阮寧腦門上掃過,聲音很有威嚴道:“平身——” 他挺著身板在群臣視線中走到上首。 皇帝落座,唱禮官員宣布奏樂。 眾人這才坐好,將目光放到大殿中央。 阮寧視線漫不經(jīng)心從林憮然身上掃過。從方才起,她就察覺到林憮然那帶著濃重怨氣的目光。 官員向皇帝說著喜慶話,她喝了口桌上果酒,察覺不對,往旁邊桌上掃了眼,發(fā)現(xiàn)有些不同。 梁茹兒看了眼上首,偷偷側(cè)過頭跟阮寧說話:“寧寧,皇上沒找你算賬吧?” 她聞見阮寧桌上酒的味道,眼睛瞪大:“臥槽!” 她這一聲,驚得旁邊幾桌側(cè)目,她忙捂了捂嘴巴,瞪著阮寧桌上那整整一小壇酒,傻眼了。 阮寧皺眉:“怎么了?” 梁茹兒咽了口口水,把自己的杯子拿過來:“嘿嘿寧寧你給我倒一杯。” 阮寧給她倒了一杯。 梁茹兒一飲而盡,砸吧著嘴巴,兩眼放光,還要顧及在座眾人,壓低聲音,激動得臉色漲紅:“寧寧啊,你走了狗屎運了,這可是西域心進貢的琉璃酒,攏共沒有幾壇,你這里竟有整整一壇!” 她推推阮寧,舔著臉又要了一杯喝了:“我上次在我姑姑宮里才能有一小杯喝呢,回去以后日思夜想,饞死我了,沒想到今日能喝這么多。” 阮寧若有所思,抬頭正好對上小皇帝氣呼呼的視線,怔了怔,頓時明白過來。 應該是司馬徽讓人放的。 她垂下眼瞼,覺得這個小孩性子太別扭了。 宴會中間是各家閨秀獻藝的環(huán)節(jié),這個機會難得,又是當著滿朝文武,所有姑娘卯足了勁準備,都想要大放異彩,贏一個好名聲回去。 畢竟這樣的機會難得,若是能讓人眼前一亮,不愁嫁不到好人家。 阮寧是沒有準備的,梁茹兒跟她一樣。 兩人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坐在一邊喝酒吃菜。 阮夫人和梁夫人在前面多少擋住了一點,但是附近幾桌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梁夫人面子上過不去,掐了梁茹兒好幾把。 “死丫頭,回去收拾你?!?/br> 梁茹兒渾不在意。美酒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