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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合謀篡位,主子四處奔走搬來救兵,平定大亂,大小姐之死跟主子無關(guān)! “要怪就怪寧國公那個老匹夫!心狠手辣,連親生女兒的生死都不放在眼里!如果不是他利欲熏心,先允王一步奪取皇宮,允王怎會狗急跳墻!他竟然寧肯派人守著傳國玉璽,也沒有保護大小姐,都是他的錯!” 花無痕狠狠盯著謝九玄。 這么多年,他靠著一股恨活著,就為了手刃仇人,如今仇敵早死,他心中霎時空了,不給自己一個念頭,他不知道活著做什么。 謝九玄:“前寧國公作惡多端,與他有血海深仇者無數(shù),你雖沒有親手殺他,他卻算死得凄慘,你執(zhí)著這么多年,該放下了?!?/br> 花無痕垂頭不語。 他呆呆的,眼前是常常夢見的尸橫遍野,爹娘慘死,仇人劍上血液殷紅。 “你呢,你殺他,他不是你爹?”他喃喃道。 花無痕只從寧景口中聽過阿姐和弟弟,從未有父母。他還以為寧景無父無母。 他隱隱從寧景過去中得出一個不可置信的結(jié)論:寧國公對待寧景,根本像是在培養(yǎng)一個天賦極高的殺人工具,他真是寧國公的兒子? “不是?!敝x九玄的聲音浸了蝕骨森冷,讓人毛骨悚然。 花無痕打了個寒顫。 不是。 不知該慶幸還是替他可悲。 他想起寧景小時候??释H情,緊緊抓著阿姐和弟弟,每次提起來總是笑得柔軟,好像那是他所有的溫暖。 寧國公利用小孩對父母的濡慕,利用寧景心軟,逼他殺人。邪道之中,也沒有比他更惡心的魔頭。 他恨得咬牙切齒:“他怎么死的?聽說被叛黨千刀萬剮?便宜他了!就該做成人彘,日日折磨,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對!老子咽不下這口氣!” “寧國公夫人呢?她也參與了?”如果是這樣,一頭撞死太便宜了。 “她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九幽冷冷道。 “為何不殺了她!撞死太便宜她了!” “她身不由己?!本庞拿鏌o表情。不過,就算身不由己,她看著寧國公作惡,將那些小孩當蠱一樣養(yǎng)著,縱容他的惡行,其罪也是不可饒恕的。 花無痕還有一事不明:“他既不是你爹,那你親身父母是誰?如何會成了謝府大公子?” 此言一出,林間霎時仿佛被冰雪掩蓋,鋪天蓋地的壓迫席卷而來,黑暗而壓抑,飛鳥走獸感知到危險,亂飛亂撞,花無痕倒抽一口氣冷氣,知道自己說錯話,卻不知道這句話為何成了謝九玄的逆鱗。 一碰就死。 他感覺咽喉仿佛被人掐住,吸氣困難,渾身汗毛倒立,整個人被那股危險逼得幾欲奔逃! “一炷香到了。” 半晌,謝九玄有些不耐地揉了揉眉宇,淡淡看了花無痕一眼:“回去宗門,好好教導(dǎo)徒弟罷。汴梁不是你久待之地?!?/br> 花無痕狠狠喘氣,出了一身虛汗。 他心緒大起大落,見他這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心里那點忌憚立即拋到九霄云外:“你是怕我壞你好事吧?說吧,你待在阮寧身邊圖謀什么?為了小皇帝對不對?!” 謝九玄盯著他,不言不語,渾身氣勢卻嚇人。 花無痕坐在地上,一副無賴相,“你不說我也知道?!?/br> 方才一番打斗,山林中鳥獸亂撲騰,這會安靜下來,連樹葉簌簌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所以,那一聲踩斷枯枝的“咔擦”聲響起時,幾人立刻就聽見了。 謝九玄不知是不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緩緩轉(zhuǎn)過頭,正好對上了阮寧的眼睛。 如同一望無際的冰原,冷風(fēng)呼嘯而過,留下一片冷寂。 所有情緒消失不見,平靜得令人窒息。 九幽渾身僵硬,他為何沒有察覺到? 花無痕也傻了,瞪著阮寧,看她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好。 “寧國公?”阮寧開口,聲音冷若寒泉。 花無痕一顆心墜下去,完了完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自己闖了大禍。 謝九玄除了最開始一怔,隨即便一臉平靜。 他低聲一笑,緩緩伸出蒼白手指,將臉上面具揭下,一雙深如冰淵的眸子靜靜看著阮寧:“也罷?!?/br> 一聲嘆息飄散在風(fēng)中,山泉汩汩流動的聲音越發(fā)清晰了。 ☆、057 057 阮寧腦海里嗡嗡作響。 他們剛才一番話還回蕩在耳邊,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傳進腦子里,有一瞬間她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 她狠狠攥著手掌,掌心傳來絲絲痛楚, 提醒她這是事實。 寧景,謝九玄,寧景,謝九玄…… 她張了張嘴, 唇色發(fā)白,怎么也不會想到, 這樣兩個不論身份地位還是性格行為完完全全相反的人,竟然是一個人。 謝九玄, 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原來她上輩子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連這個人的真面目都沒有摸到。 密密麻麻的的酸澀自心口蔓延至全身,早已麻木的胸口窒了窒, 她用盡力氣, 緩緩吸氣。 怪不得每次看著寧景的眼睛……那股怪異的熟悉感總是讓她心悸……那雙眼睛曾經(jīng)讓她輾轉(zhuǎn)反側(cè), 早已印在魂魄之上, 見到就會喚起曾經(jīng)的記憶,所以每次面對那股熟悉感, 她都止不住地不安。 她害怕曾經(jīng)弱小的自己。 謝九玄負手立在山澗清溪旁, 遙遙若高山之獨立.漆黑的眼睛碾碎了日光,靜靜看著她。 看不出任何情緒。 阮寧上輩子見到最多便是謝九玄這副模樣,她沒想過,這輩子, 會跟謝九玄牽扯上。 花無痕的話一遍遍響起,如同一團亂麻,太亂了,她試圖找出頭緒,將其理清,身體卻僵硬得動不了。 她輕輕吸了口氣,將心口不適壓下去,一字一句問:“寧國公,是為了陛下?” “嗯?!?/br> “我有些問題,說不說由你?!比顚幭肫鹪?jīng)的一些疑問,如今似乎都可以解釋。 她沒有等謝九玄的反應(yīng),似乎他如何回答都無關(guān)緊要。 “之前刺殺我的七星、破軍等人,一開始你便知道他們身份對不對?他們是從寧國公府出去的?”阮寧想著他們幾乎跟小乙一樣的體質(zhì),一樣的不怕毒,如出一轍的武功路數(shù),只覺心中那股埋藏已久的謎團層層剝開,露出最真實的面目。 “是。”謝九玄沒有猶豫,聲音平穩(wěn)。他好像知道阮寧在想什么。 阮寧冷靜地提出下一個問題,“那么,小乙身上的毒……你們也騙了我?!?/br> 謝九玄笑了笑,幾乎有些贊賞地看著她:“是?!?/br> “你們的毒……是一樣的?!?/br> “是?!?/br> “阮姑娘!”九幽目光銳利,幾乎有些警告。別人不知道,這些對于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