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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他在路上,仍有一些事情要做。不過……的確,已經(jīng)三年了。三年未見,不知如今的玄無滔,是否和三年前的他還是一樣呢?三年之間,兩人信件未斷,葉瀾灼只覺得從信件當(dāng)中的只字片語中,玄無滔還是玄無滔,一點都沒有變。可是真的轉(zhuǎn)換成了人,葉瀾灼仍是抱有了一絲絲的不確定。因為這三年,的確是發(fā)生了太多的事。但葉瀾灼寧肯選擇相信。神香門內(nèi)不服者甚多,暴動者南滇之地處處皆是。葉瀾灼不得不以一人之力威服眾人,實在不是一件易事。何況,這件事,傳到了中原。好在他身在南滇,中原對他的輿論也無法傷他分毫。反正,自從他知道自己身有九毒妖血之后,他就料到會有這一天了。只不過,歲寒山莊的麻煩可能就比較多了。不過,讓葉瀾灼沒想到的是,自他留在南滇,半年后,葉斕寒竟偷偷跑來了一次。那時中原人已開始對歲寒山莊頗有微詞,葉斕寒突然偷跑過來,葉瀾灼實在是氣的不輕。而且,他當(dāng)真是害怕有人會認出葉斕寒的身份,再給她惹來麻煩。不過好在擔(dān)心都是多余的,葉瀾灼這一路上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葉斕寒告訴他歲寒山莊一切都很好,不用他擔(dān)心。說不擔(dān)心是假的,但看著自家meimei一副比他還擔(dān)心的樣子,葉瀾灼自然是要做出一副釋然的樣子了。面前的姑娘早已從記憶中那個天真快樂的小女孩變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人婦,話語間少了絲頑皮俏然,多了絲成熟穩(wěn)重。但在葉瀾灼眼中,她卻仿佛怎么都長不大。兩人談天的內(nèi)容無外乎變成了那些家長里短的小事,聽聞葉斕寒和宣夕夜偶爾會鬧鬧矛盾,葉瀾灼還開玩笑,等著回去后要幫葉斕寒教訓(xùn)宣夕夜。其實葉瀾灼自己也明白,小夫妻嘛,肯定是床頭吵架床尾和,要自己真去找宣夕夜干架,葉斕寒反而會舍不得了。最后,葉斕寒離開的時候,像是曾經(jīng)在歲寒山莊的門口一樣,猝不及防,一下子抱住了葉瀾灼。葉瀾灼笑了笑,拍了拍葉斕寒的腦袋。“哥哥,你錯了?!彼溃骸澳闶翘斓紫伦詈玫母绺?。”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在思齊軒里為他縫補衣服,喋喋不休的小姑娘,稚氣笑容,溫婉明媚。其實葉瀾灼當(dāng)時真的很想說,這話他聽的好心虛。他真的什么都沒為她做過。曾經(jīng)的他因為這本書中一個“瑪麗蘇”的帽子而對葉斕寒有著莫名其妙的誤解,但現(xiàn)如今,他只想好好看看自己的meimei。當(dāng)一個旁觀者終于進入了當(dāng)局者的世界,所有的風(fēng)涼話就都成了打臉,甚至是自己也無法控制的,不知不覺就陷了進去,無法再冷眼旁觀。罷了……就當(dāng)她是謝謝這具身體的原主吧。回憶被雨水淅淅瀝瀝的模糊,看不清了原本的樣貌,唯有幾句話,幾個人,歷歷在目,恍如昨日。說書人仍在滔滔不絕,葉瀾灼轉(zhuǎn)頭,不再去回憶,剛想向那說書人點個故事,便聽一旁忽然有個人喊道:“說書的,你說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那要不,你給我們講講那西域的魔教教主,沙利葉的事吧?”葉瀾灼一愣,看向那個人。問話那人一副中原人打扮,說話也是中原人的腔調(diào)。但葉瀾灼卻聽出來了。沒聽過西域人說話的人可能不好分辨,但葉瀾灼曾在西域待過一段時間,隱隱約約還是能分辨出來的。這個問話的人,是西域人。葉瀾灼將自己想問的話吞回了肚子里,一只手肘支到桌子上,撐著臉頰,一副聽好戲的樣子,看向那被提問了的說書人。那說書人一聽,面上立刻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問道:“小伙子,你為何想聽這魔教教主沙利葉的故事啊?”“自然是好奇了?!蹦侨说溃骸白越衲昴瓿?,這個魔教教主就開始帶著他們魔教的人從無相關(guān)外進入中原,無相關(guān)附近的修仙門派幾乎都無人能敵,覆滅的覆滅,投降的投降……這不,據(jù)說這幾日,他們都到我們濘河城來了!”那人此話一出,周圍的人立刻就炸開了鍋,惶恐的惶恐,不信的不信,各有各的表態(tài),倒也挺有意思的。葉瀾灼坐在那里,托著腮,眉頭微微皺了皺。沙利葉帶著魔教的人進入中原這事,葉瀾灼知道。豈止今年年初,三年前,沙利葉就有了動作。當(dāng)初齊椿忽然出現(xiàn)在南滇,就是為了來告訴葉瀾灼這件事的。那時沙利葉忽然就帶著魔教的人,半夜突襲無相關(guān)附近的修仙門派,咆風(fēng)閣、白云塢等門派,都遭到了襲擊,而無極門的門主也因此下落不明……那時無極門內(nèi)部混亂,齊椿才忽然想到了葉瀾灼。不過后來齊椿來南滇找到葉瀾灼的時候,葉瀾灼當(dāng)時自身都難保了哪還顧得上齊椿,齊椿一時半會兒就沒說。直到兩年前,偶然有一次葉瀾灼忽然想了起來,齊椿才支支吾吾的對葉瀾灼說了實話。那時候葉瀾灼真的是……那個氣啊……氣齊椿沒早和自己說,氣齊椿就這么傻乎乎的耽誤了一年的時間。為今之計,就只能讓齊椿暫時先將門內(nèi)弟子都移開無相關(guān),移到中原內(nèi)部去,遠離西域。因為葉瀾灼覺得,沙利葉帶著魔教襲擊無相關(guān)附近的門派,是有目的性,是有目標(biāo)的。那些曾經(jīng)在無相關(guān)外遏制著魔教的門派,無一例外全都遇到了襲擊。手中茶杯中茶水升騰的熱氣氤氳視線,葉瀾灼看著那熱氣,眉頭不帶釋然。一年前,齊椿曾來信,無極門已全門遷到了濘河城。葉瀾灼不確定這魔教之人是否真的到了濘河城,也不確定他們來濘河城的目的究竟是不是為了無極門。但萬事,總是要做一絲防備的。比如,現(xiàn)在。葉瀾灼眼神看向那個身著斗笠,剛從客棧外走進來的那個人。雨水從他的身上滑落,腳步匆匆,還帶了一絲狼狽。葉瀾灼挑眉,貌似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說書人還在講著那如今的魔教教主,燼業(yè)圣尊沙利葉的故事。從他自小便身患疾病說起,再到他不得不靠著鬼氣過活,最后為貴人所救,最終繼承父業(yè),成為魔教教主的勵志傳奇。葉瀾灼聽著那陌生又熟悉的故事,眼神卻一直落在那身戴斗笠的人身上。手一直握在茶杯上。仿佛一根待發(fā)的箭,隨時隨地等待著振弦而出。說書人似乎說到了高潮,聲音愈加大了起來,周圍的人都被吸引,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那個說書人。差不多了。握著茶杯的手一緊。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