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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音符在火焰中燒為灰燼,他想了半天,卻只有一聲嘆氣。靳重焰睡得正香,突然聽到一聲嘆氣,以為劉念出了什么事,一個激靈坐起來。……然后,就只有一聲嘆息。劉念正躺下就聽到靳重焰說:“阿念,你是想我了嗎?我也想你。唉,唉……”……劉念起身,一邊忍受耳邊的唉聲嘆氣,一邊拿出傳音符研究怎么屏蔽。第35章疑無路,喜臨門(四)連著燒了五張出傳音符,靳重焰才消停下來,特意等了會兒,始終沒有聽到第二聲在耳邊響起,無奈地嘆了口氣??嘀凶鳂返叵胫?,之前那一聲嘆息或者是劉念睡覺不小心把傳音符燒著才傳過來的。頭頂天色微亮。靳重焰收拾心情,帶上麻袋,直入不棄谷。縱然不棄谷美景如畫,他每次來的心情都不好。不是以為劉念自爆金丹,從此天人永隔,來替他還債,就是被襲明阻撓搜魂,跑來討說法。這次倒是最平靜的一次。接待他的襲明心情也很平靜,平靜地聽完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平靜地接過他遞來的證據(jù),平靜地看著瀝青鼻青臉腫地從麻袋里出來。靳重焰原本打算送完人就走,可是看著襲明淡漠的臉,忍不住問道:“你什么時候知道他是劉念的?”襲明沒有隱瞞道:“第一次見面就有所懷疑?!?/br>靳重焰道:“所以阻止我搜魂是故意的?!?/br>襲明道:“他既入我門下,我自然要庇護他。”靳重焰勃然變色,殺意在胸口滿眼,意劍枕戈待命:“我才是他最親近的人!”襲明道:“那又如何?”靳重焰冷冷地說:“從今以后,他的人與事都有我負責(zé),不必你費心?!?/br>襲明嘴角彎了彎,嗤笑道:“憑你?”靳重焰瞇起眼睛:“憑我?!?/br>襲明緩緩地站起來,嘲弄道:“當(dāng)初,他是通天宮少宮主的恩人和友人,卻落得個被一群元嬰修士圍困,不得不自爆金丹的下場。如今,他是不棄谷的門下,放眼修真界,又有幾個敢動他?”靳重焰臉色微白。襲明道:“你要負責(zé),如何負責(zé)?”靳重焰道:“有我在,決不許別人動他分毫。”襲明笑了:“那他為何被迫自爆金丹?”這是他最不可觸摸的心病和心傷。傷的不是自己,卻比自己痛苦千萬倍!靳重焰面頰抽動,眼睛隱隱地又有發(fā)紅之兆。襲明道:“你的心魔消除了嗎?”靳重焰嘴唇一抿,閉上眼睛,再張開時,眼里的紅光已退。襲明道:“你今日的威風(fēng),不過是頂了通天宮少宮主的名頭。不棄谷今日的威風(fēng),因為我是不棄谷的谷主。你說,劉念是該靠你還是靠我?”意劍在靳重焰的體內(nèi)不停地顫動,叫囂著要出來。靳重焰面無表情地抓著椅子扶手,扶手應(yīng)聲而裂。襲明置若罔聞,繼續(xù)道:“劉念煉器天賦極佳,唯有我才能讓他不浪費他的天賦,你又能幫他什么?連個萬年寒玉都不舍得?!?/br>屋內(nèi)的桌椅茶幾忽然騰空而起,又重重地落下。襲明一挑眉,眼前早已失去靳重焰的蹤跡。靳重焰飛出數(shù)百里,一頭栽進湖里,任由自己慢慢地沉下去,一直沉到湖底,然后待著。劉念坐在窗邊看空蕩蕩的街道發(fā)呆。這是一個漫長的夜晚,他沒有收到任何消息,無論是來自鄒家,還是來自靳重焰。他燒了一張傳音符。“阿惜,你在哪里?”“出什么事了嗎?”傳音過去,半天沒有回音。劉念心頭不安,修煉也沒有興致,習(xí)慣性地摸了摸玲瓏囊,里面的東西在他以為九死一生的時候全都給了靳重焰,剩下的兩顆靈石也給了人,只剩下煉制剩下的邊邊角角。他點了蠟燭,在燭光下挑挑揀揀,將還能用的挑出來,一點兒都不能用的放一邊。搗鼓了會兒,就聽到有人從客棧的樓梯上來,到門前停下,輕輕地叩門。他打開門,三姨四姨便閃身進來。四姨道:“我已經(jīng)想到了辦法,只是要委屈公子?!彼岘嚹抑腥〕鲆粋€大甕,打開蓋子,“此甕叫生甕?;钊诉M去,不吃不喝,可待十天半個月。公子若是信我……”“勞煩兩位了?!眲⒛钐诉M去,自覺地蹲了下來。四姨驚訝地看著他。不過初次相見,對方表現(xiàn)得太過坦然了,倒也說明他胸懷坦蕩,未存惡意。她原本對他的到來有所疑慮,如今反倒覺得他為人太過單純,欠缺防人之心。這么想著,嘴里說:“這甕雖好,卻也有個壞處。若是放入了玲瓏囊里,人便無法出來了。”劉念道:“要待很久?”四姨道:“你有事?”劉念遲疑。三姨從四姨手里接過蓋子,一下子罩了下去:“前前后后最多一個時辰的工夫,打個瞌睡就到了!”四姨將甕放入玲瓏囊中,兩人借夜色悄然無聲地回到鄒家。洪夫人親自在后門守著,見到兩個人,壓低聲音道:“人呢?”四姨指了指玲瓏囊。洪夫人這才放下心來,三人一同往回走,走到半路,鄒家現(xiàn)任當(dāng)家,洪夫人的弟弟,洪睡蓮的舅舅鄒直迎面走來:“你們半夜三更不睡覺,在這里做什么?”洪夫人還沒開口,三姨吃了炮仗似的叫起來:“要不是你半夜三更不睡覺怎么會知道我們半夜三更沒睡覺?你半夜三更不睡覺管我們半夜三更不睡覺干什么?!你半夜三更……”“好了好了?!编u直被她吼得頭疼,“我只是隨口一問,算我說錯了?!?/br>三姨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鄒直看她們結(jié)伴走,冷不丁地問道:“睡蓮這兩天還好吧?”洪夫人淡然道:“天天躲在被窩里罵我?!?/br>鄒直愣了愣:“罵你做什么?”她不是站在洪睡蓮一邊的嗎?要罵也蓋罵他吧?洪夫人道:“罵我沒在我弟弟小的時候掐死他?!?/br>鄒直:“……”三姨冷笑兩聲道:“也怪我!回頭讓她也罵罵我去!”鄒直陰沉著臉看他們走遠。他知道有個金丹期修士找上門來,也知道老三老四去找他,只是在沒有摸清楚那個金丹期修士是什么來路之前,不想打草驚蛇。畢竟藥谷在修真界的地位不俗,有不少散修依附著他們,萬一撕破臉,就算有銀月宮撐腰,也會是個大麻煩。洪夫人她們走出很遠,還能感覺到鄒直的目光,拐彎才完全消失。四姨本想改天再去找洪睡蓮,洪夫人卻說:“打鐵趁熱。今夜撞見了,他一定會提防我們。左右都是提防,倒不如大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