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給你買來了，說明書在我包里?！?/br>
紀卯眼睛都沒看公文包一眼，模糊地答了聲好，牢牢盯著屏幕。

賀知準時到家，沒有得到幻想中來自家人的歡迎，心理落差很大，悶聲不響瞥了紀卯一眼，自顧去吃飯了。

他吃完了回到客廳，電視劇被暫停了，紀卯盤腿坐在沙發(fā)上，認真地讀充氣娃娃的說明書。

“看出什么了？”賀知坐在一邊，問他。

“硅膠一體成型，不好修復(fù)，”紀卯說，“硬件很差，不過因為用途特殊，避震功能做得還可以?！?/br>
他語氣是很正經(jīng)的，但是特地加重了避震二字的讀音，聽在賀知耳朵里，怎么都像是別有所指。

“對了，這種硅膠老化起來比較快，”紀卯又繼續(xù)分析他的身體，“因為充氣娃娃換代快，主人用多了就失去新鮮感了，不需要用太好的材料，所以實驗室設(shè)置的使用年限是五年?！?/br>
賀知噎了一下，才說：“我讓實驗室換個材料?！?/br>
不過紀卯也沒再繼續(xù)說，他合上了說明書，對賀知笑了一下，說：“我看完了，對貴公司針對充氣娃娃的設(shè)計方向有了新的了解，貴公司果然走在社會前沿。”

“你是不是非得給我找不自在？”賀知一把抓過說明書，為自己辯解，“我讓實驗室做這個是有原因的。你不找工作嗎，簡歷寫完了嗎？”

紀卯看賀知在爆發(fā)邊緣，慢悠悠地說：“我找的是福利工作，要什么簡歷呀?！?/br>
他又無所事事地打開了電視，開始看劇。

第8章

賀知以為紀卯是不可能找到工作的，畢竟他一看就不是會老老實實工作的人。

沒想到第二天上午十點，他收到了紀卯的喜訊。

紀卯給他打了電話，在那頭高興地說自己找到工作了，地點就在恒灣附近，下午開始上班，還給賀知介紹了自己的輪班時間。

“恒灣附近還有復(fù)古造型室？”賀知問他，并因為紀卯第一時間跟他報訊而感到?jīng)]來由的舒服。

紀卯帶著鼻音“嗯”了一聲，像一只爪子輕輕撓在賀知心里：“新開不久?！?/br>
紀卯這份工作分白班和晚班，單號上白班，從早上九點到晚上五點，雙號上晚班，從下午兩點到晚上十點，一個月有兩天休假時間，要提前一周申請。

賀知聽見工作時長就皺起了眉，道：“這么壓榨員工，我看你需要一個律師?！?/br>
“這是普遍行規(guī)，”紀卯解釋，“我是新人嘛。”

賀知還想多跟他聊聊職業(yè)規(guī)劃，紀卯就去忙著熟悉新工作了。

紀卯這次工作的這一家復(fù)古造型室，規(guī)模不大。

店長和收銀員都是基因分不高的中層人，三個理發(fā)師還有三個助理都是下層人，造型室還需要招聘一名助理。

紀卯在萬有網(wǎng)中搜索時正巧看到了，又看了看評價，造型室位置在上層富人區(qū)，客戶大多是復(fù)古人工愛好者，并不存在什么性交易，便投了個簡單的履歷，不多時收到了回復(fù)，進行了視頻面試。

店長在屏幕里看見紀卯的臉，二話不說留下了他。

紀卯半小時就到了店里，店長不大明白為什么這個基因分并不低的中層人會來一個復(fù)古造型室應(yīng)聘助理，他偷偷打量了紀卯好一會兒，覺得紀卯渾身上下充滿rou欲的氣息，心中不由得有些不安。

可是紀卯又實在是生的太好看，店長盤下了這間復(fù)古造型室就是為了掙錢，只要紀卯能招徠客人，別的并不需要多問。

店長讓一個最有經(jīng)驗的助理Sammy教了教紀卯替客人洗發(fā)的流程，又趁著人少，讓紀卯幫店里每個員工都洗了個頭，宣布紀卯再跟Sammy老師學(xué)習(xí)一下午的技法，明天就可以開工了。

下午兩點后，客人就漸漸多了起來。

店長讓紀卯去門口引導(dǎo)客人，他就聽話地站在收銀臺邊。

過了一會兒，一個要理發(fā)的男客人走進來，盯著紀卯就走不動路了。

紀卯問他：“先生，請問要洗發(fā)還是理發(fā)？”

客人看著他發(fā)了會兒怔，紀卯又問了一次，他才恍然回神道：“你替我剪?！?/br>
紀卯頗有些尷尬地說：“我還不……”

“怎么了？”店長見到兩人站在門口，走過來詢問。

男客人非要紀卯替他洗頭，店長沒辦法，只好對紀卯道：“那你就洗吧。”

他又對著客人強調(diào)紀卯是新人，要是技術(shù)不好，請客人多多包涵。

客人躺上洗發(fā)臺的時候，店長把紀卯抓到一邊，親手給他帶了個口罩，暗示他：“會員卡充兩千送兩百，沖五千送八百，記住了嗎？”

紀卯靠著一張漂亮的臉，一下午就辦出去五張充值卡，一舉成為店中頂梁柱。

好不容易又送走一個客人，紀卯有點累，靠在吧臺邊休息，收銀的小姑娘叫小滿，給他倒了一杯水，紀卯接過來沾了沾唇，當(dāng)做喝過了。他剛把水杯放在桌上，身后門上掛著的鈴鐺又響了。

紀卯回頭一看，賀知正推門而入。

看到紀卯，賀知沖他扯扯嘴角，一副大爺?shù)呐深^。

紀卯離他最近，就主動走過去，問他：“先生，要洗吹還是理發(fā)？”

“你是做什么的？”賀知微微側(cè)身貼在紀卯耳邊問。

紀卯退遠了一些，覺得這個身體收音功能做得太好，賀知靠他這么近說話，他的硬盤都有點發(fā)熱了。

賀知想抓他的胳膊，被紀卯逃開了，紀卯跟他開玩笑：“不辦卡不要性sao擾?！?/br>
他說得很輕，不遠處的小滿也沒有聽見，賀知的手垂了下來，低頭問他：“洗吹，辦卡多少錢?！?/br>
“我們有幾檔不同的充值標準。”紀卯領(lǐng)著他往洗頭區(qū)走，給他介紹，讓賀知躺上去，在他胸口覆了一條毛巾，打開了水。

紀卯試了試水溫，輕柔地沖洗賀知的頭發(fā)。

賀知的頭發(fā)很硬，也很短，紀卯把他的頭打濕了，在手上擠了一些洗發(fā)膏，打起泡，輕柔地在賀知頭上按壓，低聲說：“充值兩千送兩百，充五千送八百，充得多送得多?！?/br>
紀卯給賀知講完了充值規(guī)則，又問他：“賀先生辦哪個檔次？”

“辦哪個檔次的能性sao擾？”賀知閉著眼問他。

紀卯按摩的手停了停，食指在賀知的耳廓后漫不經(jīng)心地打轉(zhuǎn)，過了一會兒，才說：“我可不跟你開玩笑。”

賀知也不說話了。

紀卯又輕軟地給他按著，他想起舊事，有點走神，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