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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夫人的父親?高邈道:“前輩因何來此?”長云子道:“受人之托?!?/br>高邈道:“所托何事?”長云子道:“取你性命!”他話音剛落,三個(gè)年輕人便飛身而起,分別朝書童、高邈和慕枕流撲來。高邈和慕枕流都不會武功,書童不得不躍起迎敵。他掄起武器,指東打西,竟將三人都攔了下來。慕枕流看清他手中武器,不禁一愣。高邈站在他身側(cè),對他一舉一動了若指掌,自然也沒有錯(cuò)過這個(gè)表情,解釋道:“別小看這把掃帚,它的柄有精鋼鑄成,尋常武器還不能耐它何?!?/br>他說的不錯(cuò),書童手中的掃帚的確是難得一見武器,只是,再精妙的武器也不能化出兩個(gè)分|身,幫書童對敵。三個(gè)年輕人配合默契,書童幾次三番想要禍水東引,都被輕松化解,不多久,書童便落了下風(fēng)。眼見他們封死了書童前左右三條路,將他逼得退無可退,一只茶杯突然被擲出來,擋住了左方攻勢。書童趁機(jī)腳下一劃,身體向左方微傾,露出攻擊左路的架勢,在左路退后,流出空隙,中路和右路年輕人上當(dāng)搶攻之際,猛然轉(zhuǎn)身,一腳提向右路年輕人的前胸,拿著掃帚用力地?fù)]出,將中路年輕人逼退三尺!書童殺出的路一閃而逝,縱是他自己也聽過得十分勉強(qiáng),更何況慕枕流和高邈。書童一出去,就發(fā)現(xiàn)后路被截?cái)啵约号c高邈、慕枕流被分開兩地。長云子晃了晃釣魚竿,面露喜色。他這次來的目的就是殺慕枕流和高邈,區(qū)區(qū)一個(gè)書童還不放在眼里,他若是肯識相離去,自己還省下一番心力。不過書童并不識趣,見高邈和慕枕流被困,又很快沖了回來。三個(gè)年輕人分出兩個(gè)擋住他,一個(gè)朝慕枕流的頸項(xiàng)抓去,高邈驚駭大呼,身體用來地撞向慕枕流。千鈞一發(fā)——又是一只茶杯丟出來。胡秋水跌跌撞撞地跑出來,手持茶壺,用力地朝對方的腦袋砸去,年輕人身體一側(cè),輕松避過,伸手去抓她的胳膊。胡秋水故意讓他抓個(gè)正著,慕枕流正要上前幫忙,胡秋水就突然縱身跳到對方的身上,雙腳加緊他的腰肢,手狠狠地扯著他的頭發(fā)。年輕人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痛得涕淚交零,但手不忘抓住她的頸項(xiàng),往上一提。胡秋水喉嚨痛肚子痛,痛得全身發(fā)麻,不自覺地松了手。年輕人反手一掌,將她推了出去。慕枕流飛身撲過去,擠到她的下方,到了rou墊子。胡秋水臉色發(fā)白,手顫巍巍地?fù)嶂鴤?,剛剛包扎好的傷口又裂了開來。明知無用,高邈一個(gè)箭步上前,擋在慕枕流和胡秋水的前面。慕枕流突然喊道:“俞夫人為方橫斜的親信唐馳洲所殺,前輩還要助紂為虐嗎?!”年輕人嗤笑一聲……倒了下去。他身后,書童黑著臉站著。原先與他糾纏的兩個(gè)年輕人早就被賀孤峰拿下。與年輕人一道上陣的,還有那位上云子。從賀孤峰出現(xiàn),到他替下書童的對手,到長云子出手,到書童為高邈解圍,全都是眨眼間的完成的事。高邈與慕枕流直到長云子的釣竿從自己的面前劃過,差點(diǎn)勾住鼻子才如夢初醒。書童一腳踢翻再度沖上來的年輕人,一把拉起高邈,急聲道:“快走!”慕枕流不敢怠慢,不顧男女有別,抓起胡秋水的手臂纏在自己的后頸上,半摟半拖地帶著她往外走。被踢翻的年輕人很快爬起來,正要沖上去,眼前卻出現(xiàn)了一根樹枝,在頸項(xiàng)上輕輕劃過。他殺過不少人。尤其是近幾年,見過的血比喝過的水還要多。可是,這是他頭一次看到血從自己的身體里噴濺出來,如噴泉一般,他抬起手,想要按住傷口,很快力不從心地倒下。“阿楚!”長云子和兩個(gè)年輕人的眼睛一紅,下手越發(fā)狠辣起來。“恕我直言,長云子并不是狙殺高邈和賀孤峰的恰當(dāng)人選?!碧鞂⒄辶藘杀琛?/br>一杯茶被一只白皙的手接過去,握在手中,人卻笑而不語。天將道:“長云子是長生子的師弟,長生子生前是瞿康云的摯友。現(xiàn)在的瞿康云正與沈正和打得火熱。你派他去殺沈正和的得意門生,不怕他臨陣變卦嗎?”“你知道長生子死前最恨的人是誰嗎?”“阿裘?他被阿裘所殺?!彼妼Ψ綋u頭,立刻道,“你。人人都知道,他刺殺你,反被你打敗?!?/br>方橫斜道:“他要?dú)⑽遥易匀灰獙Ω端?。長生子年事雖高,卻還沒有昏聵到是非不分的地步。”天將想了想道:“難道是瞿康云?”方橫斜輕嘆一聲:“他為瞿康云出生入死,瞿康云卻要置他于死地?!?/br>天將皺眉道:“縱是如此,俞夫人死在唐馳洲手中,他若是知道,只怕頃刻就要調(diào)轉(zhuǎn)槍頭?!?/br>方橫斜搖頭道:“不錯(cuò)。但前提是,他要知道?!?/br>此時(shí)的天將和方橫斜都不知道高邈與慕枕流已然會合,慕枕流也猜出了長云子的身份,甚至還說出了真相,只是后來局勢瞬息萬變,長生子被賀孤峰的劍意盯住,稍有差池就是人頭落地,自然不敢問,甚至不敢想,于是,事情的方向還是隨著方橫斜預(yù)想的那樣發(fā)展了下去。天將道:“他能不能殺了受傷的賀孤峰?”方橫斜搖頭道:“不能。”天將沉下臉。方橫斜道:“他雖然不能殺他,卻能重創(chuàng)他?!?/br>天將道:“阿裘已然重創(chuàng)他了。”“可惜,傷得還不夠重?!?/br>“多重才算重?”在天將看來,以賀孤峰的武功,除非方橫斜、謝非是這樣的高手出馬,不然別說傷到賀孤峰,連讓他多喘兩口氣都是極難的。阿裘能傷他,出了不要命之外,還靠著運(yùn)氣。他事后勘察過阿裘與賀孤峰決戰(zhàn)的地方,賀孤峰分神了。像賀孤峰這樣已臻化境的高手,分神自然是千載難逢的機(jī)會,可一而不可再。“重到千歲爺毫無顧忌的出手?!?/br>天將臉色一變道:“千歲爺?你要拉攏千歲爺?以我們目前的實(shí)力,根本不需要千歲爺相助?!?/br>方橫斜道:“就算萬事俱備,我也想將變數(shù)壓至最低?!?/br>天將對方橫斜的話將信將疑:“你說沈正和和賀孤峰是變數(shù),我承認(rèn),不過千歲爺,他一向是皇帝的走狗,根本不是變數(shù),而是定數(shù)。”方橫斜笑了笑道:“不,他是。他是最大的變數(shù)?!?/br>天將道:“難道一開始,阿裘并非用來對付賀孤峰和霍決,而是對付千歲爺?shù)???/br>方橫斜默然。兵無常形,水無常勢,因勢利導(dǎo),方能立于不敗。☆、第五十三章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