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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下巴抵在陸然頭頂,他真的思考了一下陸然的提問,然后把自己饒進了死胡同。懷中的人面色疲憊,下頜似乎又尖了些,如今抱著都有些咯人,他心里有種異樣的情緒彌漫開來,又忽然覺得一定把他喂胖一點。“我說話你到底聽見了沒有。你是誰派來作弄我的,是不是又是三十三重天上哪個看我不順眼的?你和我說,我陸然認了,我一定親自登門賠禮道歉,以后你家主子出現(xiàn)的地方我一定讓行,不,你家主子出現(xiàn)的地方,我一定提前繞道。他贏了,你就放過我得了。”能讓陸然這么高傲的性子折服道歉,大概是這兩天真的被氣壞了。沈青摸摸鼻子,將他松開了一點,看來是被當作玩笑了。沈青莫名覺得不悅:“玩笑?陸大人你可真是……”他上下掃了陸然一眼,用眼神無聲的譴責。舌尖順著陸然耳垂一路啃噬:“開玩笑會這樣嗎?”雙手也不肯老實,在陸然腰間流連壓蹭。陸然的臉一氣變得慘白。男人同男人雙修在鬼界并不少見,畢竟他們的壽命沒有邊界,在這樣漫長的時間里,男女對他們來說并不重要,只要對方是那個他們心悅的人就可以了。可是自從陸然有意識以來,除了冉雍的那點小心思,他從沒有喜歡過第二個人。甚至說他從沒有想過這種事會同其他人做。沈青將陸然的雙手高舉過頭頂,正興起時,卻見陸然偏著頭,牙齒緊咬下唇,眼睛里全是血絲。他動作一頓,突然覺得自己無比焦躁。他是想將身下的這個人狠狠欺負,看他眼角泛紅,看他臉上那張公事公辦的殼子被敲碎,聽他叫自己的名字,可是卻從沒想過讓他露出這樣的神情。沈青慢慢的松了手,脖頸間的淤青漸漸的因為氣血滯堵而鼓起。他聲音有些啞,輕輕將陸然抱在懷里。陸然只覺得無力再去掙扎,渾身的力氣都被掏空了。“陸大人,我并不是什么人派來作弄你的。我只是,想追你。”☆、三十五章藺言撿起那只小小的鼻煙壺,身后的小童不受控制的向前走去,逐漸變得似紙片一般透明,而后輕飄飄的附著在了壺身上。壺身上的小童捂住雙眼,做驚恐狀。冉雍拿出身上另一只小小的鼻煙壺,這兩個小童一笑一恐,面目一樣,如今看上去倒有種詭秘的和諧。硯初手上的血洞也已經(jīng)愈合,冉雍半攬住她朝門口走去。藺言緊隨其后,他眸色深深的盯著冉雍攬住硯初的那只手,鼻子里發(fā)出哼的一聲氣音。此時樓上已經(jīng)沒有人走動的聲響,而地面也不再震動。只是四層的窗戶似乎被震掉了一角,烏線從藺言的手中垂下分繞上窗邊的鐵柵欄上。猝的一用力,就聽外面有什么東西掉了下去。藺言摸摸斷的齊整的柵欄,眼睛盯著冉雍。冉雍被他這么看的一個激靈,下意識的查看自己是不是哪兒不對。硯初見他們這樣的舉動有些莫名,那柵欄上切出來的大小足夠一人通過。她比量了一下自己,率先跳了下去,她的執(zhí)念本就滯留在此,因此要強行離開這時,那種剜骨切膚的疼痛讓她眼中忍不住長長嘶吼哀叫。冉雍聽到硯初的慘叫聲也忙跟了上去,他利索的一抬手從窗口翻了下去,見硯初不斷下墜,而下墜的過程中她像被凌遲一般,有不少傷口無端的出現(xiàn)在她身上。冉雍從身上掏出一個梅盒,梅盒陡然變大,爾后朝著硯初轉(zhuǎn)了一圈,將她封入了盒中。被封入盒中的硯初停止了慘叫,陷入了沉睡中。看來這地方的怨氣還無法和梅清的靈氣相抗衡,他將梅盒貼身放好,心下松了一口氣。藺言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冉雍回頭就見他定定的望著自己。他緩步上前,握住他的手掌,干燥的,分外的暖熱。冉雍耳尖泛紅,不明所以。藺言對他這態(tài)度很滿意,聲音也愉悅的上揚著:“走吧,看這地方,應(yīng)該是他們說過的活動區(qū)。”冉雍嗯了一聲,藺言始終比他多行半步,不多不少。手掌握的并不算緊,卻也不容拒絕。冉雍看著他的側(cè)臉,把滿腹的話都咽了下去。如今日光強盛,可是剛剛在病房中還是一派陰暗,甚至連光都十分微弱。這活動區(qū)看上去比小童描述的還要大不少,一眼過去望不到邊,只有遠處病房高高佇立,投下一大片暗影。雖然這光來的奇怪,但是在有光線的地方總會將心中的疑竇恐懼驅(qū)散一二??v然這兩位對恐懼早已不知是何物,卻也覺得在這種環(huán)境下會舒適不少。沙沙沙——沙沙沙的聲音傳來,面前的草叢被扒開,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冒了出來,看身形應(yīng)該是個成年男人。只是他或許是因為長期營養(yǎng)不良,顯得格外單薄。他手里握著一把枯草大嚼特嚼,見到冉雍他們還警惕的將那把枯草護在了懷里。藺言再向前兩步他啊啊大叫想要震懾他們,藺言的動作沒有半分停滯,他見狀手腳并用的想要逃走。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置身于一張烏黑的網(wǎng)中。他神情萎靡的坐在地上,看上去當真是有些可憐。藺言還想威嚇,冉雍伸手拽了一把,他本就體溫偏低,握著的時候也像捧著塊沁涼的玉石一般,只讓人心神生漾。藺言一個不妨就被冉雍搶了先機,他溫和道:“你別害怕,你在這很久了嗎?”那人支支吾吾的擺手搖頭,眼中大顆大顆的眼淚滾落下來,驚懼的樣子分明不像作假。他是真的很害怕。冉雍不住安撫著他的情緒。藺言見他這樣,眼里說不上是什么情緒,他一時愣神,像是沉浸在回憶里。是啊,冉雍怎么會是那種混吃等死的人,他明明最愛管閑事,尤其是人界的閑事,他雖然最愛躲懶,卻也并不是一味的躲懶。他并不算什么好人,但是莫名相處起來時就讓人覺得舒服。想到這他嘴角揚起一點笑,只覺得整顆心都要柔和起來。有些人大抵就是這樣,只需你想到他,就覺得整顆心里都是暖洋洋的。那人還在不斷的后退,他的面孔已經(jīng)駭?shù)脚で?墒菫蹙€凝成的網(wǎng)讓他動彈不得,只能不住顫抖。活動區(qū)里明明沒有人,可是這之中卻陡然加進了不少人的喘息聲。藺言將冉雍護在身后,烏線在他手中陡然擰合成一把鋼刃,刀長五尺,刃上還纏繞著不少細線,每個細線的末端都帶著一把似鉤一樣的物件,一沾身就會帶下一塊皮rou??礃邮降瓜袷且话衙绲?。網(wǎng)中那人嘿嘿笑了兩聲,他把嘴里的枯草呸呸吐了出來。臉上還帶著眼淚,嘴角卻流下不少口水,他猛地撲在網(wǎng)上,烏線銳利無比竟也被他帶了個踉蹌。只怕?lián)Q了其他的普通大網(wǎng),早已被撕開一道口子。明明是烈日當空,可冉雍見網(wǎng)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