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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著各種難聞的氣味。 初來的時候,楊蘭舒常常整夜睡不著。來到這里她才知道,大相國寺終年不見陽光的藏經(jīng)樓,與這里相比堪比神仙洞府。 一切都是從不適應(yīng)到適應(yīng),楊蘭舒漸漸適應(yīng)了這樣的生活。自從踏進這個院子,她便和這里的大多數(shù)人一樣,再也沒有走出去。 每天,祭酒向大家傳達季神仙的神識。只有祭酒也能與季神仙神識相通,季神仙知道這里每一個人的事,知道他們的修為是否進展,知道他們的醒悟是否徹底,知道他們的懺悔是否真誠。 這里是真仙教在京城的一個道場。祭酒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聽他們說,在京城乃至大齊朝很多地方,還有很多很多像這里一樣的道場。 但是他們這個道場的教眾是修為最差的,為此,季神仙非常痛心,兩位祭酒也非常痛心。 楊蘭舒早無睡意,她正想趁著其他人還沒有睡醒,悄悄去小解。 忽然,一個教眾坐了起來,那是一個中年男人。他坐起身來,眼中滿是熱切與自豪:“我夢到季神仙了,他把仙露點在我的額頭,點了三滴呢?!?/br> 聞言,其他人也全都醒了,無不羨慕。 那個中年男人跪在地上放聲大哭,其他人也跟著一起跪倒大哭,是啊,能在夢中得到季神仙的點化真是一件令人激動的事,值得一哭,值得! 楊蘭舒冷冷地望著這些人,這時,有人注意到她,厲聲喝道:“苦渡,你為何不哭,你對季神仙心存不忠嗎?” 楊蘭舒嚇了一跳,連忙跪下大哭起來。 自從她來到這里之后,每隔幾天,便會有人因為對季神仙不忠,而受到懲罰。 所謂懲罰就是讓那人赤身跪在地上,在這里的每一個人都要走過去,掄起兒臂粗的棍子朝著那人用力擊打,一個打一棍,這里的兩個院子住了二百余人,這便是二百棍。 其實還沒有打到一半,那人便已經(jīng)死了,但是對他的懲罰卻沒有停下,還要繼續(xù)打下去,直到那人的尸體被便得面目全非為止。 哭聲此起彼伏,有人高聲喊道:“祭酒到!” 哭聲終于停下,所有人走出屋子,在院子里列隊跪下,兩位祭酒走上前來,男祭酒道:“昨夜季神仙傳來神識,告訴我們今天是一個注定不平凡的日子!” 楊蘭舒心中一凜,今天當然不平凡,今天是楊家行刑的日子。 果然,祭酒告訴大家,雖然他們還只是普通信徒,但是大慈大悲救萬民于水火的季神仙要給他們一個機會,這個機會能令他們自我救贖,能令他們減輕業(yè)幛,能令他們提高修為。 聞言,所有人激動不已,有人歡呼雀躍,有人痛哭失聲,有人捶胸頓足,有人磕頭磕得頭破血流。 楊蘭舒擔心又要被人說不忠,索性趴在地上把臉藏在臂彎里,看上去像是在伏地痛哭。 按照祭酒的安排,他們這二百人要分成二十組出發(fā),楊蘭舒被編在第十八組,每組路線不同,但卻是同一個目的地。 西四牌樓! 從前朝到現(xiàn)在,西四牌樓就是京城里處決犯人的地方。 行刑是在午時,此時還有兩個時辰,祭酒讓他們提前去,占據(jù)有利位置,因為今天要處決的是楊家,大齊立朝以來,第二個被滿門抄斬的名門望族。 第一個是沈家。 說起來沈家比楊家還要慘,楊家只是滿門抄斬,沈家卻是誅連九族。 據(jù)說,今天會有很多讀書人去觀斬,當年首輔沈毅在仕林之中極具威望,扳倒沈家的就是楊家,現(xiàn)在楊家倒了,雖然沈家沒有平反昭雪,可是那些沈家的門生故舊已經(jīng)蠢蠢欲動,他們要去看楊家人的腦袋是如何被砍下來的。 楊蘭舒心底生寒,人心太壞了,想當年沈家滿門抄斬誅連九族的時候,那些門生故舊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巴不得和沈家撇清關(guān)系,現(xiàn)在時過境遷,他們卻又以沈家門生故舊自居了,也不怕皇帝為了面子,把他們一個個全都收拾了。 別忘了,雖然沈家是太皇太后和楊家給滅的,可是那道滿門抄斬誅連九族的旨意,卻是皇帝下的。 即使皇帝那時還沒有親政,可是史書之中,這筆帳還是要算在他的頭上。 除非崇文帝瘋了,否則在他的有生之年,決不會給沈家平反。 楊蘭舒咬緊牙關(guān),無論今天楊錦程會不會出現(xiàn),她都要利用真仙教這群蠢貨把京城攪亂。 京城亂了,就是對楊錦程的最大幫助。 同一時刻,小栗子和芳菲在后門與堂屋之間來回奔跑。 “消息來了,二道圈的人出發(fā)了?!?/br> “消息來了,小白胡同的人出發(fā)了?!?/br> “消息來了,沒有看到道士。” ...... 外面的消息一個個傳回來,蕭韌鎖了眉頭,自言自語:“為什么這次沒有道士呢?” 沈彤接過他的話頭,說道:“本來就是假道士,這種時候,你說道士和普通百姓,哪一個更能避人耳目?” 是啊,道士又不是和尚,和尚還要剃光頭,道士只要脫下道袍換件普通衣裳就行了。 有沒有看到道士,并不重要。 那些所謂的祭酒,其實都是死士營的死士,而這些信徒,全都是烏合之眾。 真仙教幾千人進京,這么大的陣仗,又怎會放任這些烏合之眾胡亂而為,死士們就在他們中間,可惜人數(shù)太多,難以為辨。 其實死士和尋常教眾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只是現(xiàn)在的場面太過混亂,人也太多,不可能一個個的仔細端詳。 ------------ 第五八八章 西四 沈彤忽然想起什么,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蕭韌問道:“笑什么?” 沈彤忍俊不已,道:“我想起定國公他老人家的病?!?/br> 崇文帝原本是任命定國公蕭長敦為監(jiān)斬官,定國公年事已高,昨天早朝的時候,他從轎子里下來,竟然沒有站穩(wěn),在宮門前摔了一跤。 若是年輕人,摔一跤再爬起來也就行了,不會傷筋動骨。 可是定國公這一跤,卻把舊疾給摔得復發(fā)了。 定國公的舊疾,是當年在戰(zhàn)場上落下的,他已經(jīng)被病痛折磨多年,這兩年剛剛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