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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庭揮揮手,讓那人下去,他問道:“大哥,三小姐養(yǎng)在深閨,怎么說沒就沒了,你說這會不會是周錚搞出來的?” “不會,絕對不會?!睏铄\程肯定地說道。 “為何?”楊錦庭不解。 “把三小姐偷走,對秦王有好處嗎?”楊錦程反問。 楊錦庭想了想,搖頭:“秦王行事穩(wěn)如泰山,他不會讓周錚這么做的,而周錚,看不去也不像是不聽話的?!?/br> “是啊”,楊錦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更何況,秦王志不在燕北,而在京城,他不會讓這些事擾亂他的計劃,更何況,如今的燕北王府對他既無威肋也無好處,難道他還想在燕北郡王面前賣個好嗎?沒有必要?!?/br> “可若不是周錚做的,還能有誰?我實在想不出來,燕北城里還有誰會幫著燕北郡王做這種事?!睏铄\庭不解。 楊錦程微微一笑:“你把這件事想得太過復雜了,依我看,那人只是想把這潭水攪渾而已?;蛟S燕北郡王和誰成親,對他都不重要,他只是想要利用兩家的親事制造混亂,趁人不備得享漁翁之利?!?/br> “可這會是什么人?難道是韃子?”楊錦庭更糊涂了。 “不好說,不好說啊。” 楊錦程手中棋子終于落下,楊錦庭這才看清這一子的位置,忍不住呀的一聲,苦著臉說道:“大哥,你這是把我逼到絕境了?!?/br> “那就認輸,再下一局,逼到絕境不可怕,可怕的是連自己的對手都沒有看清?!睏铄\程伸手拂亂桌上的棋子,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窗外一株臘梅開得正盛。 “大哥?!睏铄\庭在背后輕聲喚他,楊錦程沒有回頭,只是嗯了一聲。 “接風宴那天,我把兩位小郡主帶進了宴客廳后面的梅林。” “什么?”楊錦程猛的轉(zhuǎn)身,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堂弟。 “我說接風宴那天,我把兩位小郡主帶進了宴客廳后面的梅林?!睏铄\庭重又說了一遍,他期待得看著楊錦程,想從楊錦程的臉上看出對于這件事的態(tài)度。 可是楊錦程的神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 “那么在梅林里,她們一定是見到什么人了吧?”楊錦程饒有興趣地問道。 “對,大哥猜得沒錯,果真有人進去見了她們,那人就是周錚身邊的內(nèi)侍,名叫小桔子的。 楊錦程的神色終于有了變化,他微微蹙眉,問道:“周錚身邊的內(nèi)侍?” “就是周錚的內(nèi)侍,那天這個小桔子不但見到了兩位小郡主,而且還把她們送了回來?!睏铄\庭說道。 楊錦程又抿了一口茶,問道:“你是算準了秦王府的人會進那片林子嗎?” “那倒不是,我只是剛好看到那名內(nèi)侍在宴客廳外面鬼鬼祟祟,順水推舟罷了?!睏铄\庭的臉上露出了孩子般純真的笑容。 “順水推舟?”楊錦程望著堂弟的笑臉,許久沒有說話。 “大哥,您生氣了,氣我自做主張?是嗎?”屋里的氣氛陡然變冷,楊錦庭局促起來。 “你離京時,祖父交待過你?”楊錦程問道。 “沒有”,楊錦庭搖頭,“這都是我自己的主意,楊錦軒不把我放在眼里,對我指手劃腳,我在他面前連小廝也不如,我恨他,所以我想讓周錚給他添點亂,這個時候,勤伯父不會讓楊錦軒對付周錚的?!?/br> “真的只是因為楊錦軒對你呼呼喝喝,你就要利用周錚來對付他?我不信,你不是這樣的人?!睏铄\程冷冷地說道。 楊錦庭再也笑不出來了,他沙啞著嗓子,哽咽地說道:“大哥,我真的只是為了這個,沒有別的,這件事真若惹出大禍,我到祖父面前認錯,是殺是打全由著他老人家,和大哥你沒有關系。” “所以你才要替我去做那些原本應該由我去做的事?那些臟事?”楊錦程閉了閉眼,有些事他早就應該想到了。 “大哥,這是我應該做的,你是嫡長子,你不能有任何瑕疵,這些事由我去做最合適?!睏铄\庭執(zhí)拗地說道。 楊錦程嘆了口氣,揮揮手,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陪我下棋了,你根本就不喜歡下棋,那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br> “好啊,總算可以不下了,這勞什子的棋,我再下一輩子也別想贏過大哥?!睏铄\庭歡喜雀躍,天真無邪得像個孩子。 “你有何打算?”楊錦程問道。 “打算?我想我該去郡王府,見見我那位未來的姐夫了?!?/br> ☆、第三三四章 第一個選擇 此時,燕北郡王有客人,而且那位客人沒用通傳,便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了燕北郡王面前。 “你是?”燕北郡王驚愕地望著面前的俊美少年,這少年很面熟,可是他絕對不認識。 少年和他差不多的年紀,只是個頭比他略高,穿著青布棉衣,白襪子黑布鞋,這是府里小廝的裝束,但是燕北郡王可以肯定,這個人絕不是府里的小廝。 無論這人如何偽裝,他也裝不出小廝們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卑微,即使狗仗人勢狐假虎威,也掩不去的卑微。 而這個人身上不但沒有這種卑微,相反,他應該是個內(nèi)心強大的人,這樣的人做事雷厲風行,果敢堅毅,就像此時,他站在自己面前,雖然穿著一身小廝的衣裳,卻宛若君王降臨。 燕北郡王坐直身子,瘦弱的脖頸與脊背挺成一條直線,他淡淡地問道:“有事嗎?” 除了她剛剛現(xiàn)身時,他眼中一閃即逝的驚愕,他沒有懼怕,更沒有驚慌,如果不是同一張臉,沈彤甚至懷疑面前的人,并非是那日她見過的燕北郡王。 少年的臉上是與年齡不符的淡然,稚嫩的面龐上是與生懼來的高貴。 “郡王不怕嗎?”沈彤問道。 “你并非來取本王性命,本王何懼之有?”燕北郡王反問道。 沈彤輕揚眉角,饒有興味地打量著面前的少年,隨即,一個聲音在腦海里響起,你只有殺氣,卻沒有殺意,你不是來殺我的。 沈彤大駭,她收起臉上的玩味,疑惑地看著燕北郡王:“你知道?” “嗯,你不會殺我?!毖啾笨ね跗届o地說道。 沈彤釋然地笑了,困境中長大的孩子,早早學會察言觀色了吧,自己居然被個小孩子看透心思,想想就好笑。 “郡王聰慧,我確實不是來殺你的,但是我也不是來救你,因為在我看來,你比大多數(shù)人過得都好,無需人救?!?/br> 燕北郡王淡淡一笑:“你和我說了許多話,外面都沒有人進來,他們是被你制住了吧?” “是”,沈彤點點頭,“因此郡王無須擔心隔墻有耳。” “你只有一個人嗎?舉手之間就能把他們?nèi)贾谱??”燕北郡王清澈的眼眸閃閃發(fā)光,與方才老僧入定的模樣相比,此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