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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新修的嗎?我記得以前這兒是個廣場?!?/br>前方恰好遇到紅燈,還沒等陶然回答,宋飛瀾不知又看到路邊的什么風景,興奮起來:“我的天吶,現(xiàn)在大家伙兒已經(jīng)開放到這種地步了嗎?街上就親起嘴兒了。”陶源順著他的腦袋向外看,恰好看到一對同性情侶相擁著,估計接吻的時候恰好被宋飛瀾看見了,便掐著指頭算了算,說:“你二十歲那年,同性戀婚姻合法化了?!?/br>“真的假的?我的天吶。”宋飛瀾又感嘆了一遍。失憶前的宋總大殺四方男女通吃,失憶后的宋總還是一根祖國純潔的小嫩苗,大概對同性之情還處于難以理解的狀態(tài)。陶源如是想,便沒多說什么。不料宋總非常愉悅地說:“真好!我有個高中同學就是同性戀。”陶源沒有答話,宋總覷了一眼他的神色,問:“陶大哥,你恐同???”“不是……”陶助理猶豫了一秒鐘,紅燈過去,前面的車隊開始動起來,他一邊發(fā)動車子,一邊說:“我也是同性戀?!?/br>宋飛瀾愣了一下,又看了他兩眼,陶源以為他要知道收斂懂得害怕了,不料宋總臉上露出一個燦然的笑容,說:“怪不得我之前問你有沒有女朋友你不想理我呢,那你有男朋友嗎?”“……”陶助理迫切地希望宋總趕緊恢復記憶。宋飛瀾不知在興奮什么,湊過來說:“肯定有!你長這么帥!”陶源一時不知該做何表情。少年人的好奇心總是豐富,宋飛瀾期待了半天見陶源不說話,倒也還會看臉色,以為陶助理因為自己的打趣惱了,便閉上嘴吐了吐舌頭,剛要道歉,便聽到陶源說:“沒有?!?/br>第四章車子停到宋飛瀾公寓樓下的時候,陶源本不打算上去,想了想,看著宋飛瀾年幼智障的樣子,還是下了車。公寓里打掃得很干凈,這點跟宋總沒有半毛錢關系,應該是保潔的功勞。宋飛瀾站在自家門口,像個水平稀松的蟊賊,探著腦袋往里看。陶源對著他猥瑣的樣子有些無語,率先邁步進了屋,說:“樓下有各種餐館,可以叫外賣。”陶助理說了一句又停下,不知在找什么,一雙眼睛隔著平光鏡在房子里瞅了一圈,最終指著冰箱上貼得均勻對稱的一整扇門的外賣廣告單,繼續(xù)說:“外賣的號碼都在這里。你原來那個手機在車禍里摔壞了,新的已經(jīng)插好卡放在茶幾上,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br>宋飛瀾看他那架勢像是要走,條件反射地拽住他的胳膊喊:“陶大哥……”宋飛瀾長了一雙標準的桃花眼,平常看著已然顧盼生姿,此時故作可憐,簡直勾得人快心動。陶源一回頭就對上這么一雙眼睛,不由得抿了抿嘴,嗓子眼兒有點兒干似的,半晌說:“……我下午還過來?!?/br>宋飛瀾也知道這是強人所難,別人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又不是別的什么親密關系,哪兒能一直這么摽在一塊兒?他這么想著,戀戀不舍收了手,說:“陶大哥再見。”陶源看著他垂頭的模樣有些心軟,想了想說:“上午有個會不得不去,中午我來給你送飯?!?/br>老少年一下又高興了,滿臉的春光燦爛,把腦袋夾在門外面笑得像個二傻子似的,跟陶源說再見:“大哥你中午早點來啊!”陶源直到坐上車還覺得自己渾身不對勁兒,被宋飛瀾一聲聲‘大哥’喊得渾身麻酥酥的,也沒想到十七歲的宋飛瀾這么會撒嬌,一個眼神就讓人心軟了。待陶源走了,宋飛瀾才換了鞋進屋,這房子裝飾簡潔干凈,地段也好,去哪兒都方便,就是沒人氣兒。他站在客廳中央垂著頭嘆了口氣,沒料到十一年后的自己還是那么不招人待見,連一個去醫(yī)院探病的人都沒有……他外套也沒脫,直接往沙發(fā)上一倒,從茶幾上拿過新手機看了一眼,這個時代的智能機,大概是考慮到他打游戲的嗜好,買得是最大內存。果盤旁邊還放了一個平板電腦,宋飛瀾打開包裝看了一眼,是全新的,沒有設置兒童時間鎖,他心里莫名有些失落……總想有個人能來關心自己,哪怕只是個助理也行,宋飛瀾想著想著又覺得自己可憐,把平板放回盒子里,摟著沙發(fā)上的抱枕翻了個身,呆呆的看著這個上下樓加起來一二百平的房子,空蕩蕩的……左右他也沒什么事,在沙發(fā)上窩了一會兒,竟然就那么睡著了。陶源敲門的時候他才被驚醒,睡得毛衣都向上滑了一截,露出一段腰,晾在外面冰涼涼的,他的腿傷還沒好利索,兩腳趿拉上鞋子,拄著柺三條腿去開門。陶源拎著外賣餐盒站在門外,看到他這一身打扮,問:“怎么還穿著這一身?”“?。俊彼物w瀾迷茫的看了他一眼,一張口聲音有些沙啞,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睡著了,忘記換了。”陶源聽到耳里,說:“以后不要在沙發(fā)上睡了,容易感冒?!?/br>“嗯?!彼怨源饝艘宦?,晃晃悠悠跟在陶源屁股后頭往餐廳走,走了一段路才清醒過來似的,又說:“謝謝大哥。”陶源總覺得這兩個字有些莫名的刺激,他把手里的餐盒放到桌上,跟宋飛瀾一起拆了,看起來也是花紅柳綠的一桌子。宋飛瀾邊吃邊抬頭問他:“今天上午的會議順利嗎?”“順利,你車禍前就簽好的合同,只是一直在籌備中,近期就要開拍了?!碧赵搭D了一下又說:“六十集,名字叫,本來你之前定得甄璃主演,但是經(jīng)過制作組討論,還是覺得她資歷太淺,扛不起這樣的大戲,換了楊小青?!?/br>他說得時候觀察著宋飛瀾,宋總卻沒什么反應,連這些人是誰都忘了,只是點點頭,夾了一塊魚香茄子說:“你們覺得怎么合適怎么來,反正我現(xiàn)在什么也不懂?!?/br>陶源看著他,覺得此時要是給宋飛瀾總結優(yōu)點,有自知之明大概要算上一條。兩人吃過午飯,一起把餐具收了,陶源站起來拎著吃剩下的食品垃圾到門口,準備一會兒出門的時候帶到樓下扔了。宋飛瀾以為他又要走,像久不得臨幸的冷宮妃子一樣,慘兮兮地喊:“大哥,你在這兒睡個午覺再走唄?!毕駴]斷奶的小狗,粘人。陶源本來也沒打算走,反正今天下午沒什么事,三點鐘還要帶宋飛瀾去接他爸的機,便說:“我不走,一會兒還要送你去接機?!?/br>說到這兒,宋飛瀾的腦袋又耷拉下來了,父子倆見面,宋東來對他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怎么那么會惹事?”要么就是:“看看你的成績單。”宋飛瀾本就是個燥得坐不住的人,有時候身上亂七八糟的傷他自己都不知道從哪兒碰得。開始的時候惹事是不經(jīng)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