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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 男人輕輕挑眉,目光從她臉上逡巡一圈,姿態(tài)漫不經心到讓她覺得挑釁。 溫書瑜有點惱,身形也越發(fā)僵硬,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別的什么,她心跳莫名有點快。 靠得太近了,男人那條手臂的力氣也不容掙脫與反抗。 很快,他放開了她,松手時唇角極為細微地動了動,弧度小到她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 他后退一步。 侍者迅速上前遞來紙巾,溫書瑜目光還遲疑地定在梁宴辛身上,分心將紙巾接過。 她張了張嘴,想說的話還沒說出口,呆怔的人群中忽然沖出來一道身影。 是宋葭檸。 她徑直快步走到施晴面前,抬手端起旁邊托盤里的紅酒,劈頭蓋臉地潑了過去。 紅酒潑灑而出澆了施晴一臉,接著顏色濃重的液體又淅淅瀝瀝往下流淌,流到她的胸口和禮服上。 她尖叫一聲,雙手胡亂揮舞著,一副驚嚇又難受卻不敢用手直接去擦臉的模樣,周圍人頓時四散躲避開。 “宋葭檸!你干什么!”終于,施晴勉強睜開眼,面色因為憤怒而漲紅扭曲。 “干什么?”宋葭檸冷冷笑一聲,“你那只臟手做了什么,以為趁亂就不會有人看見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溫書瑜已經明白了過來——剛才倒向泳池之前,她是清清楚楚感覺到有人推了自己一把的。 再一看施晴臉上的表情,剛才的事顯然有鬼。 她心里驀地竄起怒火。 施晴立刻反駁:“我做了什么?你把話說清楚!” “怎么,剛才伸手想把書瑜推下水,現(xiàn)在又不敢承認了?”宋葭檸語調更冷了。 “推書瑜下水?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施晴滿臉難以置信,“就算真的有點碰撞,那也是人多混亂,不小心的?!?/br> 雖然表面還勉強鎮(zhèn)定,其實她心里越來越慌,越來越后悔。 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咬死不承認,她如果說自己是不小心的,溫書瑜難道還能逼她承認是故意嗎? 都怪她剛才頭腦一熱失去了理智,想也沒想就伸了手。梁宴辛會突然出現(xiàn)也是她完全沒想到的,他會不會看見了什么? 可是她剛才找的角度還算隱蔽,應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吧…… 溫書瑜微抬下頜,眉眼間掠過嘲諷,“不小心?要不要一起看看監(jiān)控錄像?甲板上這么多監(jiān)控,你要是真的什么也沒做,總能澄清自己?!?/br> 說話時,她拿著侍者遞來的紙巾,不緊不慢地擦拭著身上的酒漬。 話音剛落,周圍頓時安靜,氣氛格外緊繃僵滯。 施晴腦子一懵,手心頓時出了一層冷汗——她怎么把監(jiān)控給忘記了?!今晚賓客非富即貴,為了保證安全,船上的監(jiān)控設備只會多不會少。 她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圍觀的人群中漸漸響起議論。 “我好像看見施晴主動靠上去,然后手臂動了動。”忽然,有人開口,“不過,再細致的動作就沒看清了?!?/br> “好像?憑一句好像就可以說出來誤導人污蔑我嗎?”施晴氣急,“我靠近之后的動作都是為了拿侍者托盤里的酒,誰知道她會忽然倒過來?” 說著,她轉頭重新看向溫書瑜。 “書瑜,大家都認識,一個誤會何必鬧得這么難看。而且現(xiàn)在你不是沒事嗎?你這么做,不就像審查犯人一樣對待我了嗎?” 溫書瑜微微一笑,“我還沒說什么,你倒自己先認為是‘犯人’,對號入座了?!?/br> “你!”施晴下不來臺,目光不自覺頭向一旁的高大身影,“梁少……” 男人自始至終沒有開口,垂著眸旁若無人地撥弄著打火機,面色冷淡到近乎不耐。 聽見施晴喊這一聲,他漠然地掀起眼,淺棕色的眼珠嵌在深邃的眼窩里,背著光看人時顯得目光沉沉,令人不寒而栗。 后半截話,施晴瑟縮地咽回了肚子里。 “讓我處理,只會更難堪。”他指向不明,挑眉輕輕低嗤。 施晴臉色“唰”地慘白,“梁、梁少……” 眾人徹底噤聲。 梁宴辛往一旁瞥一眼,兩名侍者立刻上前,微微俯身頷了頷首,可說的話卻遠沒有動作來的客氣。 “施小姐,請跟我們去監(jiān)控室休息?!?/br> 周圍有人沒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去監(jiān)控室休息?這話到底有多不給施晴面子,所有人都聽得出來。 施晴臉色青紅交替,人卻像木頭一樣釘在甲板上。 溫書瑜有點意外于梁宴辛的態(tài)度。他現(xiàn)在這樣,那之前被他從車里扶下來的人就不可能是施晴了。 “不愿意去嗎?”她眨了眨眼,看向施晴,“還是說你就想在這里處理?” “施小姐?”侍者緊跟著催促了一聲。 施晴咬緊牙,下意識抬眼往平時交好的那幾個朋友看去,然而幾人不是視若無睹地迅速別開眼,就是勉強朝她露出一抹敷衍的笑。 她一個人站在甲板上,孤立無援,頭發(fā)臉上沾著紅酒,卻沒有一個人遞來哪怕一張紙巾。 “這是怎么了?”忽然,船艙方向傳來走動的動靜與問話聲。 眾人回頭,發(fā)現(xiàn)是秦父從船艙的方向走了過來,身側跟著幾道身影。 溫書瑜和溫朗逸視線對上,下一秒就見自家大哥擰眉,“怎么回事?” 施晴見這幾人過來,徹底慌了。溫家人有多寶貝溫書瑜她是清楚的…… 再鬧下去,根本無法收場。 “秦總的晚宴,還是不要因為這種小事鬧得不愉快了?!睆娮枣?zhèn)定地說完,施晴勉強笑著轉身迅速朝船艙走去,渾身充斥著落荒而逃的意味。 侍者緊跟在她身后。 秦父看一眼施晴離開的方向,雖然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可大致也能知道是把溫家千金給招惹了。 他心里暗罵,表面上卻只能先對溫朗逸客氣賠笑,然后不悅地問一旁的侍者:“到底怎么回事?” 侍者立刻一五一十交代了情況,溫朗逸和溫治爾兩個人也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越聽臉色越難看。 周圍的賓客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猜測如果不是因為游輪沒靠岸,施晴恐怕會被立刻請離。 幾米外,宋葭檸走回溫書瑜身邊,不情愿地問:“你就這么放過她了?” “當然不了,”溫書瑜揚了揚下巴,像翹著尾羽的得勝鳥兒,“我還要告狀去?!?/br> 還沒來得及朝溫朗逸和溫治爾那邊走,秦栩倒一臉擔憂地先走了過來,“書瑜,你沒傷著哪里吧?” “沒有,就是身上弄臟了點?!?/br> “船上有備用的衣服,是全新的,你可以用來先將就一下。” 溫書瑜雖然心里不太愿意,但也清楚現(xiàn)在沒別的辦法,只好點頭,“好?!?/br> 離開之前,秦栩不經意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