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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書瑜收回目光。五年了,她對他而言就是個陌生人,大名鼎鼎的梁家太子爺面對陌生人不一直就是這副模樣嗎? “眠眠?”溫治爾喊道,“走吧,回家?!?/br> 她驀地回神,下意識揚起笑臉應聲:“好?!?/br> 到家后溫書瑜上樓回到臥室,關上門后按照習慣卸妝、洗澡換衣服。一個多小時后走出浴室,她看了幾眼手機,最后沒忍住拿了起來。 溫書瑜打給了宋葭檸。 “眠眠?怎么啦?” “你在忙嗎?”她聽見電話那頭有點喧鬧。 “沒有,社團活動剛剛結束,我現(xiàn)在正準備回公寓呢?!彼屋鐧幮Φ?,“怎么啦,是想我了,還是有事要說?” “大概……兩個都有?” 宋葭檸笑出聲,“行了,我還不了解你嗎?快點坦白。” “好吧好吧,瞞不過你?!睖貢ぴ谑釆y臺前坐下,抬手撥弄瓶瓶罐罐。她停頓片刻,輕咳了一聲,“我碰見他了。” “他?誰?”宋葭檸一時沒轉過彎,下一秒噎住了似地反問,“梁宴辛?!” “……是他?!?/br> “可是你不是都好幾年沒在莛城見過他了?” 溫書瑜一五一十地說了晚上的事。 宋葭檸沉默了好一會,最后干笑,“眠眠——” “你這么小心翼翼的干什么?”溫書瑜沒好氣地打斷,“我就是覺得太突然了,所以跟你說說而已?!?/br> “我還以為你又陷入回憶不可自拔了呢?!彪娫捘穷^明顯松了口氣。 “怎么可能,都這么久了,我頂多覺得有點不自在,畢竟這種事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尷尬吧?” “那就好,免得你哭鼻子了又得要我安慰?!?/br> “宋葭檸!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還提!” “好啦,不逗你了,”宋葭檸笑夠了才換上正兒八經的語氣,“不過,眠眠,我想問問你,你這次見到他到底是什么心情?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了嗎?” 溫書瑜抬眼,和鏡子里的自己四目相對,轉瞬又別開眼,“你想說什么?” “反正你現(xiàn)在也不是小孩子了,萬一……呢?” “沒什么萬一?!彼穸?。 從前就是因為保留著不切實際的幻想,所以才會丟臉栽跟頭,她不能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 而且以梁宴辛現(xiàn)在的年紀,即便沒結婚,也總不可能沒有女朋友吧? 乍一想到這個可能,溫書瑜心里突然覺得怪怪的。 “即便他也喜歡你?” “你覺得可能嗎?”溫書瑜撇了撇嘴,又補充道,“即便他有那種意思我也不會動搖的,你放心好了?!?/br> “是是是,你最堅定啦?!?/br> 遠在英國的宋葭檸轉頭看了看頭頂?shù)钠G陽,無奈地在心里嘆了口氣。 放心?她才不放心呢。 …… 第二天上午,溫書瑜接到了一通陌生電話,接起來后對方自報家門說是梁氏旗下“暗格”雜志社的負責人,然后開門見山地闡明了意圖:邀請她拍攝暗格下一期的雜志封面。 一開始溫書瑜拒絕了,但對方卻很堅持,再三勸說希望她再考慮考慮。 沒辦法,她只能暫且答應說考慮之后再回話。 暗格這么做的原因她能大致猜到,無非是為了經濟效益??墒菫槭裁催@么巧,昨天她才當著梁宴辛提起這件事,今天暗格就打來了電話? 當然,她還是更傾向于自己自作多情了。 拒絕暗格的“彌補”與示好,少部分是出于她自己微妙的心理,更多是因為之前選用她的WM雜志社是秦栩的公司。 從暗格落選后,秦栩讓她拍那期封面不可否認有他們相熟的原因在內,所以她不和秦栩打招呼直接轉頭再跑去暗格,好像也太不夠意思了。 “眠眠,是誰的電話?”在一邊悠哉游哉看著報紙、順便旁聽了這通電話的溫躍隨口問。 溫書瑜喝了口草莓奶昔,復述了內容。 “那不是昨晚提到的宴辛的那家公司?你不是還說落選可惜來著,怎么今天不順勢答應下來?” 可惜?她昨天那么說可不是真的覺得可惜好吧。 “我這不是還在考慮嘛。”她含糊回道,然后站起身往樓上跑,“不說啦,我約好和秦栩見面,得上樓換衣服了?!?/br> “秦栩?”溫躍擰緊眉,沒好氣地冷哼一聲,“怎么又是秦家那小子?!?/br> * 溫書瑜被司機送到她和秦栩約好的那家峴安路的咖啡廳。 車停穩(wěn),司機撐著遮陽傘替她拉開后座車門,她提著精致秀氣的手袋下車往咖啡廳里走。 夏日的暑氣與熱浪終結于靜謐、流淌著鋼琴曲的室內。 她沿著樓梯走上二樓,抬眼看向常坐的位置時發(fā)現(xiàn)秦栩已經到了。 四目相對,對方熟稔地笑著朝她招了招手。 溫書瑜笑著走過去。 兩年前,繼那次夏令營后兩人在英國街頭再次偶然碰面。 起初溫書瑜還因為過去那場不了了之的告白而覺得尷尬,但隨著兩人日漸熟悉,秦栩某天以一種輕松玩笑的口吻提起了那件事,說青春期荷爾蒙作祟,總容易做出沖動不理智的事情來。 溫書瑜由這句話聯(lián)想到自己,頓時就理解了。 話說開之后,從前那個小插曲帶來的顧慮不復存在,兩個人和同樣在英國念書的幾個人常常待在一起,關系變得越來越好。 后來比她高兩個年級的秦栩先一步大學畢業(yè)回國,因為愛好攝影,所以接手了秦家名下的雜志社“WM”,偶爾會屈尊降貴去做攝影師,就像她上次拍攝封面時一樣。 “你很早就到了嗎?”溫書瑜在秦栩對面坐下,端起面前的冰檸檬水喝了一口。 秦栩笑了笑,“沒有很早,大概十分鐘前?!?/br> “那就好,不然每次都讓你等那么久,我也太有罪惡感啦?!?/br> 笑盈盈地說完,溫書瑜側身將包放在一邊,這個動作使她正對著落地窗,一抬眸就能從二樓俯瞰景色,將底下的情景盡收眼底。 所以她習慣性地無意識抬眼往下看。 就是這一眼,讓她視線驀地定格。 咖啡廳斜對面是購物中心,由于消費高昂,所以人流量相較于其他購物場所要少一些。 一輛黑色轎車正停在購物中心門口附近,距離她所在的咖啡廳直線距離很近,所以溫書瑜能清晰地看到并認出那個從后座下車的高大男人。 他穿著襯衣西褲,單手插著褲帶站在打開的后座車門邊,另一只手懶洋洋地搭在車門上,半垂著眼的神態(tài)像是正低眸睨著車里。 車里坐著的,是誰?溫書瑜格外好奇,忍不住抿了抿唇。 下一秒,男人忽然微微躬身,然后抬起搭在車門上的手朝后座里頭伸去,一看就是準備扶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