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一個人偶。 梁宴辛別開臉,閉著眼指節(jié)抵了抵太陽xue。 “怎么,要耍脾氣?”他一扯唇角,“因為我剛才不搭理你?” “我沒有?!睖貢ば睦锏臍庖矓Q了上來,“雖然你做得過分,但我沒有?!?/br> 男人嗤笑,“那你說,為什么不下車?!?/br> 溫書瑜張了張嘴,“我……” 她咬緊唇。 “怎么,剛才挺厲害,挺有能耐,能明知故犯跑到?jīng)]竣工的地方,現(xiàn)在跟我犟什么犟?”他漫不經(jīng)心的話里帶一絲若有似無的譏誚。 這是溫書瑜第一次聽見他對別人這么說話,而這個人正是她自己。 被喜歡的人抓包做壞事并訓(xùn)斥,這比來自尋常長輩的教訓(xùn)要重?zé)o數(shù)倍。 她腦子一熱,眼眶也跟著熱了。 “他們都說去,我不想掃興才同意的。” “不愿意掃興,所以明知道危險也要去?”他語氣不疾不緩,透著冷,一時口不擇言,“嫌命太長?” 溫書瑜鼻尖頓時一酸。 從小到大,從沒有人對她說過這么重的話。 從沒有。 為什么偏偏是他說這些?他為什么要說這么過分的話?而且她身上真的很疼,為什么都不問問她“疼不疼”,哪怕只是敷衍也好。 “……我已經(jīng)道過歉了,”開口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有點(diǎn)抖,忙穩(wěn)住聲線,“我說了,不應(yīng)該這么做。我已經(jīng)道歉了。” “那就下車。” “我……”面對氣頭上的男人,溫書瑜更不敢說了,“可是……” 等了兩秒,梁宴辛一掀眼,“還是不下來?” 溫書瑜僵著,不敢點(diǎn)頭更不敢搖頭。 她當(dāng)然知道他生氣了,可是他在氣頭上,那個令人窘迫的理由她更說不出口。 對他的生疏和喜歡使她小心且低微地端著自尊,卻又被他不耐煩和訓(xùn)責(zé)的話激得不肯服軟。 “隨你?!绷貉缧潦栈卮钤诎腴_車門上的手后退兩步,語氣徹底冷淡下來,“如果不是因為你爸和你哥,誰愿意管你?!?/br> 這句話猶如當(dāng)頭一棒。 溫書瑜愣住了,在還沒徹底反應(yīng)過來的短短幾秒里,她雙眼就先一步充盈了熱意,接著眼淚“吧嗒”掉在短褲上。 她只來得及把頭埋得更深,讓頭發(fā)把眼淚擋住,同時咬緊唇克制著情緒。 男人身上清冽好聞的氣味隨著他推開的距離而拉遠(yuǎn)。 “你愛下不下,在車?yán)镞^夜都行?!?/br> 話音剛落,車門“砰”一聲關(guān)上了,她被驚得抖了抖。 余光里,高大的身影漸漸走遠(yuǎn),消失在視野之中。 四周頓時安靜下來,整個車廂的空間里,甚至以車為中心的不小的范圍內(nèi),都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溫書瑜怔怔地坐著。 短短一瞬,情緒終于滿溢,眼淚成了宣泄的唯一渠道,她從默不作聲地哭轉(zhuǎn)而變成隱約的抽泣。 可她怕男人會突然折返看見自己這副狼狽模樣,所以還盡可能地克制著。 直到她覺得過去了很久。 溫書瑜覺得他可能真的說到做到,就這么走了。 畢竟他說,他是因為爸爸和哥哥才管自己的,他肯定覺得自己是個麻煩吧? 本來她可以不闖禍,只安安靜靜當(dāng)那個躺在他通訊錄里的號碼就好,結(jié)果現(xiàn)在卻…… 溫書瑜終于失控,一彎腰趴在并攏的雙腿上,混亂委屈的嗚咽聲從環(huán)抱著的雙臂間溢了出來,眼淚則像水瓶被誰失手打翻,不僅讓她淚眼模糊,還沾濕了整張臉和衣物。 他怎么能說那么過分的話……明明她也不想的??!不想摔倒,不想在這種時候因為生理期而弄臟他的車。 而且摔倒和崴腳真的很疼…… 她越想越委屈,越哭越大聲,哭到抽噎不止。 溫書瑜腦海里賭氣似地閃過一個念頭:她再也不要喜歡他了! 然而想到這一點(diǎn)卻不僅不覺得痛快,反而更覺得難過和委屈,過去他對她和顏悅色、替她撒謊遮掩的畫面讓她忍不住埋怨。 越哭越難過,越哭越停不下來。 這樣過了好一會,突然間,車門傳來響動,接著就被人干脆利落地一把拉開。 會是誰? 溫書瑜嚇了一跳,哭聲被驚得驀然收住,下意識立刻抬起臉右轉(zhuǎn)望過去。 一瞬間,隔著淚眼模糊的視野,車外的霓虹與路燈光暈一齊流瀉而入,在這一片光點(diǎn)閃爍的背景中,還站著一道朦朧的、去而復(fù)返的身影。 她眨了眨眼,眼前頓時清晰不少。 ——接著,溫書瑜驚惶的雙目對上了男人詫異的神情。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吧這件事兩個人的做法都可以理解,小溫因為難以啟齒所以不說,梁叔叔因為不了解實情性格使然不耐煩了,就是話太重了………… 算了你們罵他吧跟我沒關(guān)系我先走一步!!?。ㄅ?/br> (明天的第十一章評論也有紅包哈,文案上寫錯了:D) ☆、還哭呢? 男人挑眉,眼底浮現(xiàn)出錯愕。 電光石火間溫書瑜立刻反應(yīng)過來,她猛地扭回頭重新把臉埋進(jìn)臂彎里。 他怎么突然回來了!還正好看到了自己這副哭得狼狽又脆弱的樣子! 所有的委屈和憤怒都被猝不及防的這一刻打亂,她驀地收緊哭聲,但是抽噎卻不是想停就能停下的。 雖然溫書瑜竭力忍住,但還是被哭泣的余韻給拽著不時抽泣幾下。 氣氛一時僵滯。 梁宴辛手搭在打開的車門上,屈肘抬起手,用指腹蹭了蹭下頜線。 車?yán)锏纳倥掳霃埬槺皇直蹞踔?,只露出一雙哭得通紅模糊的淚眼,凌亂滑下去的長發(fā)擋住了一點(diǎn)眼角。 像一只在泥里打過滾、通紅著眼可憐兮兮的臟兔子。 他目光定了定,片刻后側(cè)頭不再看她,有些頭疼地閉上了眼。 他在氣頭上說了那些話,轉(zhuǎn)身走了之后卻覺得用他平時那一套對一個十幾歲小姑娘大概是過了點(diǎn)。所以又無奈折返回來,想著無論如何把人弄進(jìn)醫(yī)院處理了傷口再說。 卻沒想到小姑娘在他車?yán)镆粋€人哭得稀里嘩啦。 梁宴辛屈指叩了叩額角,氣笑了。 他單手插進(jìn)褲袋里調(diào)整了站姿,片刻后又抽出手,擰著眉蹲下.身,手肘撐著兩條腿。 “還哭呢?” 少女甕聲甕氣回:“我沒哭?!?/br> “行,沒哭?!彼[了瞇眼,放緩了語氣,“現(xiàn)在能跟我去醫(yī)院了?” 男人嗓音磁緩,語調(diào)淡淡的,說起這些哄人與和解似的話時聽著有點(diǎn)僵硬。 溫書瑜朝車?yán)镛D(zhuǎn)了轉(zhuǎn)臉,留了個后腦勺給他。 梁宴辛頭偏了偏,指尖抵著額角撐著頭,“剛才有些話是重了點(diǎn)?!?/br> 頓了頓,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