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方嘉南默不作聲抬手先幫他輕拍掉，再整理自己身上的。

這個時間點(diǎn)已經(jīng)沒有公交車了，余祈站在昏黃的路燈下等著的士經(jīng)過。

車還沒來，方嘉南說要送余祈回家，余祈不知道該跟他怎么解釋，只是搖搖頭，朝大馬路前方張望。遠(yuǎn)遠(yuǎn)地便看到一輛熟悉的車駛來，距離近了看到車牌上熟悉的號碼，余祈心猛地沉了下去。

車子穩(wěn)準(zhǔn)地在他們面前停下，車窗緩緩搖下，陸跡淡淡地看了一眼余祈，語氣冷硬:“上車。”

余祈迎向方嘉南明顯帶著懷疑的視線，硬著頭皮，跟方嘉南道別，便拉開車門坐了進(jìn)去。

車子緩緩開動，余祈情不自禁地回頭看了一眼仍注視著車子駛離方向的方嘉南。不知為何，他有種感覺，方嘉南在難過，雖然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方嘉南他，大概還是猜到了什么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一放假，就想熬夜，這是病，得治(-_-)zzz

手癢修改了一下版面，看起來干凈多了～對了，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JJ吞了我好多問號Orz

☆、第二十二章

等紅燈的時候，陸跡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輕敲了敲，說話也漫不經(jīng)心地，讓人猜不出他的真實(shí)情緒，“舍不得?”

余祈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他，只是看著前方的道路搖搖頭。好像很早以前就開始這樣了，他在陸跡面前總是沉默居多。

陸跡輕笑了聲，對余祈的沉默不以為意，似假又似真地接著說道:“如果你有了喜歡的人，我便放你自由如何?”

這下，余祈是真的驚到了。一雙貓眼瞪得滾圓，直愣愣地看進(jìn)陸跡如墨石般暗沉沉的眼底，那里面分明沒有一絲笑意，隱隱地威壓之勢，令余祈呼吸不由得頓了幾秒。

對于陸跡喜怒無常的情緒化，余祈既覺得心驚又充滿疑惑。

陸跡卻不再說下去，扭過頭直視前方的路況，打轉(zhuǎn)方向盤。街邊的燈光透過窗折射進(jìn)車內(nèi)，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留下明明滅滅的痕跡，分外深沉。

一路無話?；氐疥懻戂E下了車，撐著黑色長柄傘，走到余祈身邊，淡淡道:“進(jìn)去吧?！泵嫔想m還是什么表情都沒有，但神色卻是平和的。

余祈暗暗松了口氣。說不清是出于何種心理，他最怕的就是見到陸跡生氣。

石階上的積雪早已被傭人清掃干凈，恢復(fù)了原身的煙青色，但還是有零星雪花不斷跌落在它懷中。

陸跡不著痕跡地把傘面往余祈那邊移了移，他可沒忘某人上次的夸大海口而導(dǎo)致的慘烈后果。

進(jìn)門前，陸跡忽然轉(zhuǎn)過身來，背倚著墻角，差點(diǎn)把跟在他身后的余祈抱個滿懷，眉心微蹙，開口問道:“你今天沒帶手機(jī)出門？”

余祈有點(diǎn)莫名其妙地眨眨眼，“我?guī)Я恕！边呎f著邊從書包里摸出手機(jī)，一看，聳聳肩說道:“手機(jī)沒電自動關(guān)機(jī)了?！?/br>
陸跡掃他一眼，眉心舒展開來，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嗯”，便率先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到客廳的時候，余祈受到了今天的第二次驚嚇（or驚喜？）。

一個樣式精巧別致的小蛋糕赫然出現(xiàn)在茶幾上。

余祈怔愣了下，抬頭看向氣定神閑坐在沙發(fā)上的陸跡，有些遲疑地想難不成今天是陸跡的生日，怎么他完全沒有印象。

像是感知到余祈的疑惑，陸跡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雖然還是皮笑rou不笑。然后，余祈囧囧有神地聽到陸跡說今天是他自己的生日。

余祈面上不可避免地帶上了些小尷尬，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對上陸跡的視線，“那個，陸先生，我身份證上的生日是錯的......”

陸跡聞言神色未變，仍是淡淡道:“那就當(dāng)補(bǔ)過或者提前過?！?/br>
好吧，余祈被他這副無謂的態(tài)度打敗了。

記憶中上一次過生日還是mama病情稍有起色的時候，他都快要忘記這是什么感覺了。

興致勃勃地給蛋糕插上一根小蠟燭，點(diǎn)燃，陸跡隨即關(guān)了客廳的大燈。微弱的光線中，余祈雙手合十，閉目許愿，而后，鼓起臉頰吹熄了蠟燭。

“啪”的一聲，霎時燈光大亮，陸跡徐步走過來，看到余祈臉上如稚子般天真爛漫的笑臉，有一瞬間的愣神。

掩飾般清了清嗓子，陸跡坐到他身邊，聲音微啞，看著他說道:“生日快樂?！闭Z調(diào)里竟是帶上了些許連他自己都未曾發(fā)覺的溫柔。

“謝謝你，陸先生?！庇嗥黹_心地道謝，邊挖了一大勺奶油塞進(jìn)嘴里，感受到綿軟甜膩的口感，滿足地彎了彎眼睛。

見陸跡一直看著他，余祈一時興起惡作劇地同樣挖了一大勺奶油湊到陸跡嘴邊，眼睛明亮地看著他，“陸先生，你要吃嗎？”

陸跡一雙黑眸沉沉地看著他，好久沒動作。

余祈以為他不喜歡吃剛想把勺子收回來，陸跡卻突然咬住勺尖，慢慢地把奶油如數(shù)吞進(jìn)肚子里，眼睛卻緊緊盯著余祈圓睜的貓眼，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余祈被他看得面紅耳赤，一下子把勺子抽出來，故作鎮(zhèn)定地埋頭繼續(xù)吃蛋糕。

陸跡別過頭，為嘴里甜膩的味道蹙起眉心，然后動作自然地倒了一大杯白開水，慢慢喝著，視線仍是不離余祈身上。

眼見蛋糕很快就被消滅掉2/3，陸跡把水杯放到茶幾上，端起裝著蛋糕的盤子。余祈眼巴巴地看著他，這表情太過好玩，讓原本生著悶氣的陸跡有些忍俊不禁，“不能再吃了，牙齒會壞掉?！泵髅魇且回灻钍降恼Z句也帶上了三分笑意。

余祈也不是非要吃不可，畢竟過猶不及。聳聳肩放下勺子，余祈接過盤子給它罩上一層保鮮膜，抬頭笑對陸跡說道:“我明天再吃。”

陸跡忽然很想嘆氣。他終究是拿這個人沒轍。

洗完澡，余祈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邊給手機(jī)充上電。一開機(jī)，手機(jī)就嗡嗡振動起來。待手機(jī)停止抽搐后，余祈看著手機(jī)上的三個未接來電和兩條短信，一時不知說些什么好。

刪除掉陸跡跟梁梓淵的來電提示，接著是短信，除了梁梓淵一條“收到回電”的短信外，另一條卻是剛與他分別不久的方嘉南發(fā)來的。

短信框里只有短短四個字:生日快樂。頗有方嘉南一貫的風(fēng)格。

看時間是他離開后不久發(fā)的，余祈放下擦頭發(fā)的手，恍然大悟方嘉南今天之所以約他出來敢情是以為今天是他生日。

余祈有點(diǎn)哭笑不得，想來想去，最后還是只笨拙地回了一句“謝謝”，并無他話。

整理好情緒，余祈撥通了梁梓淵電話。

“喂，淵哥。找我什么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么？”電話里傳來愉悅地輕笑聲。

余祈也跟著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