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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卻始終不肯咬勾,反而像是在戲耍他一般,浮漂時不時地動一下,過一會兒又沒了動靜,如此反復(fù)了多次后,浮漂又重新恢復(fù)了平靜,之后就再沒咬勾的動靜了。 傅老爺子頓時一臉失望,有些泄氣地坐回了椅子上。 正垂頭喪氣之間呢,忽然他又站了起來,眼前大亮,喊道:“咬勾了,上魚了!” 姜沁渝還以為是他那邊又有魚咬勾了,還沒來得及抬頭呢,忽然就感覺到自己手下一沉,釣竿差點(diǎn)就脫手而出,嚇得她趕緊握緊雙手把桿子扣住,再一抬頭,就錯愕地發(fā)現(xiàn),她的浮漂正在往水底沉,竟然是被咬了鉤,被什么費(fèi)力往水底拖的架勢。 原來,傅老爺子喊上魚了,說的是她這邊! 姜沁渝頓時心下一喜,下意識地就站起身來,一面晃動釣竿一面搖動手柄想要把釣線往回收,但她這邊才剛用上點(diǎn)力氣,她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這魚咬鉤的力氣實(shí)在是太大了! 姜沁渝不是沒釣過魚,但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水底下那條魚正咬著釣餌在池塘里瘋狂打轉(zhuǎn),姜沁渝手里的釣竿就彎得越來越厲害,近乎圓弧狀,而且她近乎用盡了全身力氣,卻能感覺到那魚正在把她往池塘里拉,拖曳間姜沁渝感覺到她手里的釣竿隨時都有要脫手的趨勢。 “這魚太大了,我使不上勁兒!”姜沁渝咬著牙喊道。 那邊傅明琛似乎也看出了姜沁渝的力不從心,趕緊上前來幫忙。 那魚還沒冒出頭來,只能隱約看到有個灰白色的影子在水底下兜圈子,把水面都攪出了一片水浪,估摸著知道這魚體型絕對不小。 這釣具質(zhì)量倒是不錯,被拽得彎成那樣都還沒斷,魚線也還一直繃著,不過那魚也似乎意識到自己上鉤了,急切地在水中撲騰著,想要脫鉤逃離,但已經(jīng)上了鉤,它越掙扎鉤子就越勾得深,越是吃痛就越是掙不脫。 傅老爺子倒是興奮壞了,明明上鉤的不是他那邊,他也照樣高興。 “這絕對是個大家伙,好家伙,老子釣魚這么多年,還沒見過哪條淡水魚這么厲害,居然能把釣竿彎成這樣的!” 傅老爺子臉都紅了,拿著抄網(wǎng)就湊了過來。 只是傅明琛這邊也有些吃力,溜著這條魚一會兒收線一會兒放線,跟這魚僵持了足足二十多分鐘都沒能把這個大家伙拉上岸。 到后面,傅明琛也明顯脫力了,姜沁渝見狀,心念一動,趕緊把她那個大力手套掏了出來戴上,然后也站在傅明琛后面幫著拉。 有了她幫忙,這次傅明琛才勉強(qiáng)將這魚拉到了靠近岸邊的水面,這魚在水底一直打著轉(zhuǎn),兜了不知道多少個圈,最后終于沖出了水面,露出了這條魚的廬山真面目。 只是,就看了這么一眼,在看清楚這條魚的長相后,姜沁渝和傅明琛就齊齊變了臉色。 光是看到那個如梭子一般的身形,還有吻部如長劍狀的嘴,兩人就認(rèn)出來這魚是什么魚了,抓著的釣竿也不由得一松,險些這這條大魚拖下水去。 傅明琛臉色一沉,幾乎是在瞬間就做出了決斷,沖著他身后的傅老爺子示意道: “剪刀!” 傅老爺子沒看到那條魚的長相,還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孫子忽然要剪刀做什么。 但他還是依照吩咐,趕緊把剪刀遞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在傅明琛拿到剪刀的一瞬間,就見他手一揚(yáng),就直接朝著那繃直的釣線剪了過去。 “臭小子你干什么?!” 一看到孫子居然剪斷了釣線,傅老爺子頓時臉色大變,立刻就沉著臉沖著傅明琛厲聲開口質(zhì)問道。 傅明琛有些無奈地看了傅老爺子一眼,神色有點(diǎn)凝重道: “那魚不能動,剛剛我們這么一番拉扯,估計(jì)已經(jīng)受了傷?!?/br> 說著,傅明琛就看向馮管家那邊: “馮叔,找?guī)讉€人來,把這池塘里的水抽干,剛剛那魚,這池塘里面也不知道是只有一條,還是有一群,你讓下面的人注意點(diǎn),別把這池塘里的魚苗給弄死了?!?/br> 馮管家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但看少爺一臉鄭重的樣子,他也聽出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立刻點(diǎn)點(diǎn)頭道: “好的,少爺你放心,我馬上就找穩(wěn)妥的人來辦這事兒?!?/br> 馮管家很快就找了一批園藝工人,那些工人并不知道雇主想要做什么,但聽到馮管家的要求,他們也沒覺得意外,帶隊(duì)的那個工人表示只抽水,保證不把池塘里的魚苗帶出去一條,然后拎著十好幾個水泵進(jìn)來了。 十幾畝的水塘,要在短時間內(nèi)抽干凈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兒,不過這些人做事利索,很快就把這些水泵都接好了。 這邊姜沁渝也沒想到,她本來不過是來別莊看望一下傅老爺子,沒想到節(jié)外生枝,居然讓她碰到了這樣的事兒。 剛剛那條魚她也就只是驚鴻一瞥,根本都沒仔細(xì)看,這會兒那魚已經(jīng)拖曳著斷掉的那跟魚線和魚鉤不知所蹤,也不知道潛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水面,但這水塘的水也不知道多深,眼下這么一眼望過去,竟是一片幽深,什么都看不出來。 “剛剛你看清楚了嗎?”姜沁渝側(cè)頭看了傅明琛一眼,有些緊張地開口問道。 傅明琛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該沒錯吧,這玩意兒兩年前我在水生博物館見到過,活的,所以對這東西的長相記憶非常深刻?!?/br> 傅老爺子在一旁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完全搞不懂他這孫子魚釣得好好的,把魚線切斷直接放了也就罷了,還找人來要抽干這池塘里的水,這是幾個意思?竭澤而漁都沒他這么干的! 傅老爺子心里滿是困惑,跟被貓爪子撓似的,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們到底是說什么?那條魚到底是什么東西,怎么你們這一個兩個的都故意打啞謎,這是欺負(fù)我這個糟老頭子不懂,存心耍我是吧?” 傅明琛有些無奈地看向胡攪蠻纏的傅老爺子: “爺爺,現(xiàn)在沒看到魚,我也不確定啊?!?/br> 傅老爺子可不相信:“那你告訴我,你們現(xiàn)在懷疑那是條什么魚?” 傅明琛沉默了幾秒后,沉聲道: “這魚吻部長狀如劍,名為中華劍魚,又稱作中華匙吻鮪,主要產(chǎn)自長江支流,因?yàn)槠浯媪糠浅O∮姓滟F,所以又有水中大熊貓之稱?!?/br> “這是什么魚?我怎么沒聽過?” 聽到傅明琛的科普,傅老爺子還是一臉茫然,他吃過很多種魚,但是這個什么中華劍魚,匙吻鮪的名字,他還真沒聽過。 傅明琛笑道:“這魚還有一個名字,叫白鱘?!?/br> 這個名字傅老爺子就有點(diǎn)耳熟了,頓時就嚯地一聲,驚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就那個長江活化石,瀕臨滅絕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