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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斷了對方的路。杭清等人能想到,忠王自然也能想到,他聞言不由臉色驚變:“關天,你怎敢!”杭清見狀都不由有些佩服了,忠王還真不負他的忠名,真是一心為寧德帝。但這時候,僅靠忠王之力就能力挽狂瀾嗎?寧德帝也瞧出了關天打的算盤,他面無表情地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關輝的兒子,哪會有他不敢的事?”關輝,指的正是關天的父親,那位早早亡故,卻也留有赫赫威名的開國大將。有了寧德帝開口,忠王才瞬間冷靜了下來,再不見之前的慌亂焦灼。“驍王今日身上所獲的權勢,難道不是來自皇恩嗎?驍王今日對陛下刀劍相向,難道不覺羞愧嗎?”忠王嗤道,一面卻是擋在了寧德帝的跟前。“陛下太后皆在我身后,忠王護著的又是個什么東西?我關天有何可羞愧的?”關天一張嘴,又哪里是忠王能說得過的,他當即就不客氣地嗆了回去。此時寧德帝已然露出了真面目。杭清早早就見過,自然不覺驚奇,而其他人也早在明白關天的用意之后,壓下了心底的驚異。于是先皇復生這件足以掀起滔天大浪的事,竟是就這樣平淡淡地落下了。寧德帝笑了笑,與忠王道:“我早已說過,在權勢跟前,什么都是不值得一顧的。”忠王沉下臉,咬著牙道:“臣弟也不曾想到,這些人倒是這樣會睜眼說瞎話?!敝彝貊剞D頭朝杭清看了過來:“旁人識不出陛下,莫非你也識不出嗎?”言語間已是有些不客氣了。寧德帝也不由略帶興味地看著杭清,像是在期待他的回答。杭清:“……”好好的,為什么又將炮灰引到了他的身上?杭清是半點也不愿摻合其中。如今再看忠王那張臉孔,杭清覺得實在有些招人煩了。關天搶聲道:“忠王這是威脅太后嗎?明知太后心軟,卻還特地拿個宵小賊人來欺騙太后!以為太后便會輕易上當了嗎?”到這一刻,關天也隱約明白了過來,為什么之前卓漁會失蹤了。都是寧德帝干的好事!“太后若認得,為何不敢說?威脅?只怕是驍王在威脅太后吧?”“亂臣賊子焉敢污蔑本王?”關天冷笑一聲,不再與忠王廢話。因為這兩日尋找杭清的關系,關天的人正候在宅子中。常年跟在他身邊的隨從飛快地出了大廳,尋關天的手下去了。關天手中的利刃再度揚起,直沖著忠王而去。忠王成名比他要早得多,若換做常人哪里敢與忠王相拼起來,偏偏關天絲毫不放在心上,他身上爆出了一股更為凌冽的氣勢,毫不畏懼地迎上了忠王。忠王氣得眼底都泛著紅:“卓漁!你當真認不出嗎?”鐘槿炎沉下臉,擋在了杭清的跟前。忠王沒想到杭清竟是被保護得這樣好,心底頓時涌起了一陣怪異的感覺。鐘槿炎維護他的母父是理所應當,但關天這樣上火是為了什么?他記得從前關天與鐘槿炎勢如水火,如今怎么又站在了鐘槿炎一方?——是為了誰?寧德帝卻比忠王要看得明晰多了,加上早有手下同他提起,驍王膽敢愛慕太后一事,因而當確鑿以后,寧德帝倒并未覺得如何驚異,只是胸中的怒火不可抑制地燃燒了起來。卓漁是個很難得的人,難得能夠合他的心意。因而他才會在這樣的時候,想起自己這個曾經(jīng)的皇后。如果說原本只有五分心思,現(xiàn)在因為發(fā)覺到其他男人的覬覦,于是驟然升到了十分。“不用往那邊看了。”鐘桁低沉冷硬的聲音喚回了寧德帝的思緒。鐘桁幾乎不再掩飾自己身上的敵意和殺氣。寧德帝的目光變得微妙了起來:“卓漁是我的人,我為何不能看?安卓,我說得可對?”寧德帝說著,又往杭清的方向看了過去,全然沒將鐘桁放在眼中。杭清:……這是逼著他表態(tài)了?杭清面上倒是很沉著,站在哪一邊還用說嗎?杭清扶住了鐘槿炎的肩,動手微微將鐘槿炎往旁撥了撥。露出了半張我見猶憐的面龐來。而寧德帝在看見杭清露面之后,心底不自覺地顫了顫,像是被一雙手微微揪住了一般。寧德帝這才發(fā)現(xiàn),比起從前,卓漁似乎有著更加引人憐惜的味道了。眉眼還是那樣的眉眼,但卻變得更美麗勾人了。唯一不同的是,寧德帝從其中發(fā)現(xiàn)了幾點清冷與堅決的味道,大概正是這種與過去全然不同的味道,才讓這個人變得更惹人憐惜了。而寧德帝卻不曾發(fā)覺,杭清眉眼間的冷意更深了兩分:“先帝已仙去多年,忠王打的什么算盤?竟是帶了人來假扮先帝?忠王又將我置于何處?”杭清的口吻同卓漁平時說話的模樣沒什么分別,聽上去是平靜甚至是柔和的,但出口的話卻分明是質問的意思。忠王變了臉色。就連一直能維持冷靜的寧德帝也變了臉色。這還是他印象中柔弱無主見,一向敬畏他的卓漁嗎?是為了鐘槿炎?寧德帝的口吻終于帶上了厲色:“卓漁,若你是因為心中擔憂鐘槿炎,那么大可不必。我早已知曉鐘槿炎并非你為我產(chǎn)下的子嗣。就算如今我歸來,我也不會拿鐘槿炎如何。至于鐘桁,早年我留下了他的性命,如今我就更不會動他。阿卓……”他的語氣一變,驟然帶上了幾分纏綿味道。“阿卓難道還為此不放心嗎?你忘記前兩日我與你說的話了嗎?”寧德帝問。這話一出來,其余人的臉色都變了。尤其鐘槿炎仿佛被公開處刑了一般,他渾身僵硬地站在那里,沒想到自己的身世會是這樣赤裸裸地被揭露出來。關天也驚住了。原來不是親父子……難怪鐘槿炎膽敢生出那樣的心思!這一刻,關天倒是忘記了別的東西,只瞬間生出了更為強烈的危機感。鐘槿炎半晌方才抬眼看向寧德帝,他眼底泛著紅血絲,目光平靜:“還愣著做什么?將這胡言亂語的賊人拿下!”比起一個莫名死而復生的先帝,侍衛(wèi)們自然更相信現(xiàn)如今的皇帝,何況他們在新帝身邊待了幾年,早已經(jīng)是忠實的新帝派,不管這先帝真假,他們都要讓這人變成假的。忠王一聲厲喝:“新帝為jian人所蠱惑,不軌于太后,今日眾將士與我一同清君側,還大闌王朝上下清明!”鐵甲聲震天響,那是從府宅外傳進來的。顯然寧德帝膽敢進到這里來,也是有所準備的。杭清并不大相信寧德帝是為他來的。寧德帝應當是懷著施恩的意思來的。寧德帝早早與他揭了底牌,就是想要瞧柔弱的卓漁,如何勸服鐘槿炎,又或者是直接放棄鐘槿炎,轉而與他站在一處。這對于掌控欲和勝負欲極強的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