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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沾了血的月光就在柳睿的指尖凝結(jié),慢慢成為一柄閃爍銀光的寶劍,柳睿仗劍在湖面舞動起來,揉合了柔美與力度的劍舞,不僅僅是為了給觀賞者帶來愉悅,更有著更深層的用意。敖縉身邊,南雀的樂音并沒有停歇。而就在柳睿造出祭劍之後,樂聲一轉(zhuǎn),忽然變得激越。於是司儀的仙人又喊:“各路仙家,待接天光?!?/br>03此話一出,原先林立在池水四周的天仙們紛紛席地打坐,祝祭又吟唱了一會兒,半空中竟然滑落下來數(shù)十道金黃色的亮光。這次是連山下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的奇景:月光如雨向著山頂傾灑,夾帶了神仙修煉所不可或缺的天地精華。柳睿便輕盈地去迎接那些墜落的月芒,利用手中的祭劍,將它們一一折射向正在打坐的上仙,以助其修為──這便是此次法會的真正目的了。被眼前這瑰麗景象所打動,無福消受的地仙們嘖嘖驚嘆。隨著月芒的不斷墜落,厲衡看見柳睿的額角開始落下汗珠。依照他的身形,尋常耍弄一套完整劍招恐怕都嫌費(fèi)力,更不用說再加上施法所需的消耗。月色下那原本清濯的面龐似乎愈發(fā)蒼白了去,而人也就更顯得縹緲了。看來柳睿是在盡全力完成這次祭點(diǎn),為了那一群根本不把他當(dāng)作同族的天仙。然而這樣的努力又能夠換來多少尊重?只不過是暫時成為一枚有用的棋子兒罷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厲衡慢慢將目光從柳睿身上移開。月色下,幾乎所有的天仙都在打坐,場面顯得安靜而肅穆,唯有敖縉依舊持酒端坐在高處。俯視著這些臣服在自己足下的仙人。以他大羅金仙人的身份,根本無需借助這種手段增進(jìn)修為。此刻他一手托腮,似是在沈思,目光卻斜斜地瞟向了一旁,顯然有比法會更加有趣的事物吸引了他的注意。厲衡順著他的目光往左邊看,正見到羽仙南雀那張精致卻怨氣沖天的臉龐。年輕的羽仙依舊在鼓瑟,但本應(yīng)清越的樂聲卻夾雜了nongnong淡淡的殺氣。看得出,他并不喜歡蛇三公子。池面上,柳睿已經(jīng)舞了小半個時辰,體力開始匱乏,所幸此刻落下的月芒已少了,他便挽了一朵劍花,暗示自己要收勢歇息一會兒??烧l知那南雀居然在這時候唱起了反調(diào),故意將瑟鼓得愈發(fā)急促起來。祝祭是跟著樂聲唄唱的,此刻聽了這加快的樂聲,便也自然而然地加快了頌?zāi)?。本已減少的月芒再次如雨般落下。柳睿又驚又怒,立刻想要向敖縉求援。然而龍君非但無意阻止,反倒將一種玩味的目光投向了南雀。南雀并沒有注意到龍君這束目光,倒是心思細(xì)膩的柳睿看了胸中一堵。原來自己這個子侄,竟然還不如一個羽仙來得重要。心知求助無用,柳睿咬了咬牙,竟丟了祭劍往半空中一躍,立即有一團(tuán)比月色更加明亮的光芒將他包裹進(jìn)去,瞬時形成一個橢圓的外殼,仿佛一枚碩大的蠶繭。透過靈鏡看見這一幕,地仙們紛紛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厲衡也有些緊張,而緊接下來的異象卻讓他瞪大了眼睛。光亮的繭殼很快裂開,破光而出的依舊是柳睿沒錯,但他的下半身已經(jīng)還原成為蛇形。那是一條將近兩丈長、披覆著奪目銀鱗的長尾,宛如鑲嵌著半天星斗一般璀璨閃光。柳睿便以這半蛇的姿態(tài)乘著氣流騰在半空,舞動著明若銀鏡的長尾,將那數(shù)不盡的月芒揮灑向池周圍的仙人。月芒與蛇鱗的銀光交織在一起,宛如火樹銀花,寶雨繽紛,照得半邊天空如同白晝。南雀的捉弄卻在無意之中將法會推向了最高潮!這時山腳下即便不用靈鏡也能夠看得清楚,地仙之中發(fā)出一陣陣難以抑制的驚嘆聲,厲衡的心也隨之狂跳起來,連帶著血液都要沸騰的熱度。記憶中的兩世,他都沒有遇見過能讓自己如此心醉神迷的人物。而此時此刻,厲衡唯一能確認(rèn)的想法就是:要他,要得到他!而就在整座殷山都為之激狂的時候,瑟音卻毫無預(yù)兆地停了。“敖縉,納命來!”南雀一手掀翻了瑟架,從懷中拔出一柄短劍轉(zhuǎn)身刺向上位的龍君敖縉!04法會上的局勢突然產(chǎn)生了變化,許多猶自打坐的天仙們來不及反應(yīng),南雀的匕首就已經(jīng)抵在了敖縉的咽喉上。“都不許動!”南雀啞著嗓音逼退兩旁侍衛(wèi),一手勒了敖縉的脖子將他帶著往後退。“誰過來我就殺了他!”一向高傲的龍君這時卻不惱怒,不僅不急於脫身,反而挑了眉毛暗示侍衛(wèi)們退下,看來其實(shí)并沒有真正將南雀的威脅放在心上。這也難怪,一個被人從醫(yī)館中揪出來的羽仙俘虜,本身又會有多大的威脅?這分明不是一場綁架,而是一條惡劣的金龍?jiān)趹蚺挥鹱圆涣苛Φ穆槿付选?/br>山腳下,省清了局勢的厲衡也沒有任何行動,反而喝住了一些沈不住氣的地仙,叫他們不要去破壞了人家打情罵俏的氣氛。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樂於見到這一幕,又或者說有人正在尋找機(jī)會,能給那個生存在一群鱗仙之中的那個羽族異類以致命的打擊。架著敖縉向後走了幾步,南雀再天真也明白自己絕不是眼前這麼多鱗仙的對手。他只是想要以敖縉為擋箭牌尋找一條下山的路,讓自己得以安然退回到羽仙的地盤。然而他剛一轉(zhuǎn)身,就忽然覺得腦後一涼。急忙回頭,正見到柳睿那條銀色長鞭一般的蛇尾凌空抽來。狠辣的一鞭,發(fā)出劈啪脆響!南雀對武藝本就不甚精通,只是憑著出其不意偶爾占據(jù)了先機(jī),如今遭遇這猛然的一擊,自然連躲閃的機(jī)會都沒有。他只是悶哼一聲,人就離開了敖縉兩三丈的距離在地上滾了幾圈,頓時昏厥過去。“龍君!”耗盡了全部氣力的柳睿也軟倒在池水邊,咬牙切齒地喊道,“南雀不除,後患無窮!”然而恢復(fù)了自由的敖縉對他的話充耳不聞,金色的龍鱗袞袍無情地拂過柳睿的面頰,快步向著南雀走去。他在乎他,龍君只在乎這個與自己敵對的羽仙。這是一個早就已經(jīng)不需要證明的事實(shí)。讀懂了龍君對自己的冷情之後,柳睿清濯的臉龐變得愈發(fā)蒼白。屈辱、不甘、憤恨與悲傷混雜著浮現(xiàn)出來,最終消失在默默垂下的凌亂長發(fā)之間。隔著寶鏡看著柳睿的落寞,厲衡心中竟然也共鳴一般泛起陣陣揪痛,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