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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主的風范吧?!?/br>“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谷小飛忙說。一般人看到陳昊空和他那位孔武剛猛、不怒自威的童師弟,都會先入為主地認為后者才是掌門,因為童師弟看面相更年長,大家都思維定式地認為年長者地位應當更高。他倆站在一起,怎么看都是威風凜凜的掌門人和為掌門捧劍的小弟子啊!但是又沒人規(guī)定師兄的年紀一定要比師弟大呀?師門論資排輩看的是入門時間,而不是實際年齡,莫說師兄有可能比師弟年輕了,就是師叔都有可能比師侄年輕。“你看起來好年輕啊,這么年輕就當上掌門……”“當不當?shù)蒙险崎T,看的是實力,不是年紀。谷少俠比我還年輕,功夫不也相當高強么?”他話帶笑意,言語真摯,足見這番贊美并非社交辭令或是故意說反話,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谷小飛臉一紅:“快別這么夸我了,我當不起的!我根本沒有什么本事……”“谷少俠太過謙虛了,你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能與你一戰(zhàn),是陳某的榮幸,你若是再這么貶低自己,豈不是連陳某也一起貶低了么?”裁判走到兩人之間?!皟晌贿x手準備好了嗎?”陳昊空說:“我隨時都可以開始。谷少俠呢?”……現(xiàn)在主動認輸還來得及嗎?谷小飛欲哭無淚地想。他可不想被人家堂堂掌門當著那么多觀眾的面教做人?。?/br>“小飛!加油!”方心鶴在背后為他加油鼓勁。但是不戰(zhàn)而降,他怎么對得起為他忙前忙后的這些人呢……方師叔、施jiejie、小綺……還有肖大俠,他們都希望他獲得勝利??!他看著自己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拳頭。哪怕失敗也罷,至少他要拼盡全力,這樣自己才不會后悔!“我準備好了?!彼麑Σ门姓f。“比武切磋,點到即止,比賽現(xiàn)在開始!”陳昊空手腕一抖,拂去手上那柄劍的劍鞘。谷小飛這才發(fā)現(xiàn),那并不是劍,而是一把刀,刀刃筆直,刀身狹窄,所以他才會誤以為那是一把劍。“谷少俠,請?!?/br>陳昊空刀尖點地,端的是淵渟岳峙的架勢。谷小飛將陳昊空和陸子輿放在一起比了比,兩人年紀相仿,都是年輕俠客,但氣質(zhì)截然不同。陸子輿鋒芒畢露,言辭間那高人一等的態(tài)度惹人不快;陳昊空則溫潤內(nèi)斂,給人以智謀多過武力的感覺,令谷小飛聯(lián)想起肖雪塵。如果說肖雪塵是一塊銳利的寒冰,那么陳昊空就是一枚光滑的玉石。“陳掌門,請!”谷小飛抱拳。他打算先攻為敬,蓄力于右臂,正欲使出伸展運動,陳昊空忽然抬起手,做了個暫停的動作。“且慢。”“呃……怎么了?”谷小飛看看自己,莫非他哪個步驟做得不對,破壞了規(guī)則或者失卻了禮數(shù)?“有些武林門派比武切磋時常會各自報上招式的名稱,方便同門之間彼此學習,我們斷水門就是如此,聽說凌虛派也有類似的規(guī)矩。但不同門派之間比武,為了防止對手看破自己的套路,就不這么做了?!?/br>谷小飛連連點頭,他以前同肖雪塵切磋時就這么做過,但是他好像叫得太大聲,嚇到了肖大俠。陳昊空繼續(xù)說:“陳某有個不情之請,比武時可否請谷少俠報上自己所用的招式?當然,公平起見,陳某也會同樣報上招式名稱。”他轉(zhuǎn)向裁判:“這樣符合比賽規(guī)則嗎?”裁判想了想:“規(guī)則中并沒有說不許這么做?!?/br>陳昊空笑道:“既然令無禁止,那就是可以了。谷少俠,不知你愿不愿意以這種方法與陳某比試?不過也不強求,如果你害怕被人偷師學去了自己的絕招,那就罷了?!?/br>“我無所謂啦!報上名稱就報上名稱吧!”谷小飛的想法非常單純:他哪有什么絕招,不過是一套廣播體cao而已,廣播體cao的動作來來回回就那么幾種,根本不存在被人偷師的問題。反倒是陳昊空比較吃虧,畢竟他可是一派掌門,萬一被場下哪個別有用心的觀眾學去了絕招,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但陳昊空自己愿意這么干,那就隨他去唄。武林人士的想法真奇怪,或許因為他不是武林人士,所以才無法參透武林人士的想法吧!***觀眾見場上兩個選手遲遲不出手,而是與裁判交談著些什么,紛紛不耐煩地嘀咕起來,直到解說員宣布,兩位選手達成一致意見,要在比賽中報出自己所用招式的名稱。“童師兄,掌門這是什么意思?”斷水門所占據(jù)的席位,一名年輕弟子低聲問道,“師門內(nèi)大家互相切磋也就算了,從沒聽說在正式比賽里還這么做。掌門就不怕自己的招數(shù)被敵人學去?”“哼,掌門師兄的想法豈是常人可以任意揣度的!”童師兄用訓斥的口氣說,“掌門這是在表現(xiàn)自己光明磊落,所使用的一招一式都是我們斷水門的親傳,絕不會用一些旁門左道的功夫。他胸懷之坦蕩,放眼天下有幾人能與之相比!”小弟子敬畏地“哦——”了一聲,心說掌門的胸襟,果然不是他這樣的愣頭青可以參悟的。童師兄又說:“而且掌門還能借此試探那個谷小飛。如果谷小飛修煉了什么邪功,肯定恥于將武功公之于眾?!?/br>“如果他故意報上一些自己捏造的假名呢?”“那他必須一邊與師兄比試,一邊思考捏造什么名字,思維就會被打亂,師兄便可趁他自亂陣腳的時候?qū)⑵湟粨魮羝疲 ?/br>“原來如此!掌門果真深謀遠慮!”小弟子已徹底為掌門的智慧所折服。反觀比賽另外一方的后援團,就沒這么“坦蕩”了。方心鶴伏在桌子上,肩膀不停顫動,距離他較近的觀眾聽見他手臂下面?zhèn)鱽頂鄶嗬m(xù)續(xù)、仿佛快要窒息的笑聲。“喂,方心……方前輩!他們這唱的是哪一出?”齊沖在觀眾席上坐不住了,躍到場邊,大大咧咧地坐到方心鶴身旁。方心鶴抬起頭,齊沖發(fā)現(xiàn)他笑得眼角掛淚。“齊小少爺,你怎么來了……”幾個工作人員正準備勸齊沖返回觀眾席,但齊沖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張工作證,大模大樣地掛在自己脖子上。他們家是比賽的贊助商之一,所以齊沖特地托人要了這么一張工作證,就是為了在這種時候近水樓臺先得月。“到底哪里好笑了!”“陳昊空輸定了……”方心鶴擦去眼角笑出的淚水。“為什么?你怎能斷言谷小飛必勝?他們倆還沒開始比呢!”“你……待會兒自己看就明白了。”方心鶴笑得前仰后合,恨不得在就地撲倒打幾個滾,只不過礙于偶像包袱而無法這么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