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
書迷正在閱讀:以色犯上+以你之姓(H)、重生關(guān)家少爺、你能拿我怎么樣?、蓋世神cao、農(nóng)家小子科舉之路、當路神遇到學神、雙性寵物養(yǎng)殖場(H)、燕園記事(H)、我們的高三、媳婦我錯了
有了避風的港灣。第9章第九章九、對沈云來說,一戕溪水,幾片流云,柳梢月色,橋洞殘霜,他都感懷不盡。所以,他前一十八年的生命都簡單而快活。他自襁褓中就被張晞樸接過去養(yǎng),雖不曾承過親恩,卻是師恩浩瀚。張晞樸與他相依為命,幾乎是把他捧在手心里養(yǎng)。畢生醫(yī)術(shù)傾囊相授,又不惜折了壽數(shù)替這徒弟算了一卦。沈云也是十分爭氣,小小年紀就青出于藍,未來隱有醫(yī)圣的架勢。他十五歲闖蕩江湖,便混了個玄心圣手的名頭。每日至他門前求醫(yī)之人絡(luò)繹不絕,他是帶著尋人的心思漂泊江湖,就不在一處多做停留,于是江湖傳說他來無影去無蹤,又給他平添上了幾分神秘。他成年后被沈復接回來,擔著相府三公子的名頭,注定是在風口浪尖上。他便只談風月,不談政事,連醫(yī)術(shù)都不曾顯露一分。他收起自己的才氣,徹頭徹尾的隱藏自己,所求是一個獨善其身。他的親爹自然是對他十分失望,但他親恩單薄,也并未覺得有什么。可惜世事多變,他又遇到了沈?qū)?。但沈?qū)幉辉偈巧驅(qū)帲菍幫醯钕?,是本朝四位親王之一。那一番匆匆的相認,讓他沉浸在狂喜之中,而忘了責怪當年的不辭而別。及至他回了家,細想過往,回憶起璟澤那一身經(jīng)年累月形成的鞭傷,頓時就傷了心。原本他以為璟澤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受了虐待,又被遺棄;卻不料他如此高貴的出生,那麼他背負的過去是如此的沉重,且虐待他的人幾乎已是呼之欲出。當他問這些年過得還好么,他還笑著回應他...輕描淡寫的嗯著。他一定是很苦的,死了生母,又遭受養(yǎng)母凌虐,當年身中不入流的□□,流落在外,也是為jian人所害。他竟不知璟澤是何時記起來的,如何能在想起一切后還如此平靜的回來。他回來的這些時日,見了各色安王黨瑞王黨的人,唯獨沒有見過寧王黨。就連靜王,雖天生殘疾,但因出生尊貴,也多了些目光?;首又兄挥协Z澤,活的如此稀薄....他不結(jié)黨,不營私,只做個無存在感的閑散王爺。若他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長大了家庭加諸在他身上的諸多痛苦也就淡了散了,可他是皇子,注定一生為了權(quán)力浮沉。北離立賢不立長的祖訓,把每一位皇子都卷進了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新皇上任,便是一番清洗。想到這些,他便覺得心上像被人插了一把鋼針一樣,疼的喘不上氣。那...就讓他把這個人放在心上來維護罷。轟隆一聲,窗外電閃雷鳴,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擱了筆,看了看窗外,深秋的季節(jié)已經(jīng)帶上了幾絲冬季的寒意,瓢潑的大雨傾倒下來。他片刻愣了神,也許再也回不去以前的生活。他看了看桌上臨到一半的,確實,他的字寫不出以往的灑脫了。自他和璟澤相認以后,他仍頂著沈三的好名聲出游玩樂,轉(zhuǎn)眼就易容到寧王府。璟澤的寧王府雖是親王的儀制,不過仆從甚少,有些死氣沉沉的。他并不知這是璟澤刻意為之,以掩人耳目。璟澤見了他易容后的樣子,方頭大耳,三絡(luò)胡髭,是一個四旬中年人的樣子,樸實不扎眼。他想到沈云真正的長相,尤其是一雙丹鳳眼,放在及笄的姑娘身上,那是嫵媚又勾人??伤且粋€翩翩少年,又帶著些空谷幽蘭的氣質(zhì),按了這模樣的長相倒有些說不出的味道。就像花裹朝露,十分的清麗絕塵。璟澤憋著笑告訴他,府里都是親信,不必如此。沈云聽著璟澤憋笑,知道璟澤笑他易的容,可是易容本就是為了方便行事,哪有把自己易的扎眼的道理。他又見璟澤舉世無雙天生的美貌,氣不打一處來。為了賭氣,一連幾次來訪都易了容。兩人在一處對弈賞花,嗟茗清談,偏生不談一句政事。倒不是沈云不想談,是璟澤刻意在回避。沈云試探來試探去,璟澤嘴巴牢的跟上了鎖一樣。不過兩人到底是朝夕相對過,璟澤越是如此,沈云越知道有問題。他本就聰慧,尤其是起了維護璟澤之意后,更是對朝中之事上心。每每沈復與沈方談起,他都在旁認真地聽,又假意昏昏沉沉打瞌睡。他心思縝密,一番心血下去,也看出璟澤韜光養(yǎng)晦露拙之意。璟澤既不意讓他知道,那他便只好裝作不知道。只因他縱然知道,但他微薄之力,實在是做不到什么,也做不了什么。因此,這段時間只默默伴著璟澤。一個看似無所事事的寧王,一個看似悠悠蕩蕩的沈三,彼此為著對方各懷心事,含著真情,又充著假楞,相處倒也很愉快。這年,西南戰(zhàn)報頻頻傳來,戰(zhàn)事緊張。當西南大軍連失永平、永德、川江、云豐、永勝五城,苗疆部落勢如破竹的戰(zhàn)報傳來時,皇帝的病情加重了。這日的早朝,氣氛猶如寒冰。朝堂之上鴉雀無聲,顯得帝座上的咳嗽聲更加的突兀而心驚。“眾位愛卿都說說,這...西南的戰(zhàn)事...咳咳…有什么看法?!?/br>“臣以為苗疆部落不足為懼。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一位文臣打算一如既往采用阿諛奉承的糊弄態(tài)度,拍一拍馬屁就此把話題遮掩過去??墒菚r機不對,他話沒說完,就被泰安帝打斷了。“不足為懼...咳咳...連下五城,不足為懼...咳咳咳,是不是要打到京城…才要叫害怕?!碧┌驳垡话寻亚閳笳圩觼G了出去,直直砸在了剛才的文臣身上。頓時,一堂的臣子為皇帝威儀所懼,全部跪下直呼“臣惶恐?!?/br>“好了,要你們出主意...不是叫你們認錯...咳咳...誰再來說說?!?/br>只見兵部尚書顧長武上前一步,跪下說,“臣以為,苗疆部落多年來侵犯不斷,擾我疆土,實為可恨。往年不成氣候之時,西南大軍對付綽綽有余。然苗疆部落眾多,又異常團結(jié)。據(jù)聞這次他們擁護苗疆王的三王子為主將,此人驍勇善戰(zhàn),善于點兵布陣,因此來勢洶洶。臣以為,我朝應調(diào)動各地駐兵向西南增援,以足夠的兵力包圍迎戰(zhàn),并派出地位尊崇的大將號令大軍,重振士氣,不假幾日便可奪回城池?!?/br>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嘩然,眾人再沒有誰接話。顧長武這話,明白人都聽明白了。“顧愛卿一番話...咳咳...說的有道理,讓朕...咳咳咳...好好考慮下。退朝?!惫虺梢黄某贾挥X得今日陛下的身體似乎格外的虛弱。沈云聽了沈復回府后說起的早朝情況,心里放心不下。假意尋了個要聽戲的理由,出了門來。沈復自了解自己這個兒子是個耽于享樂的主兒之后,也就不再管他,只是見他在如此重要的時刻依然如此靠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