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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眉目了?!?/br> “二meimei才十七……” “十七也不小了,雖說如今都說女兒可以留到二十來歲,但咱們姜家可是名門望戶,萬不能這么留著,叫外人看了笑話了。只是我看你二妹心思還有些野,整日里也不知在做些什么,盡惹你母親生氣,你既然回來了,這做長姐的,也還是要好好教導(dǎo)教導(dǎo)他才是?!苯妁i只管吩咐了自己的心意,半點也由不得旁人插嘴或是置喙的。 提起二女兒,自然又想起來小兒子,他抬頭看姜明玉,又道:“你要是回來,可要記得和女婿一起回來的,好好的一個外嫁女,整日里往娘家跑是怎么回事?以后既是兩人一起回來了,你就記得多勸勸女婿和佑昌說說話,考較考較他的學(xué)識。佑昌雖說不是正房所出,但畢竟是你們姊妹倆唯一的兄弟,你們二人以后都是要靠著他在娘家撐腰的,再者,佑昌哪里不如佑安佑霖了?雖然年紀(jì)還小,但我瞅著不比佑霖小時候的機靈勁差?!?/br> 三人絮絮叨叨的,又是家長里短的那些事,聽的一旁被定住了身形的喬迎興、曹一萱諸人火冒三丈——不管是以百年前的觀念還是如今的觀念來看,這爹都是渣的可以了,把自己女兒往火盆里推的不要太歡快。 這種類似神魂出竅、旁觀了一出百年前的戲的事情,眾人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之前是以當(dāng)事人的角度自己經(jīng)歷了一番,如今卻是以旁觀者的角度看了一遍。 雖然手腳不能動彈,心里的恐懼感和未知感縈繞在心頭不能消散,但這也不妨礙眾人對著姜宅百年前的那些壓抑的事情和讓人覺得桎梏的生活環(huán)境的不喜。 幾人都在看戲,陸薔卻是一邊看戲一邊仔細(xì)地搜查著周圍有什么地方不對勁——早在第一個幻境她就覺得不對勁了。 她成了姜老太爺姜鶴洋,起先也是不清楚自己的處境,直把自己當(dāng)做老太爺本人,直至她看到了府上的三姑娘姜明田,周遭生硬、枯萎、僵冷的一切就像是有了活力和生機。就像是黑白電影里突然闖進來一個穿著彩衣的漂亮小姑娘,一池子澄澈的水中游過來一尾金鯉,眼前一亮,乍見心喜,如春風(fēng)拂面,明月當(dāng)空,周圍的一切一切,都如同夢中驚魂。 她陡然間驚醒。 這次,眾人又陷入了之前的那種如夢似幻的境界,不同的是,上次他們不記得自己的事情,以為自己就是當(dāng)事人,現(xiàn)在,他們卻是在旁觀。 看著百年前煊赫的名門望族是如何從內(nèi)部開始腐朽的,看它金尊玉貴、錦衣玉食背后的黑暗與腌臜。 幾人仍舊無法動彈,眼睜睜地看著姜明玉一臉落寞地離開,姜叔鵬倒是滿臉得意之色,不用細(xì)聽就知道,這場父女之間的交鋒,必然又是他贏了。 姜叔鵬領(lǐng)著奴仆要繼續(xù)往里走,幾人漸漸地覺得自己的視線也跟著往里走,在胖人還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問題的時候,第一個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還是陸薔,可這次不同于上次,她甚至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無法發(fā)聲。 無法出聲,也就不能念咒,無法破除幻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離正堂越來越近——而更可怕的是,除了陸薔自己,別人根本就沒發(fā)現(xiàn)這一點。 正在陸薔為此著急的時候,她眼角余光突然閃過一抹鵝黃色的窈窕身影,隨即是一道清亮的女聲:“你就三番四次想要取他們的性命么?” 她真的過來了! 陸薔渾身緊繃,想要轉(zhuǎn)過身去看來人,卻是半分動彈不得。 這不是她第一次和姜明田打交道了,早在陸薔第一次入夢境的時候,她成為了姜老太爺姜鶴洋,當(dāng)時就曾和這位姜家的三姑娘打過交道,而后來的那團黑霧,她也能確定那就是姜明田。只是,陸薔不能確定,姜明田到底是敵是友。 魂魄也分善惡,一般來說像是這樣的百年千年怨鬼,少有不作惡的,所以陸薔第一眼也覺得姜明田是個向惡的,但后來的種種行為表明,許是她錯了。 就比如說這次。 姜明田出現(xiàn)的剎那,隨著耳畔那句清亮的聲音響起,陸薔陡然間覺得身上的束縛少了許多,及至姜明田完全走到了姜叔鵬的身邊,眾人更是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自由移動了——只是還沒有誰敢出聲或是敢動一下。 “明田!”一個陌生的男聲響起。 陸薔幾人循聲而望,只看見院墻的尾端門邊,站了一個身姿頎長、面容俊俏的青年人,這青年人看起來二十出頭,白皙英俊,書生氣十足,穿著一身考究的黑色西裝,看得出來家世不菲。 陸薔幾人還沒弄清楚事情的發(fā)展趨勢,就聽姜明田一聲冷笑:“你倒也是沉得住氣,真當(dāng)我是紙糊的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是一只百歲的阿飄8 朦朧霧氣彌漫開來, 籠罩住了眾人。 冰冷, 涼意刺骨。 陸薔又覺得自己不能動彈了,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平生了一片雞皮疙瘩。她心里著急, 卻無計可施——難不成他們一行人還當(dāng)真要成為兩只大鬼斗法的犧牲品? 明田沒有理會心思各異的陸薔、張鳳眠幾人,她只是站在拐角處,身姿窈窕,隔著一層似云似霧的煙霧,有幾分縹緲出塵的蘊味。她遙遙看著門廊下站著的那西裝青年人, 面上喜怒難分。 她出來了,那西裝青年也走出來了, 此時的柴佩,竟也能開小差地蹦出來一個念頭——姜叔鵬主仆不見了。 “明田!”那西裝青年人又喊了一句, 語氣很是親昵, 面上柔情脈脈, 很難叫人不生出幾分旖旎心思來。 “滾!”明田冷哼一聲, 隨手一拂,西裝青年的身形就像是太陽底下的泡泡,一下子就粉碎開來了。 破碎的很徹底。 西裝青年一消失,陸薔、張鳳眠諸人頓覺黑霧消散, 藍天白云重返人間,周身暖意回身。他們反應(yīng)過來,又驚又詫,又懷著幾分畏懼的心思看不遠(yuǎn)處拐角處的鵝黃裙衫的女子。 明田鵝黃色的裙衫在這里很是顯眼, 鮮亮,活潑,像是一團明亮的燭光,散發(fā)著太陽一般的熱度,給人在這樣陰冷的環(huán)境中以灼灼溫暖。 她的面容此時才在眾人眼前展現(xiàn)出來。她的樣貌和氣質(zhì)是極為符合人們對于百多年前的大家閨秀的幻想的,鵝黃臉蛋,柳葉彎眉,杏眼桃腮,身上是十足的書香氣,給人一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感覺,確實無愧于張鳳眠幾人在第一次夢境中見到的鐘靈毓秀的印象。 但此時,她沉著面容,眸光沉沉,渾身氣勢不怒自威,這滔天的、叫人不可直視的氣勢就全然將她原本的林下風(fēng)范給掩蓋了,這股強烈的危機感和逼迫感讓陸薔、張鳳眠幾人猛然驚醒——眼前這名喚姜明田的存在,不是百年前的那個鄉(xiāng)紳士族家沾染了書香的小姑娘,而是一個已經(jīng)過了百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