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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低吼了一句。蘇舍一頓,抬起眼來看他,說話的語氣里帶著哽咽,“她……她是我媽……”那個,讓我去死的媽。那個,說我活在這世上唯一的意義就是被舍棄的人。那個,從來都不愛我的親媽。……上午沒有陽光,是陰天。白桓坐在蘇舍旁邊,給蘇舍倒了一杯水。對面林秀正皺著眉盯著蘇舍看。“小舍?!彼暗?。蘇舍放在腿上的手微微顫抖,聲音低微道,“林,林女士好?!?/br>林秀忽然嘆了口氣,“你過的還好嗎?”白桓伸手握住蘇舍的手,他感覺,蘇舍要哭了。那種沒有淚水的哭。蘇舍僵硬的笑笑,“還,好?!?/br>“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绷中銛n著雙手語氣淡淡道,“后來我也去找過你?!?/br>蘇舍有些錯愕的看著林秀。“不過沒找到,我以為你死了?!绷中阌值馈?/br>死了?蘇舍聽著林秀的話忽然很想笑。“白桓…你沒一次同意我的請求…這次……就這一次…幫幫我…”蘇舍轉過臉看著白桓,語氣哀求道,“求求你…帶我回家…”白桓一愣,看著蘇舍蒼白的臉上滿是哀求的表情,他突然……很難過。牽著他的手起身,徑直往外走。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答應林秀來咖啡館坐坐。他總是,這么軟弱的對著欺負他的人。傻子。白桓嘆了口氣,替縮成一團的蘇舍系好安全帶。……林秀是他繼母,好像,從來沒聽說過還有個兒子……看來,有些事情還是有必要調查清楚了。(十七)蘇舍被白桓牽回家后,小心的蜷在沙發(fā)上發(fā)呆。白桓嘆了口氣,伸手環(huán)住他的身子往懷里帶。溫柔的聲音好似冬日的初陽,暖洋洋的灑在心上,“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br>蘇舍像是受驚般的搖搖頭,眼神尤其悲哀,“…不要?!?/br>“好,不說不說?!卑谆溉嗳嗨念^發(fā),輕聲道,“嗯,那個,我公司最近缺了一位設計師,你要不要來?”……下雪天的時候,被塞進喉嚨里快要融化的雪從眼睛里流了出來。冰涼涼的雪變得很溫暖。卻無法保暖。……一縷陽光照著街角蜷成一團的人。四周的雪化開來,蒸騰出的熱氣給凍僵的四肢點點暖意。……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蘇舍呆了幾秒,眼神變得清明起來,“你說,讓我去你的公司?”白桓嗯了一聲,將蘇舍摟的緊了些。快深冬的天,實在太冷了。“你說,我可以做設計師的工作了?!”蘇舍忽然喊道。白桓有些好笑的看著他,調笑道,“你耳朵不好使么?”蘇舍眨眨眼,一掃之前的情緒,就這么彎著眼角笑出來。白桓盯著他的笑發(fā)了一會兒呆。讓這個人開心,實在太簡單了。簡單到……只需要說一句話。……快下午的時候,白桓說他要出去一會兒。蘇舍送他出門后,原本揚起的嘴角瞬間垂了下來。林秀還是那么好看。還是那么的,高高在上。……“閉嘴!誰讓你喊我媽的?不許喊!”“你以為自己和別人家的孩子一樣嗎?就你這個樣你還敢出去給我丟臉?!”“我生你只是為了報復你,你活該一輩子被人拋棄!”“這輩子都不會有人愛你!”……深冬的街道空空蕩蕩,只有商店里有暖暖微光。路邊的攤販早早收攤,看著他可憐總會給點沒賣完的食物。下雪天的時候,單衣總是全部沾濕,四肢僵硬的像是定格,不敢動,不能動,縮在街角,動了會被餓死啊,不動就不餓了。下大雨的時候只能站在大街上淋,哪怕躲在屋檐下依舊會全部濕透。額頭發(fā)熱的時候,滿腦子都是總算要死了……真好啊。……真好啊。……白桓開著車來到謝洋的公司,剛一進門就碰見林安。林安瞧見他,有些扭捏的打了個招呼,“白哥?!?/br>白桓點點頭,淡淡道,“嗯?!?/br>林安皺著眉頭沉默了兩秒,“小舍他還好嗎?”白桓嗯了一聲,將手插進口袋里,表情有些淡淡的溫柔,“他今天碰見親生母親了,情緒不大好。你可以去看看他?!?/br>自從上次在醫(yī)院看了蘇舍一次之后也沒見過,確實很想那個笨蛋。林安聞言立刻點頭如搗蒜。“ok.我找阿洋有點事,先不聊了?!卑谆竿白吡艘徊剑娏职颤c頭,便徑直去了謝洋辦公室。……陽光灑進落地窗的時候,謝洋遞給白桓一份資料。順便,將夾在指間的煙點燃,冒出一縷白煙。“喏,前兩天你讓我去查蘇舍背景,順便查到了一些東西。”他叼著煙淡淡道。白桓微一挑眉,接過文件袋,環(huán)了幾圈線將里面的文件拿出來。“別抽煙,對林安性福有影響?!闭Z氣淡然,絲毫不覺得自己在說黃段子。謝洋斜著眼瞥他,也不計較。看他這幾天圈著蘇舍的樣,明顯是喜歡上了……如果看了這文件上的東西……不知道還能不能看見這人的眼淚?謝洋垂著眸認真思考。白桓已經(jīng)這時候已經(jīng)翻了一頁,臉色有些發(fā)白。“他小時候被人虐待……為什么不去求助?”紙上寫著‘他經(jīng)常被林秀打。甚至一連幾天都沒有飯吃……不讓他上學……每天都是滿身滿臉的傷……’才,五歲?問完白桓就愣住了,這個問題并沒有意義,若是求助有用……也不會發(fā)展到后面被打到住院的事了。五歲。五歲能做什么呢?七歲的時候被林秀扔掉,在大街上度過了一整個冬天。第二年的春天被孤兒院收養(yǎng)。據(jù)說因為很乖,所以院長很喜歡他,送他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