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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麟趾公子[紅樓]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7

分卷閱讀167

    比肅王殿下更重規(guī)矩。然而肅王好歹是要討個仁的名聲,臣子若有一二錯處倒不會加以責備。

可這位殿下就大不同了,他從來不會給人留什么面子。以往朝議時,他若有話,可不管誰是誰,開口犀利,不曾考慮過面子二字的。

于是,分明是疲累的很,朝臣們也不敢懈怠。當日依舊是天不亮就在延英殿里等了。

哪想到等到天亮,昭王殿下還不曾來。

中途探頭探腦進來一個小太監(jiān),看到大臣們都面無人色地列成兩排站著,顯然是嚇了一跳,哆嗦著手腳跑了出去。

不到一刻鐘之后,見幾個太監(jiān)抬了好幾個木桶進來。濃郁的米香四溢,大殿里發(fā)出一連串高高低低的腹鳴之音。

一個領(lǐng)頭的內(nèi)侍站出來說:“傳昭王殿下話,朝時有規(guī),凡臣子儀事皆在辰正一刻。列位臣工不必早候。請各位大人只管吃了粥后回去歇息,今日早間不議事,下午輪值的再來吧。”

又餓又冷的朝臣們聽到這句話簡直是要哭了,抖著手將那熱粥往嘴里送。只管吃飽了,才各自離開。有人不放心,特意拉著那內(nèi)侍問:“真的是辰正再來?”

那內(nèi)侍苦笑道:“是真的,何必說這等假話。方才傳話來,昭王殿下昨日清理這十日政務(wù)通宵達旦。今兒本也不是朝議的日子,還想趁著多睡一會兒。哪曉得,才剛剛躺下就被人叫醒說大臣們在延英殿等著。真是……”

這話說得不輕,周圍也都聽到了。不由怨起來,對梁煜卻也感同身受。幸好還有半日回籠覺可睡,此時回去方是正經(jīng)。

只管過了午時,沒有輪值的早在家里逍遙了。輪值的只好又頂著一頭寒風到了宮中。誰想昭王殿下已經(jīng)到了,坐在一旁看折子?;5靡坏厝瞬桓叶嗾f話,全都到自個兒的位置上坐好。

僵坐了一會兒,眾人奇怪道:怎么還不開口?

又等了半個時辰,見這位爺還沒有個訓話的意思。便有人拿著政務(wù)跑上去,開口詢問起來。

有了第一個,便有第二個。直到五個之后,昭王殿下終于放下手中的筆,瞧著人道:“你們所問之事皆有章程,按法理行事就好。你們時時來問我,莫非是一點小事都拿不定主意?”

那人嚇了一跳,忙道:“并非如此!回殿下話,只不過是向殿下請示罷了。”

梁煜似乎也知道了前幾天自家兄弟鬧出的德行,平淡道:“不必,按章程辦事就好?!?/br>
說完,低下頭看自己的東西,不說話了。

而坐在下頭聽到這一句話的大臣門感動地都快要哭了。

梁煜除了叫臣子們終于不再受皮rou之苦,但那精神上卻是半點不放松。比之獻王丟鍋,肅王攪亂,這位殿下是半點廢話不說,但如果該做的沒做到,光是瞧過來的目光就叫人頭皮發(fā)麻。

一日議政里,其他五部做事都非常利落。有議上提,點問,提案。一整套下來行云流水,好不拖泥帶水。問題解決得又快又漂亮。昭王殿下也忍不住嘉獎了幾句。

然而輪到工部時,卻出了一個小岔子。許是工部侍郎還沒從前兩位殿下成謎的風格中脫身出來,被問到三年來審計財算之時,一會兒一個說法,到最后自己都說記不清了。

昭王問:“你既然記不清,為何不做統(tǒng)算計表?”

那一刻,工部侍郎只覺得其他五部瞧著他那鄙夷的目光,能削掉他臉上三層皮。

有了這位殿下在,臣工們睡得好吃得飽,做事麻利。不僅將之前遺留下的種種都解決,還提前將一年的政務(wù)都整理完畢。如此高速效率,便是永嘉帝在時,也是沒有了。

雖是皇子監(jiān)朝,但大臣們也不是不和永嘉帝聯(lián)系。里外如何,那位人主自然了解得清清楚楚。

“一個沒心沒肺,一個上躥下跳,”永嘉帝如此評價道。只是對梁煜如何,卻是沉默沒有說話。

略過一會兒,他拿起關(guān)于處置泰匯曇一案的議呈,左右翻看了三遍,抬手招來了張保壽,“你去單獨傳話給煜兒。叫他將這個案子查得細一些,問清楚……那些個東西到底是真沉了,還是被沉了!”

張保壽聽到這話里咬牙切齒的意味也是一驚,半彎著腰行禮,慢慢退了出去。

“你爹覺得這事兒有蹊蹺?”聞頤書嘴里含著一瓣橘子,一臉難以置信。

梁煜嗯了一聲,丟了塊巾子給他,讓他擦擦嘴邊的汁水,“他覺得應當細查。若非要說個原因,大約是因為有前科?!?/br>
聞頤書又撥開一個橘子,將橘rou塞到梁煜嘴里,“噢,疑心病犯了。”

橘子很甜,聞頤書貪吃想多嘗幾個,被梁煜眼疾手快地阻止。

“冬日里也就這么個新鮮的可以嘗嘗了,你還攔著,”聞頤書不高興,抬手捏住梁煜兩頰的rou往外扯,“能不能不要管這么寬!”

梁煜反手也捏住聞頤書的臉,盡力字正腔圓,“為你好?!?/br>
兩個人誰也不服誰,幼稚地開始比較誰忍得比較久。最后果然是聞頤書敗下陣來,率先放開。梁煜才撤開手,淡定地吩咐下人一日只準聞頤書吃三個橘子。

聞頤書瞪他,“小氣!”

又揉了揉臉,補上一句:“幼稚!”

幼稚的梁煜捏了捏聞頤書的后頸,繼續(xù)說:“這次倒是個機會,若能將之前的事情審出來,便也就方便你我了?!?/br>
聞頤書自然贊同,只是,“我沒想到金磚的事情那么難查。這次能不能從泰匯曇嘴里翹點什么?而且我覺得呀,他既然敢買金磚,那其他東西說不得也有。不妨趁這個時候查一查。”

隱秘的東西有時反而有更為明確的記錄。因為它們既是邀功的證明,也是保命的證據(jù)。聞頤書覺得有必要回去再翻翻父親留下的東西。他覺得自己肯定有什么遺漏的東西沒有發(fā)現(xiàn)——哪怕他已經(jīng)將那些遺物翻看了千千萬萬遍了。

“不和你說了,”聞頤書從椅子上跳下來,準備回自個兒家。

剛抬腳又看向梁煜,“我覺得到了這個局面,你二哥不可能再病著了。你可有打算?”

梁煜自然是盤算過的,他道:“只要父皇一直躲著他,我便有辦法。只等提審過了泰匯曇后,就可放出消息了?!?/br>
到了這種時候,聞頤書反倒不急了,喃喃自語著:“這種時候更應該一步一個腳印才是?!?/br>
說著,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從沉思之中醒神過來,對著梁煜揮揮手,“我走了。”

“叫馮碩跟著,”梁煜在后頭喊了一聲。

“知道了!”聞頤書應聲,叫上一旁的馮碩出了昭王府。

梁煜轉(zhuǎn)頭叫來王府總管,吩咐道:“走阿浣給的路子送信去揚州,問林海鹽務(wù)可否理清。等今年封筆之前,叫他密報入京,不得耽擱?!?/br>
薛成領(lǐng)命下去,不到半刻,昭王府侍衛(wèi)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