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1
,仿佛生怕打擾他的生活,直到察覺他失蹤,才開始調查他的行蹤,為此甚至將無辜的顧則貞當成嫌犯懷疑。……自己以前不能理解的事情,現在都找到了理由。周立冬對岳清明深感愧疚,過了將近二十年,那份愧疚至今都仍舊存在。知道了前因后果,他多少松了口氣。但周立冬顯然不能接受他的解釋,「如果不是因為我,你根本不必拒絕?!?/br>「你真的誤會了?!乖狼迕魍nD了一下,「他們需要的是需要他們的孩子,我不可能讓他們滿意?!?/br>這話說得有些像繞口令,但卻是他最真實的想法。那是在看到那對夫婦第一眼就察覺的事情,那名妻子很憔悴,丈夫的容色也稱不上健康,他們跟一般的領養(yǎng)者不太一樣。見面之前,院長向他解釋過,這對夫婦原本有一名獨子,年僅九歲,在半年前意外過世,但妻子數年前因病摘除卵巢,已經無法再生育,所以才起了領養(yǎng)孩子的心思。他們迫切地需要一個孩子,不僅是彌補失去獨子的失落,更是想將那份感情放在新的孩子身上。岳清明不覺得自己符合他們的需求。「所以你說了我的名字?」周立冬愣愣道。「是啊?!乖狼迕魈ь^看了對方一眼,「院長告訴過我,那對夫婦是見過你之后才下定決心收養(yǎng)你,所以那件事確實與我無關。」周立冬沒有說話,只是怔怔地瞧著他。岳清明沉默半晌,眼看周立冬還沉浸在思緒中里,忍不住問道:「說起來,你是怎么學會撬鎖的?」「不算是撬鎖?!怪芰⒍剡^神來,神情十分尷尬,眼底也寫滿了窘迫,「那種密碼鎖需要電源才能運作,我當時是想嘗試切斷電源……我大學時學的是相關科系,那時也是以為你出了什么意外才無法應門……對不起?!?/br>在岳清明面前,周立冬完全沒有先前與顧則貞面對面時那種針鋒相對的態(tài)度,神態(tài)甚至浮現幾分難以忽視的惶恐。「我知道你是擔憂我的安危,現在一切都解釋清楚了,請你找時間向顧先生道歉?!顾届o道,「我已經欠了顧先生很多,不想為他增添更多麻煩?!?/br>周立冬連忙點頭應允。岳清明不自覺地笑了一下。不知道為什么,即使知道周立冬整個人都變了不少,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飽受欺負的孩子,但他還是能從對方舉手投足間窺見一絲過去殘留的影子。有個問題岳清明始終沒有提起,這時卻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一直忘了問你,被領養(yǎng)之后,你過得好嗎?」離開周立冬的住所時,已經是半小時后的事情了。盡管對方提出開車送他回去,但岳清明還是開口婉拒。他深深吸了口氣,感覺臉上還是有些熱,可能發(fā)燒或感冒了也說不定,正想著這件事,他發(fā)覺眼前一片模糊,四肢也有些發(fā)軟,只得停下了腳踏車,暫時在人行道上坐下。岳清明摸了摸自己的臉,掌心一片潮濕。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流了不少汗,被夜風一吹,登時帶來一陣刺骨寒意。他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噴嚏。身軀忽冷忽熱,仿佛有一半被浸在冰水中,另一半則被放在火上煎熬,思緒也愈發(fā)模糊,幾乎難以思考。再怎么遲鈍,岳清明也能察覺,自己現在的狀況不太樂觀。耳邊忽然響起了熟悉的鈴聲。過了一會,岳清明才麻木地低下頭,緩慢地從褲兜里找出手機,按下了接通鍵。你在哪里。顧則貞的嗓音明顯相當急切,甚至帶了一絲焦躁,一言不合就趁著半夜離家出走,你今年難道才八歲?「我……不是離家出走。」他勉強開口道,感到喉間一陣干渴,不自覺地舔了舔唇,「很抱歉,我已經向周立冬解釋清楚了,他答應會保密,也會向你道歉……對不起……」說到后來,他已經有點語無倫次,甚至重復道歉。你為什么要道歉?「周立冬擅自過來,這件事可能波及小誠,你當然會生氣,我明白的?!?/br>顧則貞無疑是極為稱職的父親,對自己的孩子連一絲大意都不會有,說不出為什么,岳清明有點羨慕,心底又隱隱生出一絲難以言喻的澀意。我不是因為那個生氣。顧則貞嘆了口氣,當然也不是不生氣,但并不只有那一個理由。他呆呆聽著,無法理解對方想表達什么。我并沒有責備你,而你一開口就向我道歉,到底是你將我們當成外人,還是你覺得自己是外人?顧則貞語氣平靜,我坦然告訴你我在生氣,是希望你重視這件事,想出解決的辦法,而不是在指責你。這件事確實是因你而起,但不是你的錯,我也沒有責怪過你。岳清明仔細回想起來,才發(fā)覺對方說得似乎沒錯。顧則貞雖然表明了不愉快的情緒,但并沒有針對他,客觀來說,他確實誤會了對方生氣的理由。明明只要把話說清楚,這種誤會就不可能產生,但他當時一心想著該如何解決這件事,甚至沒有與顧則貞多說什么,就認定自己為顧則貞帶來困擾,所以對方才生氣。「你……真的沒有,生我的氣?」他忍不住再問了一次。沒有。顧則貞的嗓音聽起來異常無奈。岳清明沉默下來,僵硬的神情漸漸變得松懈,思緒卻也跟著愈發(fā)模糊。你現在在哪里?顧則貞問道,我去接你。岳清明勉強說了個地標,便覺得眼前一黑,幾乎失去意識。感覺像是發(fā)燒了。渾身上下都是guntang的,汗水沿著額頭滑落,岳清明用盡所有力氣,才勉強睜開雙眼。「這……是哪里……」他不禁道。「別動?!?/br>顧則貞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也不知道對方是什么時候趕過來的,就他所知,開車過來起碼要二十分鐘以上,所以他可能在人行道上等了半小時左右。片刻后,岳清明不受控制地閉上了雙眼。自己似乎被抱著,而且從高度來說,可能是公主抱之類的姿勢;倒不是說他覺得自己還有力氣行走,但是被這樣抱著,也不免讓他有點尷尬。顧則貞的手臂緊緊抱著他,而他的雙手則環(huán)在對方頸部,不知道失去意識的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但這種近乎擁抱的感覺竟也不壞。岳清明閉著雙眼,不知不覺睡著了。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翌日清晨。岳清明感覺渾身都有些酸痛,發(fā)燒般的感覺雖然沒有消失,但多少減退了一些,他往旁邊一看,發(fā)現了用過的冰袋與面巾,與靠在床沿的顧則貞。他伸手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