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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的(交往)物件作為監(jiān)護人的話,那就必須像其他同類一樣,在最短的時間內學會如何在荒郊野外以野生動物的方式生活?!?/br>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段敘述,岳清明立即聯(lián)想到電視節(jié)目里播放野獸捕獵小動物的畫面,想像著自己大口撕咬生rou的情景,他不免有點卻步。從對方的描述來看,他顯然是rou食動物,如果非得在荒郊野外生活,又不能使用任何工具的話,他未必能適應那種近乎原始的生活。「現(xiàn)在的問題在于你是混合種,雖然目前看來比較偏向塔爾貝魯特的血脈,但你出生時是人類型態(tài),未來的成長還有很多不確定的地方,所以他們對于要如何撫養(yǎng)你也有些猶豫?!诡檮t貞用上了仿佛循循善誘的語氣,「不過最終的結果,只能由你自己做決定?!?/br>「這對你有什么好處?」他下意識問道。「真要說的話,我能拿到一些撫育金還有補助?!诡檮t貞答得坦白,「一旦你跟我的關系成立,每年政府會給我一筆金額?!顾攘艘粋€數(shù)字,「這之中有三分之二必須用在你身上,另外三分之一則是雇傭我代為行使監(jiān)護人義務的酬金?!?/br>岳清明看到對方比出的那個數(shù)字時,登時愣住了。「竟然有那么多?」說實話,那幾乎是他年薪的兩、三倍了,而這還只是一年的撫育金,就算減去顧則貞拿走的三分之一,也依舊是相當驚人的數(shù)字。「不算多吧?!诡檮t貞態(tài)度隨意,「一般而言,政府不會以這種方式聘雇監(jiān)護人,不過你的情況跟一般人不太一樣,又不知道雙親是什么人,除了讓陌生的同族撫養(yǎng)之外,我作為認識你好幾年的人,也是合理的選擇之一?!?/br>雖然對方說得很有道理,也將兩種選擇可能造成的結果都說了出來,不過對岳清明而言,這些信息仍不能讓他立刻做出決定。「你明明就不在乎錢?!顾滩蛔〉?。如果是別人說出這種話,岳清明都不會質疑,但以顧則貞的身家而言,對方根本不可能將那些錢看在眼里。顧則貞笑了笑,神態(tài)有點漫不經(jīng)心,「為什么這么說?」岳清明沒有回答,只是凝視著對方。他能這樣說,當然是基于自己對顧則貞的理解。要知道,彼此認識已經(jīng)有好幾年了,幾乎每日會見到面,也曾經(jīng)一起出差,他就算再怎么不了解對方,也能看得出來,盡管顧則貞生活優(yōu)渥,但在物欲上其實沒有太多需求。這樣的人,不太可能會為了一筆稱不上巨款的金錢,為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但要就此推論顧則貞對他懷有別的企圖,未免也太過牽強。所以他沉默下來,一個字都沒有說,陷入了不知所措的情緒之中。「這跟我認識的你不太一樣?!诡檮t貞忽然道。岳清明疑心自己聽錯了話,「什么?」「我以為你應該會理智地思考,然后決定留下來?!诡檮t貞語氣輕松,「這對你來說應該是最安全的選擇,你為什么不愿意答應?」他頓了頓,似乎思索了一會,「你是不希望我成為你的監(jiān)護人,還是不希望任何人成為你的監(jiān)護人?」岳清明咬了咬牙。「這件事與你無關?!?/br>盡管他不想承認,但顧則貞似乎已經(jīng)察覺了什么。岳清明確實不想要監(jiān)護人,不管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究竟需不需要,都不想要。要說原因的話,只有一個:他不想與別人產(chǎn)生過多或過于緊密的連系。就連過去幾周,他以為自己無法再成為人,下半輩子只能當貓的時候,也沒有完全斷絕離開顧家的念頭,現(xiàn)在當然也不會例外。「你討厭我?」「……」「原來如此?!?/br>岳清明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該承認還是否認,討厭倒也說不上,但他覺得對方很難應付也是事實。顧則貞的臉色沒有多余的變化,就像平常一樣,眼底帶著些許笑意。「原來不是我的錯覺?!箤Ψ角浦?,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我本來以為你喜歡與人保持距離,沒想到這一點只是針對我?!?/br>「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乖狼迕鞯恼Z氣有點僵硬,神態(tài)也顯得不自在。顧則貞沉思半晌,開口道:「沒有嗎?我記得有一次你的電腦出了問題,客戶那邊送來的資料被刪除了,我這里有備份,你卻沒有向我求助,而是打電話向客戶道歉,請對方重新再給你一份資料?!?/br>這分明已是幾年前的事情,對方竟然還記得。岳清明心底一悚。當時他才剛進入職場,還是新人,多多少少犯過幾個愚蠢的錯誤,而顧則貞提到的這件事就是其中之一。現(xiàn)在回想起來,岳清明依然記得自己當時為什么會做出這種決定;相較于摸不清想法的上司,能夠輕易應付的客戶顯然更好說話。然而現(xiàn)在顧則貞突然提起這件事,岳清明也只能硬著頭皮回答:「我不希望讓上司留下不好的印象,影響以后的升遷?!?/br>「是嗎?!?/br>顧則貞微微蹙眉,那副神態(tài)看起來并不像是采信了他的說詞。不知不覺,他們似乎又回到了過去的相處模式,僅是關系生疏的上司與下屬,過去幾周經(jīng)常用溫柔的手法替他洗澡吹毛的,仿佛是另一個人。岳清明垂下目光,情緒也變得緊繃。他固然可以拒絕讓顧則貞成為自己的監(jiān)護人,但在那之后,自己又該怎么辦?在發(fā)現(xiàn)自己能變成人之后,他就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寵物了,當然也不能像過去一樣繼續(xù)若無其事地留在顧家,然而他也想不到自己還能回去什么地方。顧則貞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這副模樣有點陌生,要知道顧則貞就連責備犯錯的下屬也向來口氣溫和,現(xiàn)在這種表情可以說是十分罕見。岳清明安靜半晌,艱難地開口道:「我已經(jīng)打擾你很長一段時間了,就算你不介意,但我還是……」「這樣看來,你只剩下一個選擇了?!诡檮t貞少見地打斷了他的話,即便語氣平和,但岳清明卻從中聽出一絲生疏,「我會替你聯(lián)絡相關人員,最遲半個月就會有人來接你離開,在那之前,你就暫時忍耐吧?!?/br>岳清明本想澄清自己這段時間沒有在忍耐什么,也并非對住在這里有諸多負面意見,但顧則貞顯然沒有與他討論或聽他解釋的意思,話題結束后,很快便起身離開了客廳。說實話,在對方提出這件事的瞬間,他其實考慮過留下來這件事,但很快又清醒過來,認為這個念頭太過愚蠢。自己與顧則貞最多就只是當過幾年同事,現(xiàn)在陡然要讓對方成為他的監(jiān)護人,不管怎么說都很奇怪。況且,就算顧則貞不說,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