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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秘書打了電話。 因為秦老爺子年紀大了,秘書當天晚上并沒有驚動他,而是等到他吃完早飯以后,才跟他說起這個事兒。 “秦老,這件事應該怎么辦?”一名穿著四個兜干部服的中年男人,正在向一位七十歲左右,精神矍鑠的老人輕聲地詢問著。 “他再胡鬧,也是我的孫子,長孫!”被稱為秦老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秦大腦袋那位神通廣大的爺爺秦善旗。 “您說的是,再說這件事本來跟學忠也沒有什么關系。他是受人連累了!” 秦善旗雖然上了年紀,可是耳不聾,眼不花,頭腦思維依舊十分靈活。 “話是這樣說,但是學忠以前的那些事兒,難保不被翻出來。你要知道,他是秦家的長孫,名聲還是要緊的!這次的事,不管因誰而起,絕不能波及到他身上?!?/br> “是,您指示,我馬上去辦?!?/br> 秦善旗想了想, “這次的事兒,是由誰引起來的?” 秘書馬上道:“一個叫賀當年的,說是為了給meimei報仇,那個跟學忠一起玩牌的人叫黃得彪,是個刺頭?!?/br> “那個賀當年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人在醫(yī)院,聽說已經(jīng)搶救過來了,沒有生命危險。我接到電話的時候,人還沒有醒。” 秦善旗就道:“這種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活著也是浪費糧食。”賀當年是當事人,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個證人,他一死,所有的事情都得煙消云散。 這個鍋,自然是是另一個人來背,這事兒跟他孫子可沒有啥關系。 當然了,他們確實在一起玩牌了,那又算什么大事。 “是,我明白了。”秘書連忙轉(zhuǎn)身,下去安排了。 雷千鈞早早的去了百貨大樓,花將近六塊錢買了一個大號的保溫桶,然后打了一桶餛飩,拎到了宋一然宿舍門口。 宋一然剛爬起來,衣裳還沒穿好呢,就聽到了敲門聲。 “誰呀?” “我!”低沉的嗓音在門外響起,嚇得宋一然連忙穿好衣服,這才開了門, “早!” 雷千鈞把保溫桶一舉,“給你帶了早飯?!?/br> “先進來,等我洗漱?!?/br> 宋一然飛快的洗臉刷牙,然后給自己梳了一個丸子頭。她的頭發(fā)已經(jīng)很長了,梳麻花辮太麻煩,也不符合她的審美,所以她干脆扎丸子頭,比較利索。她的額頭雖然也很好看,光潔又飽滿,但是宋一然更喜歡有劉海的感覺,那是她前世沒有體驗過的,所以就自己動手剪了一個。 事實證明,她在理發(fā)這方面,完沒有天賦,第一次剪劉海就剪短了,十分難看。好在雷千鈞過來之前,劉海已經(jīng)長長了,她去理發(fā)店花兩毛錢修了修,總算是能見人了。 “你這是什么發(fā)型?!?/br> 雷千鈞還是第一次看到宋一然梳丸子頭。 “不好看?” “像道姑!”來自直男的審美。 宋一然氣得直翻白眼,氣鼓鼓的腮幫子像正在吃東西的松鼠。 “快吃飯,一會兒餛飩要涼了。” 宋一然找來一只大碗,將餛飩盛出一半來,又找了辣醬和醋。 兩個人各搬一只小凳子當桌子,低頭吃餛飩。 宋一然在碗里放了很多辣醬,還放了不少醋,一邊吃一邊吹氣,嘴唇都辣紅了。 “吃啊,涼了就不好吃了?!彼我蝗缓磺宓氐溃骸斑@餛飩味道比我們醫(yī)院食堂的還好?!?/br> 雷千鈞見她吃的高興,心情也很好,真不枉費他起個大早買了保溫飯盒以后又去排除買餛飩。 宋一然將碗里的湯都喝了,這才心滿意足的長出一口氣。 雷千鈞吃飯很快,一看就有隊伍作風。宋一然吃完以后,他很自然的就把碗筷拿了過來,準備去刷碗。 “我來我來!”吃人家嘴軟,更何況水房是公用的,平時宋一然跟二樓的幾家住戶雖然不熟,但至少都點頭打過招呼,她怕雷千鈞別扭。 “水涼。”雷千鈞說完這兩個字,就起身去了水房。 宋一然不由得笑了笑,這家伙,什么都不說,但是什么都懂。 女孩子怕涼這種事,只有不愛你的人,才會假裝不知道。 第二百七十六章 不翼而飛的賀當年 下完雪以后,關山縣的氣溫跌破零下二十度大關,連空氣都是冷的。吸氣的時候,不但腦子清醒了,連肺部都像是要被凍住似的。臉部要是不用圍巾罩住,感覺吸幾次氣就能把鼻孔凍住,真是太冷了。 好在宋一然的衣裳穿的很厚,她的大棉襖,大棉褲,都找出來換上了。 以前這種厚衣裳,她只有在大青山才穿,大青山三面環(huán)山,冷啊!到了縣醫(yī)院以后,她都是穿毛衣,毛褲,外面穿一條厚料子的褲子,配一個半截的大衣也就差不多了。 今年冬天的嚴寒雖然來的晚一些,但是溫度掉的太快了。不穿上姥姥輩的棉衣棉褲,簡直無法存活。 宋一然把自己裹成了一只大肥粽子,頭上戴著一個針織帽,脖子上還圍著一條大圍巾。平時看起來非常瘦弱的她,這會兒增肥不少。 她是練武之人,體質(zhì)肯定比一般人好不少,但是她不想挨凍。 相比之下,雷千鈞穿的倒是中規(guī)中矩,還是軟毛呢子大衣,里頭是毛衣,還圍了一條灰色的圍巾,看起來風度翩翩。 這男人都不冷的嗎? 兩個人去找紀雨霖,發(fā)現(xiàn)這貨眼圈黑黑的,眼里有紅血絲,顯然一夜沒睡。 “什么情況?你這是咋了?” 紀雨霖打了個哈欠,起身道:“我先去洗把臉,回來再說?!?/br> 洗完了臉,正好有人給紀雨霖送了飯,紀雨霖捧著個盆,開始禿嚕,禿嚕的吃面條,那動靜跟豬吃食差不多。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人也精神了些。 “出什么事了?”雷千鈞覺得情況不容樂觀,這件事,或許和昨天的案子有關。 “賀當年要不行了!” “什么?”宋一然驚叫一聲,“不就是失血嗎?沒有臟器破裂,你告訴我人不行了?” 紀雨霖也很無奈,“他發(fā)燒,高熱,說糊話,我也不是大夫,我不懂?!?/br> 難道是感染嗎? “術后感染,這個倒有可能,但是大夫應該也做了抗感染治療吧!抗生素用起來?。 爆F(xiàn)在這個年代,還沒有超級細菌這種東西,也沒有人熱議耐藥性的話題,消炎的藥換代也不快,一般抗感染用藥也就是那幾種常用的,包括青霉素、紅霉素、鏈霉素等等。 紀雨霖眉頭緊皺,“我不是大夫,不清楚具體的。不過大夫已經(jīng)在盡力搶救了,我在那邊守了一夜,天快亮了,雪停了才回來?,F(xiàn)在在等通知呢,希望賀當年能挺過去吧!” 就在這時,有一個小年輕走了過來,神色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