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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洲人的面孔,英語算得上流利。蘭德爾笑了笑,道:“我已經(jīng)來了很久?!彼男σ獠]深入到眼睛里去,海藍色的瞳孔在酒吧有些迷亂的光線中顯出一點點神秘。小胡子做出一個抱歉的表情:“畢竟你要出手的東西是稀罕貨啊。”金發(fā)男人挑了一下眉梢,他道:“我自然是有誠意的?!彼粗趯γ娴男『?,道:“錢打到這個賬號上?!彼炎约焊暗囊粡埣埥硗平o對方,上面是一串數(shù)字。小胡子倒也不含糊,只是問道,“東西帶來了么?”在得到肯定的答復之后直接開始按照那串寫在劣質(zhì)的酒吧紙巾上的數(shù)字打款。蘭德爾打了個電話確認錢已經(jīng)打進賬戶,他從衣兜里那處那只小巧的絨布袋扔給對面的小胡子。對方掂了掂分量,又將里面的東西倒出來瞧了幾眼,亮晶晶的石頭在昏暗的燈光下依舊折射出細微的光華來。他滿意地收起了那只布袋,眼光不經(jīng)意地掃過金發(fā)男人手里的一次性手機,笑了笑,“這些天日子不太平,要走的話,還要盡快才好。”蘭德爾露出一個假笑,“謝謝?!?/br>這幫人都是地頭蛇,自然清楚最近地盤上多出了些什么人物。他們不需要一群外國特工把這地方搞得腥風血雨。金發(fā)男人看著那個小胡子帶著七八個隱藏在各個角落里的手下離開了酒吧,男人終于皺了皺眉頭,酒吧里的音樂忽然變得震耳欲聾起來,低音炮的聲響讓他的腦子一陣一陣針扎似地疼起來,咬緊了牙齒,血液流動的聲響變得清晰無比,仿佛有什么蠢蠢欲動地等待著破體而出。金發(fā)男人扭過臉,他將自己痛苦得有點扭曲的表情隱藏在燈光造成的陰影里。金發(fā)男人的手指慢慢在桌子的邊沿扣緊,他極力忍耐著,修長的手指指節(jié)泛出不正常的青色來。——這是個意外。正常情況下的發(fā)情已經(jīng)過去,沙漠和布魯斯的房子那兩次都已經(jīng)是意料之外,而這一次的情況甚至更為不同。欲望并不那樣燒灼,蘭德爾不知道omega的天性除卻渴望alpha的yinjing還有什么其他的沖動,至少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強烈的,無關(guān)欲望的omega的天性,想要保護什么的迫切。發(fā)情一瞬間的沖擊過去,略微發(fā)暖的感覺慢慢地蔓延了全身,帶著一點瘙癢的感覺,蘭德爾不安地微微扭動了一下身體,他克制著快要沖出喉嚨的呻吟聲,他從懷里那處一只藥瓶來,白色的小藥片倒進盛著雞尾酒的杯子里。金發(fā)男人仰頭喝盡了那只杯子里色彩漂亮得果汁一樣的液體。他輕輕喘息著,把那只玻璃杯子握得很緊,脆弱的高腳杯發(fā)出“啪”的一聲輕響。第50章“呃……”黑黢黢的小巷里沒有路燈,地面坑洼不平,垃圾桶散發(fā)出什么東西腐爛的氣味,令人作嘔。真的有人發(fā)出了劇烈的嘔吐聲,金色頭發(fā)的男人一只手撐著臟兮兮的墻壁,彎曲著身體,一陣又一陣地干嘔。他并沒吃什么東西,先前喝進去的的烈酒從胃袋里翻騰上來,帶著劇烈的酒精味和胃酸的味道,又帶來一陣惡心。蘭德爾眉頭緊皺。酒精不斷地在尾部燒灼著,食管像被腐蝕了一樣泛著針扎一樣的疼痛,男人修長的手指幾乎摳進那磚塊壘起來的墻壁縫隙里去。他的另一只手撐著膝蓋,仿佛無法負擔身體的重量似的微微顫抖著,努力不使自己倒下去。帶著酸苦味道的液體被全數(shù)嘔出來,直到再吐不出一星半點的東西,他甚至在口腔里嘗到了一絲鐵銹的味道。蘭德爾彎著身體,胃部的疼痛讓他難以直起腰來,難以名狀的酸痛蔓延了全身,男人抬起手來大力按揉著胃部,嘴里殘留的味道讓他不得不努力克制下一輪的干嘔。時間是夜里一點半鐘。蘭德爾慢慢直起身來,他的手依舊扶著墻壁,灰塵深深地嵌進指甲縫里,手掌的熱量似乎對于胃里的翻騰無濟于事,空空如也的胃袋依舊一陣一陣地緊縮著,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不停地擰動揪扯。連腹部似乎也隱隱地痛了起來。蘭德爾低聲地咒罵了一句,他試探性地松開了支撐身體的手,微微搖晃了一下,這才慢慢撫平了衣服上的褶皺,然后慢慢地走出了酒吧的后巷。月亮的光照在金發(fā)男人的臉上,顯得他愈發(fā)蒼白嚇人。聽到動靜的小旅館的老板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又是那個晚歸的外國人。金發(fā)男子臉色并不好看,走過吧臺的時候身上是濃重的酒氣,他步履很快,可身形卻并不穩(wěn)健。老板出聲叫住了他:“先生?!?/br>有些僵硬的英語讓蘭德爾反映了兩秒才轉(zhuǎn)過身來,金發(fā)男人有些迷惑地看著對方,“有事嗎?”旅館老板道:“今天晚上有人來找過你?!?/br>蘭德爾眉梢一挑,男人即使臉色慘白也依舊帶著某種無形的壓迫力,他問道:“什么人?”“一個外國人,他問我是不是有一個金發(fā)藍眼的美國人住在這里,”旅店老板道,“他們看上去很焦急呢?!?/br>蘭德爾微微瞇起眼睛,他忽然露出一個笑容來,輕聲道,“謝謝?!?/br>旅店老板看著這個剛剛還有幾分虛弱疲憊的金發(fā)男人在幾秒鐘內(nèi)如同換了一個人一樣,眼睛里全是冰冷的警覺,像一頭因為風忽然吹低了芒草而抬起頭四下警戒的大型猛獸。小店老板嘴唇蠕動了兩下,沒說話。蘭德爾淡淡看他一眼,然后轉(zhuǎn)身上樓。旅店老板的話已經(jīng)露出了破綻,他說有一個人來詢問,又說“他們”很是焦急,雖然并沒露出緊張的神色,可終究不符合邏輯。蘭德爾腳步輕巧地上樓,一邊伸手拿出了別再后腰的手槍。他的同僚們,應該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吧。五分鐘后。穿著標準西裝的彪形大漢砸破二樓原本就破爛不堪的木質(zhì)窗框摔在樓下的遮雨棚上,發(fā)出一聲巨響。然后有人從二樓的破窗處探出頭來瞧了一眼,金色的頭發(fā)在夜幕里依舊顯眼。蘭德爾看著那個特工砸在脆弱的棚子上,痛苦地扭動了一下之后再次向下墜落,連帶著那無辜遭殃的雨棚,隨后便沒有了聲息。他滿意地眨了眨眼睛。金發(fā)男人抬起手抹掉唇邊的一點血跡,他的下顎有一處青紫,手背擦過的時候挺疼。蘭德爾輕輕呼出口氣,他慢吞吞地抬腿邁過那些橫七豎八躺在他那狹小的客房里人事不知的特工,下樓。小旅店的老板仿佛石化了一樣僵硬地站在吧臺后面,他看著那個金發(fā)男人一步一步地從那木質(zhì)樓板的轉(zhuǎn)角處顯出身形來。蘭德爾看上去笑容可掬: